铁链之声响动,李慕白竟见任我行身子发颤,好似被吓着了。心说:定是回想起近十年被囚在西湖牢底的日子,克制不住了。
杨莲亭道:“在教主面前胆敢如此无礼,委实狂妄已极。你暗中和反教大叛徒任我行勾结,可知罪吗?”
童百熊道:“任教主是本教前任教主,身患不治重症,退休隐居,这才将教务交到东方兄弟手中,怎说得上是反教大叛徒?东方兄弟,你明明白白说一句,任教主怎么反叛,怎么背叛本教了?”
杨莲亭道:“任我行疾病治愈之后,便应回归本教,可是他却去少林寺中,和少林、武当、嵩山诸派的掌门人勾搭,那不是反教谋叛是什么?他为什么不前来参见教主,恭聆教主的指示?”
童百熊吐一口血沫,哈哈一笑,说道:“任教主是东方兄弟的旧上司,武功见识,未必在东方兄弟之下。东方兄弟,你说是不是?”
高座上的人微不可查地身子一抖。
上官云与杨莲亭心中黑线,大骂找死。
李慕白擦了擦冷汗默默吐槽一句:童大熊,你的小心机去哪了?被你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
第85章 包大人
杨莲亭抬首一摆,上来一个武士,手持荆棘长鞭,啪的一声打在童百熊身上,便见童百熊胸口血r_ou_模糊。
杨莲亭冷笑道:“你在教主之前,为何不跪?”
童百熊嘶了口气,道:“我和教主当年是八拜之交,十多年来,向来平起平坐。”
杨莲亭眼珠一转,料想童百熊这老家伙怕是要……沉了。
他突然提高嗓子说道:“东方兄弟,你眼见老哥哥受尽折磨,怎地不开口,不说一句活?你要老哥哥下跪于你,那容易得很。只要你说一句话,老哥哥便为你死了,也不皱一皱眉。”
东方不败坐着一动不动。一时大殿之中寂静无声,人人都望着东方不败,等他开口。可是隔了良久,他始终没出声。
童百熊叫道:“东方兄弟,这两年年来,我要见你一面也难。你隐居起来,苦练《葵花宝典》,可知不知道教中故旧星散,大祸便在眉睫吗?”东方不败仍是默不作声。童百熊道:“你杀我不打紧,折磨我不打紧,可是将一个威震江湖数百年的日月神教毁了,那可成了千古罪人。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练功走了火,不会说话了,是不是?”
杨莲亭喝道:“胡说!跪下了!”两名紫衫侍者齐声吆喝,飞脚往童百熊膝弯里踢去。
只听得呼呼两声响,两名紫衫侍者腿骨断折,摔了出去,口中狂喷鲜血。
童百熊叫道:“东方兄弟,我要听你亲口说一句话,死也甘心。近两年来你不出一声,教中兄弟都已动疑。”
杨莲亭怒道:“动什么疑?”
童百熊大声道:“疑心教主遭人暗算,给服了哑药。为什么他不说话?为什么他不说话?”
杨莲亭冷笑道:“教主金口,岂为你这等反教叛徒轻开?左右,将他带了下去!”八名紫衫侍者应声而上。
任我行看这场戏心潮澎湃,暗中为此内斗叫好。任盈盈心中颇有疑惑,未料到黑木崖上已混乱至此,觉得东方叔叔定不会放任杨莲亭胡来才是,怎地坐在上头无动于衷。令狐冲双手紧紧握拳,不曾想到东方兄弟当真是个不管生死兄弟死活的大魔头,心中悲凉气愤,呜呼哀哉,恨不得此刻冲上前去,举剑相逼,问个清楚。
童百熊大呼:“东方兄弟,我要瞧瞧你,是谁害得你不能说话?”双手舞动,铁链挥起,双足拖着铁链,便向东方不败冲去。
八名紫衫侍者见他神威凛凛,不敢逼进。杨莲亭大叫:“拿住他,拿住他!”殿下武士只在门口高声呐喊,不敢上殿。教中立有严规,教众若是携带兵刃踏入文德殿一步,那是十恶不赦的死罪。东方不败站起身来,便欲转入后殿。
童百熊叫道:“东方兄弟,别走,”加快脚步。他双足给铁镣系住,行走不快,心中一急,摔了出去。他乘势几个筋斗,跟着向前扑出,和东方不败相去已不过百尺之遥。
杨莲亭大呼:“大胆叛徒,行刺教主!众武士,快上殿擒拿叛徒。”
任我行见东方不败闪避之状极不入眼,而童百熊与他相距尚远,一时赶他不上,从怀中摸出三枚铜钱,运力于掌,向东方不败掷了过去。盈盈叫道:“动手罢!”
向问天一跃而起,从绷带中抽·出兵刃。令狐冲从担架的木棍中抽·出长剑,分交任我行和盈盈,跟着用力一抽,担架下的绳索原来是一条软鞭。四个人展开轻功,冲上去。
只听得东方不败“啊”的一声叫,额头上中了一枚铜钱,鲜血涔·涔而下。
李慕白躲在屏风后头,手中握拳,咬牙切齿,狠狠念着:该死的杨莲亭,从哪里找来的戏·子,竟把我家东方威风凛凛的模样演成这般,辣眼睛,气死了!
“呀!东方叔……”
身后传来一阵清亮的萝莉音,李慕白赶紧转身捂住那萝莉的嘴,抱进怀里,低声呵斥道:“非烟,谁让你来的!”
好在及时止住,大殿众人并未听到。曲非烟大眼睛眨啊眨,眼珠咕噜噜的转,凑近李慕白耳边,压低了声音吐着气道:“小白哥哥,东方叔叔不放心你,怕你误事,让非烟过来盯着你。”
李慕白狠狠甩了个眼刀,低声气道:“瞎说,我能误什么事,还要你盯着。明明是你这丫头贪玩,别瞎扯到你东方叔叔身上。”
左右不见曲非烟回话,低头一看,小非烟睁着泪汪汪的大眼,憋着嘴道:“小哥哥~你看盈盈姐姐这么喜欢你,你别伤着盈盈姐姐好不好?”
天,李慕白觉得这小妮子变脸太快,比余沧海那个小矮道士的四川变脸还要精进,哭笑之间自由转换。这个丫头不好糊弄,无奈道:“我不会伤她的。”
曲非烟盯着李慕白,一字一句道:“小白哥哥要是食言,便不得进东方叔叔的门。”“窗也不行!”“房顶也不许下去!”“不许挖洞!”……
“好好好,我不食言。”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哪知小非烟嘻嘻一笑,道:“那小白哥哥不需告诉东方叔叔,得是你自己的主意。”
李慕白扶额说道:“知道啦,知道啦。你怎就不在意你家令狐呆·子的安危?”
小非烟切了一声,道:“那呆·子皮糙r_ou_厚,受点伤碍不着什么事情。”
李慕白:令狐冲好可怜。
“众人听着,这家伙假冒东方不败,祸乱我·日月神教,大家看清了他的嘴脸!”
殿中传来一声狮子一般的大吼,转脸望去便见任我行纵身冲上,一把抓·住东方不败后颈,将他提到殿口。
但见这人五官相貌,和东方不败实在十分相似,只是此刻神色惶急,和东方不败平素那泰然自若、胸有成竹的神态,却有天壤之别。众武士面面相觑,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杨莲亭双脚被长鞭困住,摔倒在地,唾了一句:“妈的,这么快。”
任我行大声道:“你叫什么名字?不好好说,我把你脑袋砸得稀烂。”
那人只吓得全身发抖,颤声说道:“小……小……人……人……叫……叫……叫……”
向问天已点了杨莲亭数处x_u_e·道,将他拉到殿口,喝道:“这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向问天·朝杨莲亭眨了眨眼睛,冷笑道:“我上黑木崖来,便是为了收拾你这j-ian徒!”右掌一起,喀的一声,将他左腿小·腿骨斩得生疼,裂了缝,却是未下狠手。
岂知杨莲亭武功平平,为人居然极是硬朗,喝道:“你有种便将我杀了,这等折磨老子,算什么英雄好汉?”说完,便也向他眨眨眼。
向问天笑道:“有这等便宜的事?”手起掌落,喀的一声响,却是将他右腿小·腿骨斩断了,左手一桩,将他顿在地下。
杨莲亭咬碎牙也得往肚子里咽,狠狠唾道:呸!他·妈·的,当初老子将他放出来,却惹得如此恩将仇报,竟然当真下此狠手!之后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杨莲亭双足着地,小·腿上的断骨戳上来,剧痛可想而知,可是他竟然哼也不哼一声。
向问天大拇指一翘,赞道:“好汉子!我不再折磨你便了。”在那假东方不败肚子上轻轻一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啊”的大叫,说道:“小……小……人……名……名叫……包……包……包……”
向问天道:“你姓包,是不是?”
那人道:“是……是……是……包……包……包……”
结结巴巴的半天,终于是道出了“大仁”二字。
向问天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包大人啊,却见你这小白脸,不见额头上的月亮呀,哈哈哈哈哈!”
众人随即闻到一阵臭气,只见包大仁裤管下有水流出,原来是吓得屎尿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