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的表白,和他的人一样,坦诚,大胆。
自己就是个胆小鬼,明明安着,却一直不敢承认,不敢表达。
“我……也……爱你,大哥。”
“傻小子。”阿初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当然知道,你如果不爱我,我怕是早就满身枪眼了。”
“啊啊啊——”
阿初用力挺身,终于将自己完全没入,感觉到阿次的痉挛,知道他多少有些不适和痛楚。不过没关系,医生总要比普通人更了解人类的身体结构,他完全有信心,立马就让阿次忘却这些,去享受那种翻云覆雨的滋味。
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将欲望抽出些许,以他的医学理论,不出几秒就找到了他想要发掘的位置。用他火热的欲望,轻柔地摩擦着。
科学就是科学,不是什么奇迹。
阿次体内最为敏感的一点,在阿初反复地正确刺激下,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感受。
他完全不知道,在不触碰男x_ing欲望的前提下,也能有这样的快感,甚至更加欲罢不能。
“啊啊啊——大哥……不——啊——”
声音已经不受控制,平日里少语的杨慕次,居然用几近甜腻的哭腔表达着此时的感受。体内涌出的舒畅感有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吞噬着阿次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阿次……阿次……”
阿初的动作并不粗暴,但充满强势和力度,叫着他的名字,不停地带给他从未体验过的欢乐。
“不……不行……啊啊——大哥……我……不行……”
阿次已经无法动弹,用尽所有的力气,晃动着脑袋,来缓解这种被电流击中般的感觉。乌黑的头发都s-hi了一片,有几簇还调皮地耷拉到额头上。
“行的,有我在,就什么都行。”
“不……不要……啊啊——”
“不要忍,自然而然……地去让你的身心释放。”
阿初加快了自己的频率,带着阿次,共赴巫山。绝顶的瞬间,那种幸福感无法比拟,听着阿次绝叫一般的呻吟,阿初忍不住低喘着,将火热留在阿次体内。
阿次完全被这种感受刺激到,腰部以下几近麻木,全身呈现着放松状态,不用任何外力,高潮感即像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
就好像漂浮于空中,并完全虚脱,失去了重力。
人体的每一根神经都被彻彻底底完全释放,不被任何杂念所左右。
二十多年来,在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放松的感觉。有些困,他自然地合上眼,还能感觉到阿初还在温情地吻着他的眼睑和嘴唇,只是已经无力再回复他什么。
阿初拥着失神的阿次入睡,在这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里。
清晨的一席阳光,洒进窗户,慢慢移到了温馨的床边,阿初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昨夜睡得真好,难得的满足。望着身边还在熟睡的阿次,脸上的表情又变得荡漾起来。
“呼——”
还可以听见那轻轻的鼾声,鼻息里稍稍混着些杂音,阿初摇了摇头,这小子一定又抽过烟了。
上次肺炎住院的时候就已经提醒过他,把烟戒了,可阿次死活不应,最终也只回答他一个“我尽量”,已经算是给他天大的面子。
跃春曾经说过,不吸烟的男人通常不可靠,可这小崽子吸了烟也没变得有多可靠啊。
每次都给他惹事生非,给他找来一大堆的破事儿,不过,等等,他好像又发现了什么。
阿初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诅咒,明明是个无党无派的自由人士,这日子怎么就那么难过?而身边穿来过去的,怎么全是这不要命的共党?
她是共党——大小姐荣华。
他是共党——好友夏跃春。
他也是共党——一直穿着军统皮的杨慕次。
而自己,恰恰就是那莫名被卷入这条线中,默默帮忙,默默打杂,默默收拾残局的预备成员。
可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全身而退,并且不想退出这个混乱的局。
因为这里面,有一个他无论如何不想舍弃的人,他们昨晚刚用某种行动证明了,要一辈子在一起。
想着便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阿次的头,唤他起来吃早饭。
“恩?”阿次终于睁开惺忪的睡眼,缓缓坐起身来,发现赤身裸体又尴尬地寻找衣物。是啊,自己昨夜失神后就这么睡去,一丝不挂地躺在带有阿初体温的被窝里。
“先披着,我去给你拿衣服。”阿初已经将一条小毯子披到了他肩膀上,自己下到地上去捡那昨夜随处飞扬的衣衫。
“那个……早……”
阿次显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莫名地打了个招呼。
“哦?”阿初弯腰捡起了阿次的衬衣,笑眯眯地迎上去,“早?恩,按照我的习惯,应该这样打招呼。”
用手勾起阿次的下巴,低头轻轻落下绅士般的一吻。
“你……”
一大早就不知廉耻!阿次心中大骂,脸却又如意大利面里的r_ou_酱一般,红得让阿初食欲大增。
“我什么呀?这是英国的礼节啊。”阿初笑得依旧淡然。
“别老拿英国跟我说事!”
“哟哟,别生气啊。Take it easy.”
“你还说!”
“昨天晚上还挺可爱的,怎么一早又像安了炸药包了?”
一听到昨天晚上,阿次就羞得无地自容,手忙脚乱地寻找起什么来。
“你找啥?枪?”
“对,我打穿你的肺看你还胡说!“
“好,你别动气,我自己打。”阿初顺手拿出阿次搁在桌子上的手枪,抵在自己的胸膛上,冲着阿次挑着眉毛。
“你别乱动!放下!小心走火。”
阿次没料到,变得突然紧张起来。
“哦?你担心我?”阿初笑笑,把枪放回桌子上,得意洋洋坐回床边,把衬衣裤子递给阿次。
“别随便拿枪指着自己!要是走火你就完蛋了!”
阿次紧张又担心的语调,让阿初更是心花怒放,越发想要逗逗他。
“那不是正好应了你的心愿,你做梦都想打穿我的肺。”
“谁说的?我……我……我不说就是了……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危险。”
“你也不许去冒险。”阿初拍了拍阿次的头,顺势将他拥入怀里,这个时候,他知道,阿次其实也是那样在乎他。
只是,比起自己受到危险,阿次这个胡乱冒险的家伙,才更让人担心不是么?
阿初的手臂环得很紧,生怕失去什么一样,能感觉到阿次的手也缓缓搂紧自己的脊背,彼此依靠,互相温暖。
就好像时间也定格了一样,许久,阿次才开口。
“你故意的是不是?”
“什么?”他明知故问,对,他就是故意的。
“你买了杨家所有家业,还买走了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家,还转赠给了孤儿院。你荣老板想做慈善是你的事,你……”
“连一家也不留给你?”阿初看出了他的心思,接着道。
“恩。”
“我给你留了啊,没有家,那你现在住的,是什么?”
阿次蓦然了,他硬是套在阿初收走他所有一切的死胡同里,钻不出来了,正如阿初所说的,现在的所在,不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家么?
“在这里,你不但有家,还有家人。”阿初说着指了指自己,又无奈地叹口气,“你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去住那个有着杨羽桦和徐玉真影子的房子么?”
笨阿次,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还真以为我财迷到要贪图你一套房子么?
“大哥……我……”
阿次有些愧疚,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抿着嘴。
“好了……我的,就是你的。我买了杨家的所有,不错,也包括杨家的少爷杨慕次。”
阿初说着,将身旁的阿次搂入怀里,“而且,只要我买下了,它们总还是杨家的东西,不会落入别人手里,我也算对得起我们的列祖列宗。阿次,跟我去次南京,我想我们还有一件必须要办的事情。”
翌日,兄弟俩就匆匆赶往阔别二十多年的家,房子和周围的景色,已经在脑海里构不成什么记忆,但一切都没有显得陌生。
凭着直觉,也可以摸索到这曾经风光一时的繁华公馆的角角落落。
两人一铲一锹掘着已经有些年代未曾翻新的土壤,看着地面越洼越深,落在两边的尘土越堆越高。阿初手中的铁锹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翻挖不动,猛一用力,差点向后摔去。
幸好阿次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他,关切地拍去扬在他脸上的尘土。
“看来,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