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有意见么?如果有谁想退出,我没有意见。”夏跃春总结地说道。
阿初冲着他的挚友笑了笑,坚定了摇了摇头。
阿次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恐惧脱口而出:“夏院长,我有话跟你单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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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边的偏房。
阿次冷冷地看着夏跃春尖锐地问,“你什么意思!你明知道徐玉真让我大哥去就是想要他的命,你还让他去!”
他从来不将这种质问的语气使用在与他上级的谈话中,而今天是唯一一次例外。
“如果阿初不去赴约,而徐玉真真的引爆了细菌弹,后果将不堪设想。”夏跃春冷静的跟他说,这一刻他不再是春和医院里文质彬彬的院长,而是一个中共地下党睿智的战士。
阿次焦灼的在房间里踱步,“我大哥是一个在格斗中完全没有自我保护的人,你让他去,就等于让他去送死!”
“所以呢?”夏跃春凝视着他。
“我……”阿次下了决定,“我替他去。”
夏跃春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他显得很无奈,显然阿次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国破家亡的时候,每一个上前线的战士都怀有赴死的决心,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战场,而你的战场是隐蔽的战场,你的任务是继续潜伏,杨慕次同志,我想你不需要我在这里跟你重申战场纪律吧?”
于是,一个不可避免的结果就在这一刻被决定了下来,历史沧桑,年华流转,人事难变。
那些本该相依相伴的人们,本该两两相依的理由都因为在战火硝烟的弥漫下,茫然成了碎片。阿次无奈地惶然地离开偏房,他开门看到阿初仍然坐在沙发的那一边端着荡漾红酒的高脚杯,那些殷洪的琼浆,在他眼前晃荡出鲜血的颜色。
阿初,杨慕初,我的大哥……
我想,我会就此与你永别。
今天已经所剩无几了。
阿次闭上了眼睛,试着让自己微笑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走过去,“大哥,今天我想吃你做的蛋糕。”
阿初转过头,看到了阿次的微笑,他的脸上也荡开灿烂的笑容,仿若暖阳。
夜,那么凉。
唇边的酒,也那么凉。
阿次与阿初碰杯,两人点了一盏温暖的柔橘色小灯,蛋糕不甜,n_ai油却很纯香,像那一次阿初给自己过生日的时候,一模一样的味道。
但那一次是庆生,阿次笑了笑,这一次是赴死。
“笑什么?”阿初观察着阿次的表情,忽然道。
“只是想起来你给我过生日的时候。”阿次喝了两杯酒,脸上浮起一层轻薄的红晕来:“其实我很感动,我那时候只是不想告诉你。”
阿初噗嗤地一下笑出声来,“今天晚上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心事重重的……”
他停顿了一会儿,凑过去在阿次脸颊边上亲了下,“别担心,我死不了。”
阿初保证,他相信有自己的决断,有阿四的保护,再加上他的准备工作,他从徐玉真那里全身而退的可能x_ing还是有百分之六十的概率。所以他不是特别担心,他从学会博弈开始就不怕危险,也不怕输,他不怕,所以他一直会赢。
阿次没有接话,他甚至没有察觉阿初刚刚的动作,他满心看着大哥一如既往自信的笑脸,心里不容声色的苦涩越发像毒药一样啃噬他的五脏六腑。
在这一刹那他很想哭,但是他不能将自己任何的脆弱与担心流露在毫不知情的阿初面前,他不能。
阿次咬住了嘴唇,勉强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大哥,等战争结束了,不知道我们会在哪里。”
“我们当然在一起。”阿初坚定地说。
“我以前很不懂事,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阿次忽然说,“大哥,这辈子遇到大哥是阿次的荣幸,这辈子有大哥爱护,是阿次的福气。”
“傻小子。”阿初没料到阿次竟然这么义正言辞的跟他说这些,想着兴许是他太过担心明天自己去徐玉真那里的缘故,只好摸着阿次的头,“别太担心,大哥会好好的。”
阿次摇了摇头,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大哥,我想抱抱你可以么?”
他第一次在阿初面前笑得那么温暖,“就当做弟弟的这么多年第一次跟你撒娇。”
阿初耸了耸肩,从椅子上站起来,敞开怀抱,“来吧,我亲爱的弟弟。”
他将阿次抱在怀里,他的体温和他的体温彼此交融。
痛苦在胸腔里一阵抽紧,阿次抬起头捧着阿初的脸庞,将自己的嘴唇覆盖了上去,阿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平生第一次,阿次这么主动的吻了他,这是梦里想过千百回的事情,但是……
“我是在做梦?”直到彼此分离,阿初听到阿次的声音在耳边微微喘息,阿初都没有回神,“那么真实的梦……”
结果脚背上传来狠狠的一阵痛感。
阿初“哇”的一声,抬头撞上了阿次微笑的眼神。
“这不是梦。”
阿初听的清清楚楚。
“我爱你,大哥。”阿次说得真诚无比。
眼眶热了起来,阿初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缠绵就像被点燃的火焰,一旦蔓延就不会停止,是什么时候他们从客厅来到卧室,是什么时候彼此敞开了胸膛,是什么时候他们坦诚相对,甚至连皎洁如霜的月光从未拉紧的窗帘里渗透进来洒了一室银白,阿初已经都抛之于脑后了。
“嗯……”阿次抽了口气,身体的摩擦伴随着深入的吻,彼此熟悉不过的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
好热,好像那团火焰在身体里点燃,阿次想,痛也好,热也好,就让这具身体记住今晚的温度吧。
“阿次……”
阿初摩挲着阿次的身体,忽然下身一凉,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裤子已经被拉到膝盖以下,他错愕了一下,却看见阿次矮下身去用手握住了他双腿之间毫无遮挡的部位。
强烈的冲击感让舌灿莲花的阿初都突然结巴了起来,“阿……阿次……”
深秋季节里的卧室,暴露在外的部位已经有了反应,阿初愕然地想挡开阿次,但他慌乱无法判断情况的短暂停滞,已经让阿次用半强迫的动作将脸凑了上去。
男x_ing独特的气味在鼻子里充斥着,有些不太能适应,但是阿次还是生疏的用舌头去包裹去纠缠着。
他忽然有点想笑,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在潜意识里他一直想在如此短暂的夜晚做一件和当初阿初对他做过的同样的事情。
他希望是刻骨铭心的事情。
闭上了眼睛,努力又笨拙的使用着舌头。
心里的痛无法诉说,无法发泄,他只能寄存于自己生疏的动作,寄存于彼此缠绵的温度,在这寒夜里暂时借一点温暖去抚慰痛楚。
我也一直想做同样的事情。
阿次告诉自己,我爱他,比想象中还要爱他,我无法容忍自己失去他,无法去想……
我只能……
对不起,大哥……
对不起……
人体最敏感的地方陷入温暖s-hi润的包围中,而这温暖来源于此生最爱的人。
这种强烈的刺激感叫阿初的大脑一片空白,呆滞了许久都没能反应过来,直到由于阿次笨拙的动作,可能是牙齿不小心刮到了什么引起了一丝疼痛让他惊醒回神,他的大脑可能还处于那种一片空白的状态里。
“阿次……别这样……你不用……”
阿初用力推着埋在腿间的头颅,温暖柔软的刺激非同小可,强烈的快感不受精神控制地充斥着身体。
只觉得膝盖一阵阵发抖,连声音都变得不连贯了,“阿次,不要这样……你不习惯的。”
“唔……”阿次没有停下,他抱住了阿初的腰,将他按坐在软软的大床上,而他自己则继续笨拙地努力着。
实在太有感觉了。
阿初喘着粗气,几乎说不出话了。
他问自己,天啊,你能想像吗?
当自己千思万念了那么许久的人,当一个心高气傲,隐忍英挺的军阀精英,竟然甘愿埋首在他身下,这种心头强烈到无法说出来的感动与r_ou_体上的刺激交织在一起的情感胜过汹涌的浪涛足以将人的理智埋没。
“阿次……阿次,过来……”
用尽力气将伏在自己身上的阿次也拖上床,侧身把这具和自己一样体格的身躯指引到同样侧躺着的位置。
阿次还在专注着自己手上的举动,不曾发觉自己的躯体已经经过几次翻滚被阿初引导地直接翻转了一百八十度。
他确实仍然握着阿初的欲望没有放松,而自己的欲望也在这一刻就落入了阿初的手中。毫不留情地推掉他的裤子,阿初的技术显然要娴熟得多。
只是用手稍稍套弄几下,他就能感觉阿次的颤抖,原本那笨拙的舌头也瞬间停止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