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兰迪尔看不见来人的模样,无法预测他的下一步动作,恐惧在心头蔓延,不由自主地用力扭动胳膊,扎带深刻地勒进r_ou_里,却无法挣开哪怕一公分。
“急什么呢?”那人笑着,手指顺着他洁白的颈项向下滑动,在他胸前撕扯一把,线衫和衬衣都发出可怖的撕裂声。
瑟兰迪尔露出了一抹惊慌,很快又平复下去,“别弄疼我。”
“好说~”那人俯下脸,滚烫的唇贴在瑟兰迪尔的颊边,“这就对了,听话一点,也少受一点罪……”
“我得罪谁了?”瑟兰迪尔问。
“谁知道呢?”那人高声笑起来,“我们也是拿钱办事,人家不要你的命,只要拍一段录像而已。”
瑟兰迪尔一怔,“摄像?”
“摄像。”那人不急着动手,他好整以暇地把玩着瑟兰迪尔的金发,“或许讹诈,或者报仇,总之,咱们得演一出精彩的戏,给屏幕那头的人看。你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吗?或者你身边的人得罪了谁,有人出钱用这种方式羞辱他……”
瑟兰迪尔的唇轻轻抿起,看不出喜怒。
那人解开他仅剩的两枚纽扣,在他光洁的胸膛上摸了一把,“不得不说,你是我上过的人中最漂亮的一个……你叫什么?”
瑟兰迪尔不说话。
那人笑一声,揉捏着他的胸膛,伸出火红的舌,紧贴着瑟兰迪尔的颈动脉自下而上地滑动,在他的舌尖即将到达下颚时顿住,温热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在瑟兰迪尔的膝盖上。舌头滑腻的触感自他的颈项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紧过一声的吸气,以及喉头痉挛般的咯咯声。
瑟兰迪尔看不到他的表情,想来不会很愉快。
他慢慢地取下蒙在眼睛上的肮脏布条,看了一眼兀自捂着喉头抽搐的男人。
他的手掌下有一个洞,从左至右穿透了他的喉管,当然,只要救治及时是不会致命的。
瑟兰迪尔按一下戒指内侧,一根锋利的边缘有锯齿的钢针缩回戒指之内。他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摄像机,用脚踩下去,塑料碎裂的声响让地上的男人发起抖来。
瑟兰迪尔靠近他,在他的后腰找到一把手枪。
“再问你一次,谁指使你干的?”瑟兰迪尔用枪指着男人的太阳x_u_e,眼神冷漠。
男人涕泪横流,竭力张大嘴呼吸,喉头的小孔不时冒出一串串的血沫,他用手按住伤处,无力地踢腿,两腿之间很快渗出一团焦黄的液体。看他这个模样,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瑟兰迪尔皱眉,拿着枪朝门口移动。
走廊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听起来人数不少。
“妈的,快一点,录像断了两分钟了!上头说了决不能让他跑了!”有人咬着牙说。
“杀了他吗?”
“上头说不行!”那人骂了一句脏话,“用麻醉针!”
瑟兰迪尔深吸一口气,这个房间没有其他出口,除了一盏晃晃悠悠的白炽灯和用来禁锢他的凳子,就只剩下那个怕死的家伙抽搐在地。
瑟兰迪尔的目光向上望去。
屋顶不算太高,无数裸露的漆黑管道交错着,有手臂粗细的,也有水桶粗细的。
大门被撞开。
四五个黑衣人冲进来。
房间里只剩下一个倒霉蛋捂着咽喉,胯下一滩可疑的黄色不明液体,正疯狂地踢着腿。
黑衣人面面相觑,“跑了!”
没人理会倒霉蛋沙哑的嗬嗬声,黑衣人用最快的速度冲出房间,脚步声四散开来。
一绺金色的长发从管道边垂下来。
瑟兰迪尔从房顶的管道上跃下,大摇大摆地从门口走出去。
黑衣人搜索整个仓库,不放过一个角落,却没有找到瑟兰迪尔的影子。
“可能已经跑了。”
“上头知道会不会怪罪?”几个黑衣人聚在一起,牙疼似的抽着凉气。
“上头没说什么,他们的注意力不在这个男人身上,他只是诱饵。”为首的男人叹了口气,“这家伙即使跑也跑不远。我再去请示一下,等上头指示下来,咱们分头去追也不迟。”
瑟兰迪尔并没有逃出仓库,他藏在一间堆满报废钢铁和长满锈斑的车床的狭小房间里。
有黑衣人来这里检查过,却因为废铁勾破了西装而破口大骂,粗略地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开。
瑟兰迪尔等脚步走远才慢慢地站起来,狭小的空间里都是铁锈的腥味,一扇小气窗能看到外面的模样。
他小心翼翼地朝外瞟了一眼,皱起眉。
这个角度看过去,仓库之外是一片荒芜,目力所及的尽头是一片灰黄的土地,没有建筑,没有树木,没有遮挡。如若没有交通工具,单凭两条腿,逃脱非常困难。
他皱着眉,慢慢回到角落里蛰伏,随着时间的推移,麻醉药效渐渐褪去,肠胃里空虚的可怕,唇舌焦渴,他不能判断自己被带到这里多久,但是从身体的缺水和饥饿程度来看,至少一天以上。
他闭上眼睛保存体力。
天黑之后,行动会方便很多。
莱戈拉斯的英朗飞驰在街道上,向城外飞奔而去。他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面沉如水。他努力平静自己的心头呼之欲出的暴躁,却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周围有一种沉重的威压正在形成,像夏日雷雨将来时,空气中的沉重s-hi润感。
那些只依靠商业头脑和手段就能高歌猛进一路坦途的时光已经过去了,现在在他面前横亘着的是真正的深渊,血与火,生或死。
他别无选择。
没有什么能比瑟兰迪尔的安危更重要。
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眼前的路途空旷而平坦,前途渺茫,未知的险阻在那里静候着他的到来,而莱戈拉斯只是踩下油门,笔直向前。
夜色深沉,周遭寂静如死。
瑟兰迪尔小心地推开气窗,向下张望。
三米左右的高度,不算太高。可惜瑟兰迪尔没有练过中国功夫,做不到落地无声。
他皱着眉,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朝两边望去。
有一个碗口粗细的水管在他的右手边,一路向下延伸,看起来可以借力攀爬。
他将手枪别在腰后,慢慢地探出上半身,攀住水管,屏住呼吸慢慢地将重心移过去。
或许是经年累月的风化,水管不堪重负地发出一声让人心碎的折裂声。
瑟兰迪尔一惊,顾不得落地会有多大的动静,自水管上一跃而下,拔腿就跑。
呼和声很快响起。
两个黑衣人追出来,手电筒的光芒雪亮地扫s_h_è 四下扫s_h_è 。
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瑟兰迪尔匍匐在地,握着枪的手心沁出一层汗水。
黑衣人朝着这个方向跑来。
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
瑟兰迪尔打开保险,勾住扳机。额头上有汗水岑岑滑落,这个时候懊悔没有学习过s_h_è 击会不会太晚?
五十米!
瑟兰迪尔扣动扳机。
枪声在空旷的平地上炸响,却只是让黑衣人的脚步略微凝滞。连续三枪过后,黑衣人近在眼前,手枪里的子弹用完了。
瑟兰迪尔甩掉枪,在黑衣靠近的一瞬间跃起,修长的身形拉伸到极致,几年时间的汗水和疼痛在他的身体里烙下的条件反s_h_è 比枪支更有效!
劲风带着沉雄的力道劈面而来,黑衣人不慎被踢中额头,眼前炸开一片金光,鼻腔一暖,鲜血汩汩而出,他连连后退几步,一时间睁不开眼睛。
另一个黑衣人勉强用手臂接住瑟兰迪尔的侧踢,枪械在手,却碍于命令不能s_h_è 击,一时间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事情在第三个黑衣人加入战斗之后变得难缠。
瑟兰迪尔的进攻逐渐缓慢下来,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身体机能即将达到极限。
黑衣人周旋着,并不着急制服他,他们在等,等他体力耗尽的时刻。
突然有手臂朝着瑟兰迪尔的脖颈环绕过来。
瑟兰迪尔一惊,猛吸一口气,用手肘狠狠击打来人的腹部。
那人发出轻微的闷哼,却不见松手,揽着瑟兰迪尔的肩膀的手臂如生铁铸成一般坚硬。他抬起右手,对着围拢来的黑衣人开了一枪。
中枪的人倒下去,像一只破旧的沙袋,沉闷笨拙。
那不是普通的枪支,倒像是打猎用的霰弹枪,短距离发s_h_è 之后枪膛内的铁砂呈半圆形s_h_è 出,杀伤力之大,让瑟兰迪尔一怔。
“十一点钟方向,先上车!”来人在他耳旁冷冷地说。
来人松开手,一脚踢掉另一个黑衣人手中枪。
瑟兰迪尔中弹一般呆立原地。
“莱戈拉斯……”
“走!”莱戈拉斯推了他一把,“快!”
远处传来枪声,在仓库深处还有人蛰伏,莱戈拉斯推着瑟兰迪尔边打边撤。
莱戈拉斯的霰弹枪不适合远距离攻击,百米之外威力大打折扣,而黑衣人显然知道这一点,他们并不追逐,只是远远地放冷枪。
车子近在眼前。
子弹在脚边炸起一片尘土和砂砾,打的小腿生疼。
“啊!”莱戈拉斯的左上臂一颤,如冰做的刀子扎进肌理,先是沁入骨髓的寒凉,渐渐变得火热,像是被滚烫的铁水浇筑一般,再也使不出半点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