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东方白从昆仑秘境回到黑木崖,便命人探查李慕白的身份,并没有查到她与江湖上有任何瓜葛。可这次……竟然是在这天下中一点痕迹都没有,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东方不败觉得自取得教主之位后便再无如此心烦意乱,每每想起小白对自己有所隐瞒,心里便似有石头膈的疼。梅庄四友颇爱琴棋书画,四人各擅长一艺。当初令梅庄四友看管任我行,只剩五人知晓,连传令之人都已闭上了嘴。若是向问天探得消息,搜集琴谱、棋谱、名人字画,倒可以解释。小白……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李慕白……你到底是谁……”
“玄六参见教主。”殿内忽降下一人影。
东方白冷眸微眯,冷声道:“查到什么?”
玄六跪于地上,机器般回答:“回禀教主,……”
“吸星大·法!你确定?”东方不败的手已拧成了拳,手上筋脉暴起。
玄六仍是毫无语气回道:“鲍大楚确是大喊‘吸星大·法’,李慕白并未否认。属下探得鲍大楚脉门,鲍大楚已经内力全无。”
……
半晌,东方白切齿道:“出去!”
“属下遵命。”玄六瞬间飞出了殿外。
东方白一拳砸碎了桌案,木屑四处飞散。而后松开握拳的手,无力下垂,落进圈椅里,望着房梁,双目放空,想起那个人……
‘我觉得你没有杀任我行。’
‘东方,我觉得向问天知道任我行没死。’
‘你说他会不会知道任我行被关在何处?’
‘你为何不杀了任我行?’
‘是你的心太软。’
‘还有,不许骗我,欺我。否则……’‘否则你杀我,制成s-hi尸,永世不腐,放在黑木崖,永远不离开你!’
‘请教兄台大名!’‘李慕白。’
…………
“呵!你又是不是真的叫‘慕白’呢……”
作者有话要说:
唉,你独孤师父觉着你这个大徒儿孤单,特地派来一个小徒儿来“慕”你,竟然还怀疑……住孤生……
第24章 情伤失意
李慕白刚进院子不久,便来了个侍女,是东方那里的人,见她盈盈一个欠身,说道:“公子,教主请公子过去。”
嗯?刚想去找她,就叫人来找我了,怎么不自己来?“知道了。”跟于那女子身后,行至一回廊,又见她回头温声说:“公子,教主在寝殿内等你。”
寝殿?不该是书房么?暗想古人不尚日日宣· y- ín ,如此青天白日,倒是把人往寝殿拉,定要好好滋润一番。
至于门口,大门紧闭,这位侍女轻轻推开殿门,侧身立于一旁,微微颔首,道:“公子请进,教主在里头等着。”
李慕白心里隐隐觉得今日有些不同寻常,当下也就收敛了想着宣· y- ín 的心思,穿过层层晕红的帐幔,发觉殿内似有五六人。慢步至那宽大雕花的床榻前,透过那些纱幔,里面或伏或仰,竟有五六个裸·身的女人,偶尔传来一声轻吟。
这……这是……什么情况……李慕白的脑子“轰”得一阵空白,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为什么东方的床·上有这么些人……
“东……东方……”伸出一只玉·臂,撩·开纱幔,东方只着一身松垮的中衣,青丝披落,一步一步,款款走下来,又向自己走近。李慕白眼圈开始泛红,两片樱·唇微颤,看着东方每靠近一步,心里便是一阵被刀割似的疼。看身前这人浑然的气势,魅得勾人的眸子,邪魅的朱·唇,却透着的只是冷然,只看到了冷。
“你……你……为什……”忍着泪意,闷闷的,语不成句。
却见她一指挑李慕白的下巴,细细端详这张眼神涣散,透着伤心和委屈的脸,满眼的戏虐,嗤笑一声:“呵,本座如何?本座是神教教主,本座想要的,有什么是不可得的?”
李慕白只觉得鼻腔堵得厉害,嗓子哑着出不来声音,勉勉强强憋出一句,“你……那时……不是……不是……这么说……”那时候明明说的,两不相负,为什么……为什么突然……
“呵!那时候,本座说‘不许骗我,不许欺我’”东方白松开了已经捏得泛红的下巴,侧身冷哼。
“我……何时……”我哪里骗过她,哪里欺过她……
东方白对那不成句的反驳不以为意,“哦?那你告诉本座,你是怎么知道‘江南四友’的?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爱好的?”
这……这可怎么说……
东方瞧着这人哑口无言,更是冷笑道:“你又是师承于何处?别与本座说是山中高人,可不是什么高人都会吸星大·法的!你与任我行又是什么关系?”
李慕白知道了,她早知道鲍大楚的事,她早就怀疑了,她知道自己与向问天说的话,她还派人监视自己,让鲍大楚来试探……“你以为……我是为救任我行才接近与你?”
“呵!难道不是么,你费尽心机向本座探得任我行的事,你又知晓那么多隐秘,你甚至还以蛇心果为饵,真是下了血本!你……连你的名字是不是真的也不得而知。”
原来如此,她以为一切都是假的,从头都是假的,誓言是假的,情话是假的,人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我为接近于你,还颇费心机地改名成“慕白”……
呵,呵,呵,李慕白笑了,笑得好苦,眼泪终于止不住顺着脸颊滴落,“你以为天下人要害你,我也要害你……呵,呵,呵……”
东方白闻声望去,却见适才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走了……
“教主~”榻上下来一裸·女,扭着腰·肢,娇·声娇气。
“滚!全都给我滚!”东方白心头不耐,厉声一吼,挥出一道掌气,那女子摔在床边口吐鲜血不止,榻上的其他裸·女也皆作鸟兽散。
东方白披上外衫,忽而胸腔热气激涌,攥着胸口,喷出一口血,勉强稳下心气,对外吩咐道:“叫杨莲亭!”
…………
“属下参见教主。”杨莲亭瞄见教主衣襟粘腻在身上,有液体滴于地上,竟然是血!
东方不败冷然觑了地上的人一眼,沉声道:“本座要闭关三月,教务全权由你负责。”
“禀告教主,近日向问天四处暗通教中长老,意图行反逆之事。”杨莲亭心想此乃大好时机,成败就在这三个月。
东方不败拂袖而去,“你看着办!”
杨莲亭心下已有了打算,掩下心头兴奋,高声道:“属下遵命!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
杨莲亭站于文德殿高台上,摇着折扇,洋洋得意,“教主圣令,光明右使向问天勾结j-ian人余孽,就地关押!”向问天,我可是可你造足了机会,若是不好好把握……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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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白一路南下,晃晃十数日,如行尸走r_ou_一般,心里明明空荡荡的,却是疼得厉害。
洛阳醉仙楼。
已近深夜,喝酒吃茶的客人已是少得可怜,铺面已经关了小半扇门,偶尔有人急匆匆地进来,不是揣着酒壶打酒的,就是哪来的醉鬼进来继续喝下一摊的。
掌柜的力在柜台后面闲磕瓜子,瞅着几步远的地方,李慕白独自坐一桌,又是一壶酒见底了,面颊通红地呼喝小二再上两壶醇酒。嘴里喃喃道:“她是她……我是我……不相干……不……相干……”
明明一挺美的公子,怎么独自在此醉酒,难不成是被情人抛弃了?
……
“来两坛子酒!大·爷我今日酒醉死在这了!”跃进来一个猴子似的人,吵吵囔囔。
“啊!李慕白!你竟然在这!”那猴子瞧着了李慕白,揉了揉眼睛,满是不可置信,跳到那桌边坐下,拍着桌子喊道。
拼命灌酒的人闻言抬头看了这猴子一眼,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哦,田伯光啊……”
田伯光见这个人在此醉酒,心里别提多不乐意了,当初自己就是为了要找这人,被贼和尚点了死x_u_e,吃了毒·药。千辛万苦找了大半个中原,连一丝消息都没有。转而去寻那令狐冲,还带了长安谪仙楼的美酒,那家伙竟然不识抬举,还有高人作帮手,将自己折腾得半死,真是拽也拽不走,拖也拖不动。后来竟还被六个怪物点了六个x_u_e·道,如今是死到不能再死了,必死无疑啊!转眼就见到这个罪魁祸首在这里醉酒,真是……老天爷对我田伯光到底是多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