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手中握,乾坤扇里藏……倒是应了后头那句,只是前头的呢?”
李慕白摇摇头,道:“不知,我是瞎猜的,只当时我师父将这扇子交于我,看他神情像是这里头有什么玄机,只不过那么些日子看来,却也什么看不出来。”
东方结果扇子,映这烛光看了几眼。这逍遥扇自当初从小白手里拿走了,早已看了无数遍,只觉做工精细,绣工华美,不似民间凡物,却也是看不出这里头藏了什么玄机,唯那一句,“山河手中握,乾坤扇里藏”,倒有些相似之处,大约是巧合罢。
“这‘失吾爱,遁川蜀’又与后头那句有什么关联……”
“东方,你觉得这石碑上说的是什么宝物?”
却见东方翻了个白眼,道:“自然,‘黄白’之物,当是指黄金、白银。”
迁走举国之财,为复国定江山,自然是巨宝。
“既然如此,当是前朝受难,皇室外逃,搜刮举国之财,不然也不会提及‘社稷’‘山河’‘乾坤’。而前头一句,我倒是记得……”
“哦?小白想到什么?”
“唐朝玄宗因安史之乱仓皇出逃,到马嵬坡,随行将士哗变,杀杨国忠,又逼玄宗杀杨贵妃,最后逃去了成都。”虽然这石碑身在福州,只不过那宝藏藏在四川的可能x_ing极大,再者当年林远图大败长青子便在四川,如此他得到此石碑,带到福州老家,极有可能。
“然后呢?”
“然后这财宝许就在四川,在成都。”
东方起身看着李慕白,眼光柔柔的,映着火光,闪烁着,星辰点点。
“手下早已派出去人,一无所获,唯一未探查的地方便是……”
“昆仑山!”
四川山多,门派多,却也不是不能探查,不过是多费些功夫,而盆地内无消息,这唯一进不得人的地方便是昆仑山。此昆仑山并非昆仑派所在,其中毒瘴弥漫,毒·物遍布,阵法层层叠叠,倒极似其中藏了宝贝。
“可我在山里生活两年,昆仑腹地皆已踏足,未曾见过什么宝藏,再而逍遥师父在其中隐居多年,也不曾提过。”
当然了,逍遥师父自宋初便隐居在昆仑山里,或许还更早,若有中唐的宝贝藏里头又怎能不知道。可是……也可能师父他知道了不说,比如那些个阵法师父未曾透露其来历,连是不是他所为也不说;以及那菩提子,明明是个大宝贝,看着我穿成了个念珠,悠哉悠哉系在腰上,也不告诉我那是神药,差点耽误了东方疗伤……逍遥师父即使是修成了仙,也是极不靠谱的那个。
“你师父没说与你,却也未必就不存在了。”
听东方的意思,就是藏在昆仑山里了?
“东方,你想让我给你找宝贝?”
东方却是持扇在李慕白脑袋上一敲,道:“怎叫‘让你给我找宝贝’?没有你的份?”
“诶呦!”
抱着脑袋,揉了揉,“东方,举国之财哪里用得完?东方,难道你要……”
黑木崖栖身河北,隶属直隶,南下不远便是京城。就算是地头蛇,也免不了与官老爷打交道,何况是京里的,用到的银两肯定少不得。可那“社稷黄白”怎能就花在了与宫里打交道,东方欲统武林,下一步便是……
“珊儿!”
“珊儿!”
“小师妹,你在哪里?”
……
“华山派的人来了,我们走。”
东方拉着李慕白出了密道,关了入口,岳林姗与林平之仍昏在地上,院子外头的喊声愈来愈近,运起轻功飞出佛堂,消失在黑夜里。
作者有话要说:
唉,天天加班到八点半,好桑心……
第54章 假装有标题(三)
二人夜谈许久,论及林远图与日月神教的关系。李慕白晓得当初福威镖局沿海六省的基业是林远图闯下来的,何况他还在河北走镖,欲说与黑木崖没什么联系自然是说不过去的。
东方只道林远图将《辟邪剑谱》交于第一任教主手上,而那位教主以《溪山行旅图》回赠,论其交情当是不浅。然而却仅仅是于河北走镖,于情于理未免觉得奇怪,然而额外的情由却因年代久远已然不知。
再而那剑谱于林远图而言已是巨宝,千辛万苦得来的剑谱却拱手让给了黑木崖,难道单单是为了走镖?自然不可能,而林远图手里还握着那块石碑,是不是宝藏尚且不知,但藏在了密室里……四川门派众多,昆仑、峨眉,还有在外活动频繁的青城派,要想隐忍耳目探得宝藏位置自然不易。
想破了脑袋,这几条线索却是如何也连不起来,怎么也探不清福威镖局与日月神教的关系,或者说是林远图与日月神教初任教主董泰初的关系。
“别想了,想了一晚上,难不成还要想一白天不成?”
东方瞅着李慕白眉头上皱着的小山,轻轻抚上去,瞧着还像极了那小猫儿打哈切的模样。
“你怎么就知道我想不出来了?”
轻轻一笑,道:“想出来了?”
那眉头又皱了皱,冒出一句,“没……”
怀里的奥利奥还闭着眼享受着李慕白顺毛,蓦地被提起,咕咙甩到了地下,小鹿一惊,后腿支起身子,伸出爪子便想挠回去。圆咕隆咚的大眼睛一瞧,“喵!是坏女人!”,就瞧那小身子猛然一滞,呆呆地立起身子蹲在那里,小爪子伸出来,指甲锋利,却是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缩回r_ou_掌里,默默把爪子伸回来,放在嘴边舔·了舔,又摆出了个笑脸,甜甜一叫。
“喵~~”
李慕白目瞪口呆地瞪着塌下的喵咪,心里头万马奔腾,“这猫是妖精……这猫是妖精……这猫是妖精……这猫是妖精……”
而后奥利奥放下·身子,一转身,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出去了。
“前头还在想东西,现下又盯着一只猫不放,小白眼里还有没有我了?”
“啊?”
瞧着小家伙呆呆地回过头,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蓦然一愣,又凑近了,憨憨回了句。
“当然有你了,你瞧,我眼里全是你呀。”
东方轻嗤了声,“贫嘴!”
李慕白笑嘻嘻的,爬到她身边,将眼前的美人压在身下,揽在怀里,朝那嘴唇狠狠地亲了口,而后便笑盈盈地望着。
“傻笑什么?”
“嘿嘿,让你尝尝我的嘴贫不贫。”
东方莞尔一笑,道,“贫,就你最贫。”
李慕白听言小·嘴一撅,眼睛一瞪,不高兴了,“怎么?你还尝过别人的?”
东方白了身上人一眼,没好气道:“呵,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李慕白顿时吃瘪,这是在说先前与盈盈的事情……想一想,“不对呀,刚才还说有没有尝过别人的事情。”
“那你点灯了?”
东方盯着眼前哀怨的小·脸,抬手抚上,媚然一笑,道:“小白猜猜看。”
“哼!你是我的,不许和别人尝!”
说罢,便又是对那红唇一阵狼吻。
……
次日午后,好不容易被折腾完的东方拉着李慕白朝华山派落脚之处去了。
远远看去,便见一群光头女尼与一大汉对峙,女尼所结剑阵甚是奇妙,二十多人分成三堆,除了衣袖衫角在风中飘动之外,二十几柄长剑寒光闪闪,竟是纹丝不动,其中却蕴藏着无限杀机。
李慕白见那剑阵凝式不动,七柄剑既攻敌,复自守,七剑连环,绝无破绽可寻,宛然有独孤九剑“以无招破有招”之妙诣,拽了拽身边人的衣袖,喝采:“妙极!这剑阵精彩之至!”
又对东方言道:“和独孤九剑很像。”
东方蒙着面,瞥了眼那处,也没多看,回道:“‘无招胜有招’,有点皮毛。”
继而又见那汉子假装认输,伺机刺伤许多尼姑。
待与东方到达之时,先前大骂李慕白是“小白脸”的钟镇已带着另外两人逃离。见岳不群从大门的阶石走了下来,持扇指着令狐冲森然道:“令狐冲,你好,原来你学了任我行的吸星妖法。”令狐冲确是学了任我行这一项功夫,虽是无意中学得,但事实如此,却也无从置辩。
“呀,令狐冲又是一身伤。”
话音未落,左侧腰间一阵刺痛,原是东方伸手在那处软·r_ou_狠狠一拧,沉声怒道:“你倒总是关心他。”
眼泪汪汪地望着东方,赶紧求饶。
“哼!”
疼的呀,拽着东方的衣袖荡了荡。
便见东方瞧了眼令狐冲,又说:“令狐冲的伤是反噬,你治不了,除非小白想日日呆在他身边。”说完,下手的劲儿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