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已经看过一次,子腾伤痕累累的脊背,碰上去已经不再疼痛,可狰狞的到处都是的伤痕还是让他倒抽了一口气冷气。
这些流着血的伤口,在没有愈合之前,该有多疼?
子腾就在那y-in暗潮s-hi,又带着发霉气味的贫民窟里,带着这样一身的伤,熬过每一天么?
想到这样的情形,他就想掐死自己。
幼年的记忆不是没有,他父亲带着一身伤被爸爸抱在怀里,在那个艰苦的环境中养伤,他看在眼里。
父亲身边有他爸爸守着,那间阁楼上的小屋子就算是再破旧,也起码干净亮堂,可以住人。
这些日子,竟然是子腾一个人撑过来的,该死的,他恨自己,恨死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些去找他。
关于子腾手臂上的伤,他问过阿初,就连他爸爸都震惊得佩服子腾的毅力,在没有麻药没有药物的条件下,强行把断裂的前臂骨头对准定位,那是如何一种钻心的痛楚。
顺着一片脊背向下擦去,原本饱满的臀,现在摸起来竟也能摸到一把骨头,这是人身上脂肪肌r_ou_最多的部位啊。
阿福轻轻地摸上去,到真不是怀着揩油的心情,纯粹是心疼。
细细看着,臀上除了个别几道和身上类似的鞭痕是新留下的以外,其他好多都是旧伤,看着起码都有些历史了,完全不是这一年里可能留下的。
这个冷漠又别扭的家伙,到底经历着些什么?
对上他的睡脸,阿福侧着头静静地看了一会,累到他了吧。
曾经,不是这样的。在他那么野蛮胁迫下,子腾都强硬地撑着一个人回去。
现在只是稍微激烈的一场欢爱,就让他脱力甚至昏睡过去。
想到这,他就更加难过起来,亏这混蛋还一直强调自己是医生的,明明身体大不如前,消瘦伤疤不说,都冒出了低血糖,还不知道有什么隐藏的病患。
改日一定要拜托爸爸,逮着子腾好好看看,他才能安心。
接着他用手指轻缓地清理了留在他体内的欲望,拿过睡衣给子腾穿上,下摆正好遮过臀部,阿福将被子顺手拉上来,把他的身子盖了个严实,便转身端着热水去浴室了。
——噩梦回忆杀——
今日上演回忆杀*《三打杜子腾》
欢迎准时收看
(特别赠送烟儿@雪家的烟儿)
越睡得熟的时候,他就越容易意识飘忽,梦境降临。
子腾的睡眠一直不怎么样好,他适当研究了一下自我催眠,经常用一种快速休息法,让自己保持体力充沛和头脑清醒。
或是用自我催眠的方式给予自己一种指令,来强迫自己拥有一个相对高质量的睡眠。而如这样没有意识地睡去,往往便是噩梦开始。
——梦境开始一打幼年子腾——
四四方方的房间,气氛凝重,没有家的感觉,他从来都不喜欢那个地方。
他已经忘记他纯真的笑容消失在几岁的时候,从他被迫学习着这个家里所谓的规矩起,他就选择了叛逆这条路。
会叫爸爸的时候,他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没有对他笑过,没有对他温柔过。
天真无邪的日子,就是那么短暂。
有一天他被告知,少爷,从今天起您必须按照老爷的安排接受教育和训练。
六岁,一个才六岁的孩子,便开始了他被安排的人生。
必须心狠手辣,必须傲如冰霜,必须冷血无情。
这是他被教授到的东西,孩子的好奇心总是比什么都旺盛,当他被如此教导的同时,敏锐的眼光依然在望着这个世界。
有一天,他找到了不同,一只受伤的麻雀,激发了孩子心中拯救的愿望。
他甚至有样学样地当起医生,来救治这微小的生命,麻雀从他的手掌中飞走的那一刻,孩子比什么都开心地笑了。
“少爷,您将来是要继承家业,当老爷的接班人。”
家里无论教文习武的老师,都对当年的子腾说过这句话,可那个孩子却从来没有那么想过。就偏偏有一天,他听得烦了,顺口对老师说,“不,我想当医生。”
这一句理想,便被当做了叛逆的开始。
踏入房内的父亲听闻,便是火冒三丈,扬手就是一巴掌,孩子肿着小脸看着他,有些畏惧。
“老爷您别生气,少爷是说着玩儿的。赶紧,说您将来要……”
老师吓了一跳,忙帮着圆场,一边赶忙提醒子腾按照平时教的说。
“我将来要当医生。”
“混账东西!”
房内的一张长凳就成了刑场,只是趴在上头的孩子还不及那张凳子长。
他还不知道什么叫挨打,也从来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随手拿来的戒尺,呼啸几声抽在孩子娇嫩的臀上,只听得哇得一声大哭起来。
“不许哭!再哭我就打死你!”
因为害怕,强硬将哭声吞了回去,可一下接一下并没让他好过。
吃痛地小声抽泣,身子打着哆嗦。
年幼的孩子再也不敢说他将来想要当医生这句话,可这让他憧憬的梦想也就于此扎根在他心里。
直到十三岁,他都没有再敢说出口。
——二打少年子腾——
疼痛总是叫人畏惧的,因为害怕挨打的小子腾,不敢再告诉任何人,这个小秘密。
虽然偶尔调皮,偶尔偷懒,偶尔也会因为各种孩子都会犯的错误,被责打几下,却也不那么上心。
男孩子也没那么娇贵碰不得,就是跌打碰伤也总有挂彩,这不痛不痒的训诫早就不被他放在眼里。
“少爷你看,你借来了,你要的书。”
“阿诚阿诚,你太好了!”
总算还有一个年龄相近的孩子,像陪读一般跟着他,那时子腾得知新的图书馆开业,便一直让阿诚给他借医书。
正当两人围着一本书,看得有滋有味,甚至还为了确定骨头的块数对着人体骨骼图细数着,谁都没发现悄然进来的老爷。
“少爷,你可藏好了,有好多书呢,这个看完我再去借。”
“好啊,反正家里从小不同意我当医生,我干什么就不能自学啊。到我长大了,学会了,我看谁敢拦我!”
子腾这个怀揣在心里的梦想,从来就不曾抹灭过。
“谁敢拦你?你好大胆子!”
两个少年瞬间愣在那里,子腾瞪大了眼没有做声,一边的阿诚已经吓得打颤。
这又是一场狂风暴雨,阿诚哭着被管家踢到院子里罚跪,子腾少爷也自然免不了一顿教训。
那张长凳,已经早容纳不下他的身长,折着身子被按着趴在上头的姿势让他很不舒服。
十几岁的少年已然有了羞耻之心,不如当年的儿童,只是因为疼痛哭泣。
有人听老爷的吩咐送来一根藤条,子腾刚扭着头想要反抗,就已经被一连串抽打痛得愣了神。当他感觉身后一阵冰凉的时候,挣扎着起身,涨红了脸,裤子掉到了膝弯处。
藤条抽到光果的臀峰上,忍不住身子一颤,道道浮肿显现,待到再抽一下上去,便能破皮渗出血珠。
他终于忍不住痛呼,已经顾不上被打的屈辱感,一边躲闪。
“看来小时候就没把你打乖!你到现在还惦记你那个医生的梦。”
父亲数落着,手里的藤条越发用力,一手扣住子腾的腰按得牢牢的,抽打在他已经见血的伤口上。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成长中的少年,有的不再只是幼年时的恐惧无助,他想通过反抗来获得一些自由,甚至不惜用自己的体肤作为代价。
这一顿痛打,也许该称为毒打,毒x_ing蚀骨入心,从根本上让他心中再也没有家这个概念。
他的身手过人,头脑也灵活,只是x_ing格的倔强无法改变。
母亲虽然心疼他,也总是拥着受伤的他哭泣,却也还是默默劝慰。
子腾,你爸就你一个独子,你若是不成家业又岂不是让他伤心。
不是还有子妍吗?
当年他一直这么回答,也觉得父亲是真心疼这个女儿。
每次看着那女娃儿用娇嫩的声音说要继承家业的时候,他父亲总是笑得开怀又慈祥。
那不就行了么?既然有人愿意,又何必逼他,他又不喜欢这些。
叛逆期的少年,即使是九牛二虎之力都扯不回头,子腾就是这样。
无论打他多少次,还总能隔三差五得从他床边搜出些“禁书”来。
而且越来越过,起初是书,后来甚至连各种乱七八糟的器材都莫名其妙弄了来。
子腾少爷的书房,差不多就成了一个小小的实验室,竟然开始玩起了制药的游戏。
年轻气盛,藐视危险,最严重的一次差点炸了宅邸。
子腾灰头土脸看着怒气冲冲赶来的父亲,自然逃不了一顿狠揍,不但屁股开花,连腿都肿得无法动弹,足足在床上趴了一个礼拜。
因为他强硬言辞,招来更多皮r_ou_之苦,原本已经歇手的父亲,扬起手不留余力地抽打他血r_ou_模糊的下身。
“你妹妹终究是女孩子,将来还不被人笑话。
所有人都知道杜家明明有儿子,你却偏偏是那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不争气就不争气,不让我做我爱做的事情,还不如不活在这世上,反正他已经对挨打麻木了,哪怕有一天打死他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