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外传之张玄的灵异笔记(出书版)+番外 作者:樊落【完结】(4)

2019-01-26  作者|标签:樊落

  先是男友从楼梯上摔倒,滚去楼下,还好他只是崴了脚,接着出事的是陈小小,她整晚都听见房子里有女人的哭喊声、物体的移动声,更恐怖的是有好几次她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的东西都不见了,卧室里多出了很多等身高的大镜子,每面镜子都朝着床头,一想到自己在镜子的映照下睡了整晚,她就不寒而栗。

  “我睡觉时门是锁上的,不可能有人把镜子搬进去,后来我打听到那楝房子的女主人生前很喜欢照镜子,所以家里到处都挂满了镜子,而且她还很爱梳麻花辫,我怀疑害我们的就是她的鬼魂!”

  我一边听她说故事,一边注意她的小动作。

  她一直在摆弄自己的辫梢,像是无意识的动作,但她的辫子太粗太长,给人一种感觉,辫子其实是有生命力的,主动缠绕在她手上,控制着她的一举一动。

  想起刚才跟她通话时,某种透过视讯传达给我的冰冷感,我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如果这个故事里真有鬼的话,那应该跟镜子和麻花辫有关。

  “还有还有!”

  陈小小彷佛也感觉到了辫子对自己的蛊惑,她回过神,神经质地将正在玩的辫子甩开了,又很粗鲁地撸下发带,用手当梳子将麻花辫扯开,一边扯一边说:“还有头发,我以前都是留长发的,又黑又直的长发,我讨厌弯弯曲曲的戚觉,更不喜欢这种复古式的发型,可是自从搬进老宅后,我整天都梳成这个样子,更诡异的是我的男友也说喜欢我这样的发型,还热心地帮我搭配相应的衣服,我怀疑我们两个人都被鬼缠住了。”

  “他的眼光不错。”

  男友被称赞,陈小小忧郁的表情终于稍稍放晴,她将头发甩到身后,不知是发丝太长太多,还是她用力过猛,我看到她的头被头发带着向后甩力一晃。

  陈小小自己毫无觉察,微笑说:“他叫杨枫,学服装设计的,这两年有不少作品获奖,而且他很有责任心,有许多模特儿追他,他都没有回应,对我爱护有加。”

  我有种错觉――我现在置身于婚姻介绍所里。

  她还意犹未尽,又从手机里调出他们的合照给我看。

  凭心而论,杨枫长得挺出众的,就比我家董事长差了一点,比我差了一点点,相对来说,照片里的陈小小就稍微逊色了。

  她其实长得挺好看的,只是不太会打扮自己,长发盘在脑后,穿了件普普通通的T恤,要说她的气质,是属于在一起会让人感觉舒服,但无法令人眼前一亮的那种。

  我看了照片,又对比眼前的陈小小,发现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她现在的模样跟气质都比照片里的好很多,要不是怕失礼,我真想问问她是不是去整容了。

  好奇怪,如果是被鬼附身,她怎么会这么容光焕发气色红润?

  下意识的,我的目光再次掠过她那头墨黑的发丝,直觉告诉我,问题就出在那里。

  她似乎发觉了我的想法,说:“这是我们在搬进老宅之前照的照片,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变化很大?”

  “没有啊,都很漂亮。”我恭维道:“你们站在一起,简直是郎才女貌。”

  她的脸有点红,扭捏地说:“可我觉得我很差,有时候还担心他会离开我,但他发誓说不会,他会永远跟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亲密到什么程度,但“永远”这种话我是从来都不信的,一个人会对你说“永远”,只有两种可能──

  一,他随口说的;二,你拥有其他人不具备的东西,比如长相、权力、金钱。

  见她还有继续滔滔不绝的迹象,我伸手拦住了她,问:“他有没有害怕这种灵异现象?”

  “他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些的,他一直坚持说那都是我的臆想,卧室里的镜子也是我梦游时自己搬的,我以前有过梦游的毛病,父母过世的打击也曾一度导致我的病情加重,所以他说的也有道理,这段时间他还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医生也说我有些精神衰弱,给我开了不少安定精神的药物。”

  我从来不信心理医生,多正常的人进去,出来都会变精神病,这道理就跟我们除厄师一样,这世上是否真有鬼并不重要,但如果大家都不信鬼,那我们还靠什么吃饭呢?

  “然后呢?”我继续保持微笑的表情,问道。

  “后来好一些了,房子里不怎么听到怪声音了,但我自身的变化很大,比如我对衣服跟发式的喜好,还有我经常迷迷糊糊去一些我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我担心是女主人的鬼魂作祟,想尽快卖掉房子,哪怕价钱低一些也无所谓,可是杨枫不同意,他说房子是亲戚留给我的,马上就卖掉,太不近人情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很喜欢房子的设计,整天闷在房问里工作……”

  说到这里,陈小小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他马上就要参加法国的一个国际服装设计大赛,我猜他是想在房子里找灵感,为了他的事业,我也不方便坚持。”

  我无法理解设计服装为什么要从一楝老房子里找灵感,那感觉就像是看到银行职员在柜台里数钱,就认为钱会跑进自己口袋的想法一样荒诞不经。

  “这就是妳来找我,希望我帮忙除厄的原因?”

  “嗯。”

  “他没有陪妳来,是工作忙?还是妳没有把来找我的事告诉他?”

  “他忙着参加设计大赛,我不想干扰他,另一方面,他为人非常铁齿,他不认为房子里有鬼,一定对我花这么多钱的行为嗤之以鼻……啊大师,我没有不相信你,五十万我真的不觉得贵的,只要把房子卖掉,要付五十万很简单。”

  说来说去,原来是打着钱到手后再付账的算盘啊,不过我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准备先去看看房子再说。

  说不定那片地皮很棒,可以顺便介绍给我的一些做房地产的朋友们,反过来,只是普通捉鬼的话,十万就搞定了,我也不用漫天要价,算是帮她一把。

  我真是好人。

  在心里称赞完自己,我继续问:“所以你们现在还住在那楝房子里?”

  “是的,那里白天也阴森森的,需要开灯照明,有时候灯开得太多,墙上会多出好多影子,我被吓到了好几次。”

  她说着话,心有余悸地看看地板,像是怕在这里也看到多出来的倒影。

  发丝随着她低头垂下来,我突然发现,她坐着的时候,发丝几乎垂地了,这么一头青丝,洗起来一定很麻烦很耗洗发精。

  爱美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听妳的意思,晚上睡觉都会把卧室门锁上?”

  “一开始不是,后来为了证明不是我做的,我就锁了门,所以就算我梦游,也不可能打闲房门,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搬那么多镜子进来啊。”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不相信有鬼吗?”

  “他说任何事件都有其科学原理,梦游患者的许多行为都超乎常理,所以肯定是我自己做的,而且如果是鬼的话,那鬼特意把镜子对准我的床,又是为什么呢,哪有那么无聊的鬼?”

  “如果只是捣蛋鬼无聊跟妳玩,那问题还好解决。”我低声说。

  老实说,比陈小小的男友更铁齿的人我都见过,远的不谈,我们家就有那么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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