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挺旧的楼房,小区里都是那种只有5层高的筒子楼,可气氛不错。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小孩子,周围环境也不错,离这个楼房不远就是菜市场,也有学校和医院。我想自己的父母可能在租这个房子之前就考虑到了我看病和上学的问题,忍不住心里暖洋洋的。
苏宇告诉我,由于我父母的失踪房东很忌讳,一直没有再出租,就这么一直放着。苏宇联系到他们的时候,房东还觉得很遗憾,因为他还记得我父母是对很恩爱很善良的夫妻。
我紧张着,苏宇用从房东那里拿来的钥匙打开了门。走进大门我发现这是一室的房子,不大,四周都刷着粉蓝色的漆,家具都没有挪动过,但是明显有被翻过的痕迹,而且基本都已经空了。
苏宇说警方肯定会前来调查,而且我爷爷应该也将很多东西拿回了家。房子里飞扬着很多尘土,洛炎峰打开了窗子,苏宇也没有关门。看着边边角角的蜘蛛网,桌子上厚厚的尘土,我的感觉不怎么真实。
我对这个屋子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这跟我失忆无关,因为我父母死的时候我的年龄实在太小。我拿起桌角底下的一幅画抖了抖,土积了厚厚一层,虽然时间长了,但是用铅笔画的无数小花还算清晰。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画的,但歪歪扭扭的曲线让我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还好吗?”洛炎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头对他笑了笑。
我本来还觉得也许这里是两个房间,那就跟我之前的幻觉,那个打不开的房间重合了,可显然这个房子不是我幻觉的前提。我无法想象自己曾经在这个温暖的房子里生活过,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实。
回家的路上,苏宇下了车将钥匙去还给房东。我和洛炎峰都有些沉默,我心里沉甸甸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一片空白。进了家门我才有了真实感,坐在沙发上接过洛炎峰泡的咖啡,才发觉自己有些颤抖。
他开了空调,自己披上了毯子将我也圈了进去,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我爸妈还活着,如果他们能见到洛炎峰该多好。即使他们会骂我不孝,我也愿意向他们证明我爱的这个男人有多好。
我努力的回想在和妹妹出来租房子住之前住在哪里,可却怎么都没想起来。洛炎峰的右脸蹭着我的左脸,我微笑着转头,他得逞的笑着将双手附上我拿着咖啡冰冷的手。
我忽然就下定了决心,回忆起来吧,不管我曾经经历过什么事情,只要有这个男人在我身边,我就能熬过去。我打电话给苏宇,希望他能找到我之前住的房子,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已经在查了。我总觉得他的状态有些奇怪,可也不打算多问,他既然不说可能跟他们警局的纪律有关系。
“安景语。”
“恩?”听到洛炎峰的声音,我本能的应了一声。我喜欢他叫我的名字,因为我总是幻想那三个字所表达的爱意。
他非常郑重的对我说:“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离开你。”
“可是如果我离开你呢?”
“我一定找到你,不管是要踏过多少人的尸体。”
他的眼神很认真,让我不想起深思:“你说的太严重了,我不会离开。”
“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决定,我没在征求你的意见。”
这话如果在别人听来一定以为我们要吵架了,可是我知道他是在诚实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我微微的叹了口气:“洛炎峰,我不可能不做改变。”
“你已经在变了。”
他没能明白我话中的含义,我也不打算解释,分离未必见得是坏事,他现在说的不是他的决定,而是他的承诺。这个时候我还没意识到他真正的意思。
再次到了一栋旧楼前,我想走进去的时候被苏宇拦住了:“小语,你失掉的那段记忆可能很不好,你真的确定要进去吗?”
“我以为你是比较支持我回忆起来的。”
“为了破案我的确会利用别人,但是不会利用你。”
真不知道苏宇是不是和洛炎峰在一起久了,说话也开始肉麻起来。我让他们两个稍安勿躁,我已经经历过太多事情了,不认为有什么事情还接受不了的。
进了楼道,苏宇说我原来就住一层。他拿着钥匙打开门说这个房子登记在了我爷爷名下,可由于我叔叔失踪,没有人来继承,我和我妹妹年龄又小根本想不到这个层面,所以钥匙一直是我爷爷的公司在帮忙保管。
我深吸了口气推开门,跟我和妹妹住的房子格局不怎么相似,可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房间,没错,那个房间让我开始紧张,心也狂跳起来。
那个房间就那样在角落,门关着,我有些呼吸困难。有个人扶住了我的肩,洛炎峰担忧的表情让我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我握紧拳头走向了那个房间的门。门把手是圆的,我握上去向左扭动就感觉锁开了。
我心里想着洛炎峰的脸算是自我安慰,闭着眼睛推开了门,意外的没有任何感觉。房间里没有任何的摆设,换句话说应该整个房子都没有任何家具了,因为我记得我并没有住在这里,爷爷家也离这里很远。
我松了口气回头想告诉苏宇我没想起任何事情,可回头的时候却发现他们两个人都不见了,却听见了小女孩隐隐的哭声。我一惊,大喊着洛炎峰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常确定那个正在哭的女孩子就在门的旁边。
78.房间的真相
我慢慢的走过去,不知道会不会看到一个满脸蛆虫小女孩。走到门边的时候我鼓足勇气踏了出去却发现没有人。哭声和喊叫声在身后响起,我缓缓的回过头,发现一个小女孩儿在胡乱的反抗着,有个男人的背影正在撕扯她的衣服。她不停的哭闹着,我跑过去推开欲逞暴行的男人,抱起那个女孩子,我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也许我是将他跟那个戴口罩的男人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