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白颉喜欢的红酒,御信喜欢的啤酒,两手累的快麻木了。刚走出超市,迎面看到了御信:“你怎么来了?”
“我看家里的菜篮子没了,就知道你出来买菜。”说着,他接过御安手里的东西,“你怎么不叫我一起来,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拿的动吗?”
“不沉。”说话间,又朝着马路对面看去。周晓晓还在。
察觉到哥哥的走神,也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那谁啊?你认识?”
“我同学。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一直偷看我,今天都跟到家里来了。”
一听这话,御信不高兴了。放下手里的袋子,快步走了过去。御安一手没抓住,也不好意思大声叫他。御信径直走过去,周晓晓似乎才察觉到他是奔着自己来的,转身就想跑。
“站住!”苏御信大喝一声,“我没恶意。就是想问问,你一直跟着我哥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就早点回家,一个女孩子别总是跟在男人屁股后面跑。”
很显然,苏御信这几句话太难听。周晓晓可爱的脸通红一片,狠狠地白了一眼苏御信:“谁跟在男人屁股后面了?我也是来买东西的好不好?你真是莫名其妙。”
“是吗?”苏御信哼笑一声,“碰巧的话是最好。”
苏御安拎着所有的东西走的慢,过马路的时候又被车拦住了。周晓晓见他站在那边马上就要过来,脸色白了下来,调头就跑,速度快的让苏御信咋舌。苏御安并没有因为弟弟的鲁莽生气,但毕竟对方是女孩子,礼貌起见,明天还是跟周晓晓说说吧。
快十点左右,又下起了雨夹雪。天气骤然变冷,家家户户早早关了门窗,大街小巷显得更加清冷。别墅内,丁香打着哈欠,因为怀孕的关系她一直嗜睡。以前不到下半夜不肯上床的她现在已经困的熬不住了。拿着为吴文飞煮好的咖啡敲开他的书房:“老公,我要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上午那会儿苏御信告诉他,他们夫妻必须分开睡,吴文飞就决定住在书房。正看着电影这功夫,妻子送来咖啡,他见她有些疲惫的神色,就把电影暂停,扶着丁香亲自送到二楼的卧室里。帮着她盖了被子,关了灯,吻了她的额头:“有事喊我,晚安。”
“晚安。”
对丁香而言,吴文飞是最好的男人,他温柔体贴处处为她着想。即便辍学嫁给了这个比她大十一岁的男人,丁香也不后悔;即便很多人说吴文飞是个狡诈的奸商,丁香还是深爱着丈夫。她一直都承认自己是爱慕虚荣的,但是有哪个女孩不喜欢别墅名车?珠宝首饰?她很庆幸嫁给一个富有的自己能爱上的男人,不像其他姐妹,找个有钱的男人不是歪瓜裂枣就是有家室,所以说,她是幸运的。她跟吴文飞是奉子成婚,本来婚后的生活非常幸福,哪知道吴文飞忽然得了怪病,这着实吓坏了她。求了好多名医都无济于事,最后竟然请来两个神棍到家。不管那两个姓苏的兄弟有什么本事,希望他们可以解决这件事,哪怕他极度讨厌那个哥哥,只要他们能让丈夫恢复正常,她不介意笑脸相待。
那个哥哥真是令人讨厌!那双眼睛太干净了,每一眼看过来,都觉得像是要看穿她的思想,看透她讨厌他们的本意!
丁香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了一会,渐渐的睡去了。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她觉得口渴,揉揉眼睛起了身,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喝水。吴文飞怕她不习惯一个让人睡,特意在房间里亮着一盏落地灯。橘黄色的灯光非常柔和,卧室里显得更加温暖起来。放下了杯子准备继续睡,落地灯忽闪了两下,好像是灯泡马上要坏掉的样子。
真麻烦!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准备关掉快要坏掉的灯,再打开另一盏。手刚摸到开关,窗户上忽然咔哒一声。她看了看,没办法透过窗帘看出什么,走过去几步把窗帘拉开,外面的风雨敲打着玻璃,她笑自己太敏感了。又拉好了窗帘,关掉忽闪的落地灯,转身去开门旁的那盏落地灯。迈出去的脚步忽然顿住,她站在卧室中央慢慢地转头,看着床。
床上,不知道为何多出一张薄薄的脏兮兮的大纸,还被裁剪成了人的形状,恶心之余,也让她毛骨悚然。
“老,老公……”她无意识地念叨着。
那张人型的大纸忽然凸起来一部分,中间那段拱起了很高,像是一个舞蹈演员下腰的摸样。她惊恐的忘记尖叫,瞪大了眼镜呆愣地看着。纸飘飘忽忽地在床上竖立,先是腰部、扁扁的胸,蒙着一块脏污画布的脑袋,最后像是提线的木偶,直直地站立在她的床上。
满是惊恐的眼睛里忽然失去了光彩,黯淡下来。毫无生气地看着那张——人皮。
人皮犹如柴棍的手臂开始乱舞,古怪而又充满了邪恶的舞姿在一道闪电下更加诡异。一边舞着一边朝着她飘过去,带着令人恶心的蠕动的声音。她没有丝毫的恐惧感,已经变成了失了魂魄的躯壳,任由人皮慢慢地缠住了身子。蒙着肮脏画布的脑袋几乎跟她的脸贴在一起,像是一株并蒂莲,相缠相依。肮脏的画布磨蹭着她白嫩的脸颊,似毒蛇信子舔舐着食物。人皮的手臂部分挑开了她睡裙的搭扣,钻了进去。粉红色的睡裙微微凸显人皮手臂的形状,一点一点,慢慢地从腰部往上游走。
不知从哪里爬出来很多形状古怪的黑色虫子,聚拢在她的脚下,蠢蠢欲动。人皮脑袋上的花布慢慢飘起,贴得她更近,像是去接吻一样改变着角度。那只在睡裙里面的胳膊也缠到了脖子上。
忽然,她的脖子闪出一道精光,刹那间那人皮缩回了手,被精光弹开!
啊——!
尖叫声划破了死一般的安静,丁香疯了一般地摸到门把手,打开门冲了出去,尖叫着:“老公,老公……”那人皮似乎不肯放弃,呼地一下子飘起来,直冲房门。哪知道,房门上的符篆红光开散,逼着人皮节节败退,不得不狂舞着带着那些黑虫消失在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