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了几招,都心有顾忌,谁也不敢动真家伙,随便交换了几下,败城就夺窗而逃。跳下楼狂奔了一里后,他气还没喘均,蓦地觉得裤子不对,低头一看,“前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长长的口子,连花内裤都露出来了。
本来他们都穿的统一军内裤,上阵前自然就换了,也不知是谁采购的,买的都是花花绿绿、花纹奇怪的子弹内裤。
败城回到旅馆后受到了周嘉和孙治的一致嘲笑,说他“连个老家伙都搞不定”。他是有口难辩,只能憋着一股火,决定找知红军算总帐。
谁知道,第二天小白脸居然出现了,这令败城又惊又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安排小白脸、捣蛋鬼和庄元龙加入行动。对这一点,庄元龙非常兴奋,被他狠狠臭骂了一顿。
小白脸长得比较人畜无害,被派去盯梢,眼睁睁看着知乐父子被押上车。距离型窃听器把几人的对话清楚的送进他耳中,表面上不动声色,他心里却早就急死了。车队一消失,他就立刻向败城通报了情况。
知乐并不知道这些情况,保险起见,他在被知红军“逮”走时就把手机扔了,根本无法和败城取得联络。不过,他看见小白脸时,心突然一下子放了下来。
小白脸在,小爹肯定也知道了。
“小崽子。”一只胳膊突然搭上他的肩膀,知红军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就算有人来救你,也不要这么高兴。不动声色,明白吗?你看看你的脸!”
知乐瞄了眼司机,是个东南亚人,似乎听不懂汉语,他压低了声音答道:“没有的事。”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知红军冷哼一声,视线有意无意的往车窗外看,含糊地道,“有机会你就跑,别理我。”
知乐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想了想,他认真的道:“爹,你赶不走我的。”知红军刚瞪过来,他又赶紧补充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次来我肯定就不能一个人走的。我希望你和我一起走,如果你不走,我怎么可能会丢下你?你怎么和我争论都没用的!”
知红军盯着儿子年轻的脸庞,心中最柔软的一处被触动了。只是,想着过去在部队里发生的事,他又犹豫不定,连带着脸色也阴晴不定。
知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慢慢放下心来。老爹愿意考虑,那就是好事,如果完全想都不想,那才叫麻烦。
车子开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出了城,人烟稀少起来。金三角既然是武装割据,基础设施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车队走的公路比起国内的市道都不如,颠簸得知乐快要吐了。他正猜测着败城会什么时候动手,车速突然慢了下来,他伸长了脖子往前一看,就看见了庄元龙。
庄元龙是生面孔,执行这个任务还是很合适的。他此时穿着一身旧衣服,头上戴着破草帽,肩膀上却扛着一枝AK47,作为一种在各种影视剧中必须出现,以及便宜量足耐操的枪械,AK47以及各种AK改早已成为各国恐怖分子居家旅行必备之武器。
金三角这个地方,你说有法就有法,你说无法就无法。
庄元龙像个土匪一样弄两辆破货车一左一右挡着路,背着AK47坐在车上,顿时就令他们这支小小的走面儿队警惕了起来。知乐看见身后的车上窜下不少人,都带着枪,小心谨慎的靠着车前进,模样还挺标准。
曾英宇晃了晃下巴,有个喽罗跑到前面,扯开嗓子喊道:“你谁啊?让路!”
庄元龙摇头晃脑的,一句话也不说,微微笑着。
喽罗回头看了眼曾英宇,又扭头用当地话问了几句。令知乐吃惊的是,庄元龙居然一开口也是当地话。俩人交流了几句,庄元龙突然骂了起来,语速又快又急,当地方言和汉语夹杂着,不时还冒几句别的词。
知红军似乎知道了什么,摇下车窗,慢悠悠的对蹲在附近的曾英宇道:“小子,你再不走,也就来不及了啊,那条路晚上不好走。我走不走都成,你不在乎货完蛋就等到晚上!”
曾英宇脸色铁青,突然在喽罗和庄元龙之间插嘴,一连串当地语说得极为流利。庄元龙考虑了片刻,钻进车里把车子移开,又挥了挥手。曾英宇的人陆续上了车,慢慢启动往前。前面几辆都没问题,知乐那辆已经过了一半,眼看着就要通过了,猛然间两边的车子突然重启,用力夹住了知乐那辆!
136.第三次对峙
知乐只听见怦得一声,震得他赶紧用力抓住车窗扶手。外面的车似乎还不罢休,往后一退,又再度撞了上来。他在后排,两辆车撞的位置靠前,司机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撞得横倒在前座上,扯开嗓子大喊大叫,估计是腿被卡住了。
撞车的一刹那,车外响起了枪声。庄元龙抱着枪,早已不着痕迹地翻到车后,以车为掩体,AK数次长点射,把面儿小队压得抬不起头来,更不用提车里钻出来的周嘉和孙治,两人虽然拿着旧式的手枪,准确的点射还是直接撩倒了两个。
知乐受训良久,训练没来得及完成,这也是第一次上实战,但他心头却没有丝毫紧张,反而镇定得很。他知道败城就在外面,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所坐的车辆后部基本上暴露在外,直接开后门下车就是送死。乘着两边夹着的车稍稍后退,他站起来,直接往前排座位钻过去,想从前门下车。没想到,他才一动,余光就瞄到知红军打开后门,要往下跑。
知乐一急之下,身子又缩了回来,一把抓住了知红军的袖子,大喊:“爹,跟我走!”
知红军回头瞄了眼知乐,也不吭声,用力甩着被抓住的胳膊。知乐看急了眼,干脆也不跑了,退回来用力抱住老爹。没想到,他才一退回来,知红军胳膊肘一退,直接击中了他的鼻子。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鼻子发麻,但手底下却抱着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