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苏御安愣了。
“两股力量在他身体上拉锯,一半是杜英辉的,另一半我不知道是谁。他攻击御信是迫不得已,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什么。”
“怎么办?”
苏念气恼地咂舌:“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会被撕成两半。”
此时的黄天翔诡异的令人无法直视。一半脸毫无表情,一半脸狰狞扭曲。
苏念放开了苏御安,回头大喊着:“白洪军,你过来。”见白洪军围着被符镇压住的女儿毫无反应,苏念又喊了一句,“我让你女儿魂飞魄散,马上过来!”
这话吓的白洪军几乎爬着到了苏念身边,苏念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小刀割破了白洪军的手掌,随后又将他的上衣撕毁,在白洪军赤裸的前胸后背画下符篆。苏御安不明白这是干什么,苏念就说:“想想看,所有介入此案的人几乎都在这里。还有谁没来?”
苏御安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惊呼:“白静武!”
“对,还剩下白静武一个人。我们赌一把,白静武就是这个地方的出口,我要用跟他父亲找到他。只要我们离开这里,黄天翔身上另一半的力量就会消失。”
“赌一把?”苏御安急了,“这事能赌吗?万一错了呢?御信怎么办?天翔怎么办?”
苏念画完停手,丝毫不理会苏御安的质问,用白洪军的血在地上画了一个类似小门的图形。这才说:“你负责御信,其他的两个交给我。”
苏御安见叔叔不肯多说,只好转身把御信背起。御信压痛了他肩膀的伤口,苏御安咬咬牙,誓死不松手。
白洪军低头看着脚下的“门”呆愣不动,忽然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让他的双脚发起抖来,苏念赶紧说:“不要使劲,跟着走。”
苏念的话才刚说完,大楼门外一团火光亮了起来。那是苏念进来之前点燃的蜡烛,按理说这么久了早该燃尽,苏念的诧异一闪而过,低声自语了一声:“阿颉……”发觉自己的失态,苏念的脸色立刻阴沉了起来,招呼苏御安:“快走,找到出口了。”
就这样,白洪军被引力拉扯着走在最前面,苏御安背着弟弟走在中间,最后是苏念一手挟制着快被撕成两半的黄天翔,一手牵引着被符镇住的白静文。
当他们走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那团光亮已经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光亮中隐约可见白颉的身影,他似乎在极力地大喊着:快出来!
苏念不敢耽搁,一脚把两个侄子踹进了光亮中,接着是白洪军踉跄地跌了进去,苏念一手抓着一个脱离了这个该死的地方!
虽然同样是冷,但带着生气的寒意还是让清醒的人倍感舒适。苏御安一眼看到白颉面色惨白地倚墙站立,在他的脚下捆着一个人,正是白静武。见到他们出来,白颉脱力了,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苏御安想上前,却被冷冽暴戾的杀气吓的一怔。
月光下,杜英辉双眼碧绿,怒视苏念。挥手之间,白静文魂飞魄散,白静武身首异处!若不是苏念出手的及时,白洪军也同样死于非命。杜英辉显然很不满意,朝着苏念虚空一抓,苏念手中的黄天翔和白洪军都被抓了过去。苏念低喝一声:“你别找麻烦。”
杜英辉把白洪军踩在脚下,手抱着黄天翔慢慢地把银针拔了出来扔在地上,扭过黄天翔的脸,低头吻住。
苏御安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实在搞不懂杜英辉的脑子,这种情况下还要亲黄天翔?岂料,杜英辉从黄天翔的嘴里吸出一股黑气,随即黄天翔居然有转醒的迹象。杜英辉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他怒道:“麻烦是你们找给我的。都死了干净!”
杜英辉要大开杀戒,苏家人也好,白颉也好,在他看来都死了才干净,心净眼也净。他看到苏念上前一步,便冷笑道:“就凭你?”
趴在地上的白颉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不是苏念,黄天翔已经被撕成两半。他被人动了手脚你居然没发现,你不道谢反而恩将仇报。我看你是在阳间混太久,染上了人类最恶劣的脾性。”
苏念气的嘀咕:“你少说几句。”
白颉不情愿地扭头闭眼,抱怨着:“反正你就是不待见我。”
在他们几个老的相互僵持的时候,苏御安已经把弟弟放在地上专心看着黄天翔。发现他微微睁开了眼睛,惊喜地喊道:“天翔快醒醒杜英辉要发飙了你赶紧阻止他!”
说来也怪,黄天翔睁开眼睛的一瞬,杜英辉变脸似的冷静了下来。低头看看怀里的人,伸手捂住了他口鼻。不理会黄天翔虚弱的呜咽声,对着苏御安说:“小屋是我处理的,王大江的魂魄是我打散的,其余的事你们问他。”
看着杜英辉临走之前踢了一脚的白洪军,苏御安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24.
今晚经历了太多事,一时间苏御安反倒觉得自己非常冷静,只是看到已经昏厥过去的白洪军,心里又酸又苦。一个土埋半截身的人了,同时失去了一双儿女,对白洪军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难以排解的苦闷心情让苏御安觉得疲惫,他的手一直拉着御信,御信昏昏沉沉的始终不见苏醒,他很担心。还有行动能力的苏念将几张符贴在御信的脖子上,低声说御信没事儿,只是被阴气冲了,很快就会康复。那边的白颉也爬了起来,倚着墙根坐,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找人来收拾残局。
这几天苏御安一直没休息,被白颉带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后强挺着不睡。御信的情况不稳定,他哪有心思睡觉?御信脖子上的阴气已经被拔出,这会儿脸色也红润了起来睡的香甜。白颉催着苏御安也去睡觉,苏御安却摇摇头,指着客房:“我想跟白洪军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