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一个月。啊!”
杜英辉的眼底闪过一点阴沉,随即就被身下人夹的险些缴械投降。
04.
苏御安不明白,为什么一封介绍信就让他等了四个小时?黄天翔办事一向麻利,怎么这回拖拉的像个老头?苏御信在一边还嘀嘀咕咕的跟黄天翔讲电话,“我说你没事吧?拉肚子了还是感冒了?怎么有气无力的?”
“滚!”黄天翔气恼地骂道,“老子什么鸟样关你屁事。把你们地址给我,我半夜就能到。”
“等下。”苏御信喝道,“就你一个人?”
电话那边的黄天翔特别自豪地说:“当然是老子一个人。”
好吧,不管怎么说介绍信到手了。苏御安不愿多等,下午两点又杀回去。他们刚下车,苏御信急着进去办事,一不留神撞到了什么人。还不等他道歉,就听那人不善地说:“妈的,走路不长眼啊!”
苏御安看到弟弟撞的人是个混混,身后还跟着十来个小弟,相当的耀武扬威。他不想多事,就给对方道歉赔礼。对方开口说苏御信撞坏了他,索要两千元的医药费。兄弟俩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遇到这种明显讹人的家伙自然是不能乖乖掏钱。两伙人推推搡搡地走进一个小巷子里,算是找个安静地方解决问题。
所谓无巧不成书,苏念跟白颉刚刚拜访了一个发疯的姑娘往回返。途中,苏念就说感觉到俩侄子在附近,带着白颉过了两条街找到巷子口。白颉一看自家儿子正在参与群殴,顿时急了!喊道:“御安,你个笨儿子,我怎么教的你啊。插眼,踢裆,踩脚面!你打他脸有屁用。笨儿子,闪开,让老子来。”
面不改色的苏念揪住白颉的衣领把人拎回来,训道,“你跟着搀和什么,老实站着。”
兄弟俩一起参战,毫不迟疑的将背后交给对方。这几个混混打错了算盘,没想到这哥俩都厉害,那个看似文弱的哥哥他妈的下手又黑又狠,专门往怕疼的地方打。最后一个倒地的混混捂着裤裆,白眼一翻,人事不省。哥俩背靠着背,拍拍手,身心舒爽。
转回头,苏御安看着自家磨刀霍霍的老爸,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回去再说,有新情况。”苏念接过苏御安的问题,招呼苏御信赶紧回去。苏御安就跟苏念说了还有事要办,苏念也没仔细打听,只叮嘱他们尽快回去。说完,扯着不甘心的白颉往回走。
虽然跟十来个人打了一架,哥俩也没受伤,可见比着俩人刚刚重逢那会儿身手什么的都好多了。各自整理了一下衣装,大大方方走进了民政局。
黄天翔的介绍信还是很好用的,那位负责人给他们打开了档案室的门,嘱咐了几句话就走了。哥俩分头找了一会儿,各自抱着小山一般的档案开始翻阅。
深夜十一点三十分,下起了小雪。洁白的雪花静静地飘落在地面眨眼间融化。不多时,城市的路面被雪花浸湿,像是抹了一层柏油。郊外的高速路口旁边站着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年轻男子。男子个子很高,身材略瘦。隐藏在连帽衫下面的脸有些苍白,好像大病初愈似的。他似乎没有自己的车,正站在马路边上等着计程车过来。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停在他身边,车窗摇下来,一个年纪约在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问他,“我要进市区,你搭车吗?”
年轻男子没有马上回答,朝着车后座看了看。那个男人又说:“后面俩人跟你一样,顺路搭车的。”
男子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谢谢,随后绕到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开车暖风,与外面湿冷的温度截然不同。男子长吁一声,好像放下了什么负担,整个人窝在座椅里。车主再次发动汽车,朝着市区驶去。
坐在后面的是一对情侣,看上去年纪不大,很像是大学生。女孩冷的哆哆嗦嗦,依偎在男朋友的怀里小声嘀咕着什么。男孩似乎对女友不怎上心,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分给前面俩人。车主接了,最后上车的男子没接,大学生看了眼车镜,发现这个男子已经闭上眼睛,睡的倒是踏实。大学生觉得无聊,就跟车主闲聊:“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大哥,要不是你,我们俩就得走着到车站。”
“可不是。”女孩插嘴道,“这个鬼天气,冷死了。”
车主嘴里叼着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回答说:“我在临市上班,两天回来一趟。经常遇到像搭车的,我都习惯了。”
两个大学生自顾自地说起他们那为什么到郊外,以及为什么这么晚回来的原因。但是车主显然没有兴趣,只是应付了事地嗯了几声。大学生看出车主不怎么想说话,很聪明地闭了嘴。车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最后一个上车的男子那清浅而又规律的呼吸声。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车主戴上耳机拨打电话。后面的大学生不好打扰人家,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车内非常安静,男主低低沉沉的声音讲起电话来不紧不慢。
“不好意思,昨天忙,没给你打电话……不,我暂时不想,谢谢你……当然。其实,前天我就说过了,当时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所以又重新调整了一下画面的清晰度,我还怕自己做的不够好,就截图交给朋友帮忙。我想只是一张图应该不会被看出什么。好了,先不说我朋友后来的事,我告诉你那个朋友把调好的图发到我邮箱,这个很快,他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做好了。我打开图,这一次我可以确定我没看错。那就是人,一个看上去我根本没见过的人。我暂时叫这个人‘B’吧。”
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问了什么,车主犹豫了一下,才说:“我觉得B是个男人,年纪看不出来,很模糊。当时A正是对着B在说话,但是我之前说过,声音很杂,我听不出来他们说什么。很有点后怕,如果A就是我,那么B肯定是别人,一个我从来不认识的人。他是怎么进到我家的?我不知道其他单身男人的习惯,但是我自己在临睡前是习惯把门窗都锁好的,所以我看到B的时候很后怕。我回到剪辑室继续看下面的回放。我一帧一帧的看,一个图一个图的放大,调节清晰度。我发现那个B一直站在我床上。很奇怪是不是?一个穿戴整齐的人会站在别人的床上。A和B说了十五分三十八秒,然后,B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