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啊。”杏童笑眯眯的,“那时小竹就说过,我与公子缘分未断,来世还会再见的。”
“来世……”张洛泓恍惚了一下,“你是说我几百年才轮回?”
就在张洛泓跟杏童两两相望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被大力推开,黄天翔只穿了一条长裤,带着上半身新鲜的吻痕怒气冲冲地杀出来,“你俩能等一会再腻歪么?杏童过来,我有事问你。”
“啊,黄天翔!”杏童一见黄天翔就要飞扑上去,半路上就被张洛泓拉住扯回身边!那边的杜英辉也把黄天翔搂进怀里,赶紧给他披了件衣服。黄天翔脸皮厚,也不在乎自己被人搂着。开门见山地问道:“是白杨把你打回原形的?”
“是啊。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什么秘密?被鬼王役使附身的秘密?”见杏童点头,张洛泓的手不禁紧了紧,“没事了。那役使已经被鬼帅杀了。”
闻言,杏童转头看了看杜英辉。张洛泓以为他会害怕杜英辉,却没想到杏童规规矩矩地给鬼帅行了礼,还打了招呼:“多谢鬼帅救命之恩。”
喂,救你的好像是我吧?张洛泓怨念了!紧抓着杏童不放,“现在鬼王役使已死,鬼王一个人闹不出什么大风浪。等这事结束我带你回家。”
闻言,杏童愣了。眼睛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杜英辉的脸上,“也对,这事连鬼帅也不知道的。”
“什么事?”黄天翔挣脱了杜英辉的怀抱,窝在沙发上抽烟。
看杏童似乎有话要说,安家小哥乖乖地坐在地毯上准备听故事。杏童语出惊人,“鬼王是两个。”
黄天翔:“啥?”
张洛泓:“哈?”
安家小哥:“咩?”
杜英辉:“……”
杏童被大家的反应搞了一愣,张洛泓倒是反应挺快,把人抱在怀里安抚了几句。杏童这才说:“很早很早以前,我还是一株小幼苗的时候听族里的族长说的。鬼王来历已不可考,但据说生前也是人。一对兄弟来着。后来不知怎么冤死了,修了鬼道。它们修行的地方距离我们的村落很近,族长怕我们受不得鬼道的阴气,就带着我们迁徙了。后来,具体过了多久我不记得了。我的族人因为天灾都没了,只留下我一个。我入世历劫,遇到过鬼王。那时他们已经修成鬼道,奇怪的是:一具肉身两个魂魄。”
杜英辉打断了杏童的讲述,问道:“兄弟俩共用一个身体?”
杏童点点头,“对啊。我不知道他们在修炼鬼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记得族长说过,鬼王是两个的。那段时间,我想想,鬼帅您因为跟地府的纠葛隐山避世,所以并不知道鬼王真面目。等您出来之后那一场恶战,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我不清楚您为何没看出鬼王是一体二魂。”
鬼帅很不愿意提到当年的事,那是他最落魄的一段岁月,否则,怎么会被鬼王打的需要借用人类身体休养生息?
所以?鬼王那坑爹的玩意是两个?然后呢?
杏童眨眨眼,“役使也有两个啊。鬼王兄一个,鬼王弟一个。附身在白杨身上的那个是鬼王弟的役使。还剩有一个呢。”
在张洛泓和安家小哥瞠目结舌的时候,黄天翔冷眼看着杏童,“怎么这事你没早告诉御信他们?现在才说?”
“我不记得了呀。”杏童也没被黄天翔的敌意影响到,坦言,“我睡了太久,还是被噪音吵醒的。我醒过来才三年多一点,好多事都不记得了。直到跟着苏先生回来,才慢慢想起来。说到想起鬼王的事,还是因为那一次白杨到家里去了,我就觉得他身上的那种气息很熟悉,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就被他打了。”
黄天翔无奈地叹息一声,“这么说来我一直想不通的事就能解释了。首先,因为鬼王本是一对兄弟,所以才能分成三份儿。我现在甚至怀疑,那个所谓的‘意识’是不是其中一个的魂魄,而另一个魂魄在苏御安身上。看来,这哥俩可不是相亲相爱的啊。”
“当然。”杏童接口道,“它们之间没有亲情的,恨不能杀了对方独占鬼王法身。你可以想想嘛,两个魂魄挤在一个肉身里多难受啊。”
“我操,等一下!”黄天翔不知道想起什么,猛地大叫起身。忘记自己的身子还有伤,疼的直嘶嘶,“我,特么的,疼死了。那个,从头到尾我们只跟一个役使打过交道,不管它是鬼兄的还是鬼弟的,总之它只侍奉一个主子。那另一个呢?一直没露面啊。咱们还有一个隐藏着的敌手?不行,我要去G市找苏御信。”
杜英辉气这人为朋友从不知怜惜自己,可又没办法把人留下来,无奈之余只好拉住他,说走鬼道快一点,好过他跑去机场等班机。为了杏童着想,张洛泓没跟着去,安家小哥更是不想当电灯泡,说他还是乖乖留在这里等白颉和苏念的联系好。于是,等黄天翔换了衣服,杜英辉带着他走到别墅的地下室,黄天翔懒洋洋地问:“有什么禁忌吗?比方说不能回头啊,不能说话啊。”
杜英辉搂着他的腰笑的性感,嘴唇紧贴在黄天翔的耳朵上,低语:“有我在,你可随意玩耍。”
轻轻喷洒在耳上的热气让黄天翔忍不住打了个颤,揶揄地嘀咕了一句:“你牛逼行了吧。”
鬼道的真面目要比黄天翔想的更加阴森。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不知道通往何方,天不像天,地不像地,混混沌沌,雾气缭绕。黄天翔也不怕,好奇地四处打量。所见之处都有鬼出没,或透明、或实体、或狰狞、或残缺、还有一些鬼藏在哪个角落里嘤嘤地哭泣,哭泣声里夹杂着肆意的阴笑声声。若不是杜英辉陪在身边,黄天翔觉得打死他都不会走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