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鬼事(二)——藏妖【完结】(6)

2019-06-08  作者|标签:藏妖

检查邮包苏御信定下的规矩,凡是送到这栋别墅的东西都要严格检查。他走了几步,觉得脚上还是很疼,不免更加对周晓晓失了好感,还希望她不要对御信是什么性子,到时候他可不会顾忌什么,直接把人提出别墅!

看着苏御安很爽快地跟着丁香走出去,周晓晓不屑地冷哼一声:“真是走运啊,老公死了就可以继承大笔遗产。”

准备晚餐的苏御信实在懒得跟周晓晓这种女孩说话,怎奈她就站在身边眨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苏御信叹息一声:“你这种人啊,怕死的时候乖的不得了。有了仰仗就觉得谁都要护着你了。给你一个忠告,别把我哥惹烦了,否则我第一个把你踢出去!”言罢,转身离开厨房。被扔在厨房里的周晓晓气的直跺脚!这里的人一个两个都不把她放在心上,她可是科学家的女儿!她气闷地抓着脖子,越抓越痒。脖颈上的表皮下面有个小小的东西刷地一下子爬到了她的肩上,她扯了扯衣服,决定去洗个泡泡浴。

吃过了晚饭,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苏家兄弟把三层楼都检查了一遍之后,也在客厅里准备休息了。这么早肯定是睡不着的,苏御信洗完澡,回到哥哥身边,开了电视。苏御安见他头发也不擦干净,就把人按着坐在地上,自己的双腿之间。顺手拿了他搭在肩上的毛巾蒙在头上,缓缓擦了起来。

“这几天倒是安静。”苏御信半眯着眼睛,说,“天翔今天给我电话还说,再住几天没事的话就得撤了。”

“那就再看几天。其实,我也想早点走,这几天把你累坏了。”

这话他爱听。苏御信懒洋洋靠在哥哥怀里,枕着他的肚子仰起头来笑嘻嘻:“心疼了吧?”

闻言,有人哑然失笑,撤了头上的毛巾轻拍他的脑顶:“今天的汤药喝了没有?”

“喝了喝了,敢不喝么?”说着,反手抓住哥哥的两只手臂拉到胸前握着,“等老头子再来我得跟他把话说明白,不回他那边了,咱俩就一直住到你结婚为止吧。”

“我没想过结婚。”这是真心话。有时候苏御安总觉得还有些事没解决,所以,他无心谈恋爱,更无心结婚。听苏御信这么一说,不但没觉得好笑,反而觉得郁闷,“不觉得奇怪吗?从我们相遇到现在,不断出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最近几天他的的确确是察觉到违和感。也许他不该说出来,若是让御信也跟着担心,岂不是得不偿失了?低头看了看御信的反应,这人却松开了他的一只手,直接勾住了脖子,他不得不弯了腰低了头。看着御信仰躺在自己的腿上,笑的一派坦然。

“哥,有我呢,别怕。”

莫名其妙的红了脸,苏御安转转头,揶揄似地回他:“谁说我怕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嗯,我们,嗯,都要在一起。”忽然,御信手上的力气大了些,勾着他的脖子垂下头,两人额头顶着额头。苏御安的心狂跳起来,凝视着弟弟温柔的眼神,听他轻柔的声音,“对,咱俩要永远在一起。”

心里暖暖的,还有些什么不知名的感触膨胀起来,堵在胸口上也上不来、下又下不去,又找不到任何一种语言来形容,只能不适地放任它自流。

苏御安假模假式地咳嗽两声推着苏御信坐得直了些:“等放了寒假咱俩回老家一趟,把户籍迁过来。那什么,以后,以后……”说了这些,他不敢去看御信的表情。察觉到地上的人站起来,跪在沙发上面对着自己,苏御安忽觉太多嘴了。这种懊恼的情绪在御信的手伸过来捧了他的脸时,消弭于无形。弟弟的眼神总是这么温柔,他就这样略带些苦恼地看过来,让苏御安心绪难平。

“哥,不要总是胡思乱想。我不会走的,不管户籍上我们的名字是不是在一起,我都不会走。”

心里泛酸,他勉强地嗯了一声。弟弟靠了过来,轻轻的在额头上落下一吻。心里的滋味,真是说不清楚。

深夜了,苏御安还是丝毫睡意没有。回头看了看非要睡在一起的弟弟,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还跟小时候似的,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搂点什么。扯起被子盖上他搂在腰上的手,催着自己赶紧睡觉。

深夜的别墅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他站在围墙之外,手中拎着一个小小的水瓶,里面鲜红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晃荡,被路灯照应到显出诡异的光芒。他掏出口袋里的怀表打开,里面的表盘已经被换成了阴阳鱼式样的罗盘指针,一黑一白两根指针最先还是安安静静的蛰伏着,忽然黑色的指针急速地旋转起来。

“还真来了。”白颉紧蹙眉头,迅速打开了水瓶盖子,拿出一根小小的毛笔蘸里面的红色液体,开始围墙上画下古怪的东西。奇怪的是:那画完的红色全部在瞬间浸入了墙面,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手上的动作越来也快、瓶子里的液体来越越少、阴阳鱼的黑色指针转的越来越失衡!白颉光滑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脸色愈发的苍白了起来,最后一笔落在水瓶里却发现已经用完了里面的液体!

“干!没事把围墙砌这么大干什么?”他说着不适合他身份的粗话,把空瓶子夹在腋下,去拿仅剩的备用的一小瓶。忽来的一阵疾风从他的肩侧乍起,白颉双脚为根,扭转腰身单手握拳是直接打了出去!疾风中夹杂着霸道的力气,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在白颉的下一个招数单手撑地狠踢一脚之前全部封死了他的反攻路线,并在眨眼间扣住他的肩头!就像一盆带着冰碴儿的水头脑袋上浇下去!

谁会如此了解他的招数?谁会如此了解他的旧伤?谁会如此了解他的习惯?力道在瞬间分崩瓦解,不敢抬头看着那人的眼睛。单膝跪在地上,任凭那人紧紧抓着手腕、肩头。

“十八年了。”那人忽然开口,口气漠然,“你这伤还在疼,当年我伤你太重了?”

他无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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