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灵毓再加一剂猛药,“这个男人是庄主爱徒,就算你两人之事败露,你在他庇护之下,也必定会毫发无伤!”
……
“——果断跟啊!!!”一众使女纷纷表态,唯独一个听了,愣了愣,问道:
“庄主您是在说秦堂主?”
高灵毓望了她一眼,挑唇笑道,“你知道这事儿?”
“我曾经在西华居服侍过秦堂主一段日子,可是很快就被调到山庄其他地方做事去了,只晓得秦堂主是老庄主弟子而已,其他的就……”
高灵毓没有开口说话,其余一众使女却齐齐惊道,“什么?秦堂主是老庄主的弟子?他曾来过我们逍遥山庄?”
高灵毓蹙了眉心,“你们不知道秦川?一年多以前的武林大会,你们也不晓得吗?”
“庄主您说笑呢,除了半夏姐姐,我们几个都是半年多之前才进的山庄,哪里会知道武林大会的事情……”
高灵毓的脸色猛然就冷了下来,伸手一指半夏,“除了你,其他人都出去。”
待其余众人退尽,高灵毓冷冷发问,“关于一年以前的武林大会,还有秦川,你知道些什么,通通告诉我。”
NO.18毓儿毓儿
半夏此时万分后悔自己方才多嘴,一时脑热,竟把无缘姑姑的嘱咐给忘了,这下好了,庄主要严刑逼供了!
“我哪知道什么啊,我真的只在西华居呆了几天工夫,就被调去服侍潼水派温掌门了……还有,庄主您是不可多想从前之事的,当心您的头痛病……”
“所以我要你告诉我!”高灵毓一字一句道,“你说,我听!”
半夏只觉得自己的小腿都在打颤,本来还想随便说几句、蒙混过关,但在高灵毓冷着脸捏碎了他手边的白瓷茶盏之后,半夏终于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庄主息怒,半夏是真的不知道啊!”
高灵毓似乎真的动怒,一拍桌子,“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你一个小小的使女,竟敢对我瞒藏事情!是谁给了你这样大的胆子!”
说着就要起身上前,半夏见识过高灵毓头痛发作时的疯癫之状,他刚刚站起身,就已经被吓得乖乖吐露了实话。
“我说!我说!我只知道您和秦堂主感情很好,两人一同居住在山庄南面的禹辰院……”
高灵毓见她开口,稍稍平息怒火,坐回圈椅之中,“还有呢?”
“还有……还有,老庄主似乎不大喜欢秦堂主和您在一起,曾经将昏迷的秦堂主从禹辰院接到西华居。”
“好好的,怎么会昏迷?”
“奴婢哪晓得这个啊!”半夏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搜肠刮肚拼命回想当时之事,“对了!秦堂主在昏迷之时,是奴婢服侍他进汤药,他、他昏睡时常常唤‘毓儿’这个名字。”
高灵毓喃喃道,“玉儿?是哪个使女的小名儿?”
“不是……后来我趁秦堂主喝醉,偷偷问过他,这个‘毓儿’,好像是在叫庄主您……”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高灵毓不说话,半夏也不敢起来,一直跪着偷眼打量高灵毓的神情,生怕他那老毛病又要发作,谁知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竟摇着头,朗声大笑起来,起身在屋内来回走了几圈,一副甚是高兴的样子。
“庄、庄主?”您该不是犯病了吧……
“你还知道些什么?没关系,细枝末节也行!你起来,坐在这里,好好儿地想,把能想到的一切事情,关于秦川,关于我,关于我们两人的,通通说给我听!”高灵毓将半夏从地上拉起来,笑眯眯地吩咐:
“事、无、巨、细!说吧!”
……
第二天早上,几人在客栈大厅用早饭的时候,高灵毓对待秦川的态度发生了十分明显的变化,这使得除开高灵毓之外的三个人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看见高灵毓亲自盛了一碗南瓜小米粥放在自家大哥面前,唐然艰难地将口中饭食咽下,看了一眼元寒喑:
你除了提醒他凡儿的身世,是不是还多嘴说了些别的?
元宫主眼神坚定地表明自己清白,绝对没有!师兄他贯是喜怒无常,心思叫人捉摸不透,兴许这只是他一时兴起……
那边高灵毓微笑着搭上秦川的手,“此次参加完飞雪门的喜宴,秦堂主能否赏光,到我逍遥山庄小住一段时日?”
唐然瞬间炸毛,朝着元寒喑几个眼刀飞过去:一定是你说了不该说的!这是一时兴起吗!这像是随口说说吗!元寒喑,要是高灵毓胆敢再次伤害我大哥,我唐然第一个先剐了你!!!
不待元寒喑叫屈,一直默默不语的秦川先开口道,“高庄主,洋泽堂早已不在,就请不要以堂主相称了。”
“——哦?那该如何称呼?”高灵毓上身前倾,一双眼睛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秦川,“从前我是如何称呼你的?”
秦川抱着凡儿的手轻轻一颤,但是很快神色如常,“那时候洋泽堂尚在,高庄主自然还是以‘堂主’称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