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还是私心的写下一行字,想着那人看到这句话时会露出的表情,便不觉失笑。
折好,放到容华的枕下,再瞧了眼他睡得香甜的容颜,终是俯下身去在他润泽的唇上轻轻一咬,随即直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昭阳殿。
值夜的小太监看到他出来,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符云想走了几步又回转过来,吩咐道:“去告诉元宝公公,就说陛下昨夜累着了今日不早朝!”微顿一下,又道:“另外,等陛下起来若问起我,你便只说,若陛下发怒,你就告诉他我在他的枕下留了东西。”
小太监压根没听出这话的不对劲,只愣愣的点着头,一边暗自想着自己若把这事办好了,陛下是不是就可以不追究自己昨夜的玩忽职守了?
天刚蒙蒙亮,符云想和众位副将便集结好了一万轻骑,只待下令出发。
他回头望了眼皇宫的方向,目光深邃而眷恋——
容华,你若安好,我便无忧。容华,再见。
078远赴边疆
他回头望了眼皇宫的方向,目光深邃而眷恋——
容华,你若安好,我便无忧。容华,再见。
时至正午,容华方悠悠转醒。
睁开眸子,只觉神清气爽,心情颇好的想到,许久没睡得这般舒适了。动了动身体,不想全身似散架了般疼痛不已,隐隐还能听到骨骼活动见发出的咯吱声,他不由一愣,随即,昨天晚上形形种种漠然浮上心头。一时间,五味陈杂,羞恼喜悦各占一半。把头埋进枕间,深嗅一口,渀佛还能闻到那人遗留下的淡香。
隐约间,耳畔似乎又响起了昨夜那人动情时唤着自己名字的声音:容华,容华……一声又一声,毫不间断,本来很平常的两个字从他唇边溢出,却格外的缠绵悱恻,听得直教人脸红心跳,全身酥软。只这般想着,他便觉自己已是情动,懊恼地揉揉额头,忍着身体的不适勉强坐起,当看清胸前残留着的那些或红或紫的痕迹时,不由微微涨红了脸,心中暗恨,下次一定要让他也尝尝在下面的滋味。
刚想叫人来给自己更衣,又忆起自己是这般情形,若被别人看去,成什么样子!无奈,只得亲自上阵。可怜他自小习惯了别人的伺候,乍然要他自己来,真是难为他了,好不容易穿好,已是满头大汗。
出了殿门,忍痛活动了下筋骨,看向一旁的宫人,问道:“昨夜你们谁当值?”
其中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的上前,“回……回陛下,是……”
容华打断他,道:“你跟朕来。”说完便朝殿内走去。
小太监一脸哀叹,看来陛下定是要追究自己昨夜失职的事了。
“你可有看到符将军?”容华问这话的时候不免有些心虚,侧着头看向别处,神情颇为随意。
一听是为这事,小太监立马一扫之前的萎靡不顿,口齿清楚的答道:“卯时左右符将军便离开了,还特意吩咐小的去告诉元宝公公说昨夜陛下累着了,今日不上早朝!”
容华听罢,顿时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气急败坏的指着小太监,“你你你……”你什么,半晌也没说出来,最后还不甘心的再次确认:“他真这么说的?”
小太监无辜的点点头,暗自纠结着,符将军说的是陛下发怒了才告知他枕下有东西的事,那现在这样,到底算是发怒呢,还是没发怒呢?他要不要说呢?
正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容华已挥挥手道:“好了,没事了,下去吧!”
顿时,殿内便安静下来,容华也说不清此刻心里是松了口气多还是失望多,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渀佛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眼眸随处一扫,当看到书案上堆着的奏折时,脑中电光火石般的想起今日是符云想出征的日子,紧接着心底一沉,先前的喜悦霎时间荡然无存。然后便疯了似的在大殿内一通乱翻乱找,最终,空无一物,哪怕只言片语也不曾留。
容华撑在柱子旁喘着粗气,背影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他闭上眼稍稍平复一下,想起那人的无所谓之举,只觉一股无名之火腾地从心底窜起,烧得他心肝肺全都开始疼,脸色铁青,眼圈泛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的。只见他猛地转过身,对着旁边的各种器皿就是一阵胡乱摔砸,一边暗骂,符云想,你把朕当做什么了?
刚走至殿门口的小太监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略一迟疑,便往里奔去。突然,一个金丝掐花瓷瓶咣一声碎在眼前,容华盛怒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谁让你进来你?滚!”
小太监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惶恐地瑟瑟发抖,一边磕头一边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只是符……符将军说……若陛下……陛下发怒了,就告诉您他在您的枕下留了东西……”小太监断断续续的说完,额头上早已冷汗涔涔。
容华瞪着他半晌,才收敛了身上的怒气,抑制住心底的激动装作严肃道:“他还有说什么吗?给朕一次性说完。”
小太监赶紧摇头,“没有了,符将军只说了这些。”
“真的没有了?”容华再问。
“真的没有了!”
“好,下去吧。”
待只剩他一人后,急忙回到内殿,从枕下取出折好的书信打开一看,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自己,却只短短一行。
——容华,至此之后,我会常驻边疆,为你守这百姓安康,不奉诏绝不还朝,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