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启副/楼诚】血荐轩辕 作者:帝君鹰啸(上)【完结】(3)

2019-06-09  作者|标签:帝君鹰啸

  明诚的心何止是乱,简直要咚咚地直跳了。他的嘴唇动了动,面色有些发白,却最终没有反抗,只是闷着声音“嗯”了声,点了点头。

  朗朗书声再起,心跳却无法回复平静。

  走神了,惹祸了,给大哥丢脸了。

  大哥说,今天放学要来接他一起回家的。

  阿诚是十二岁那年被明楼捡回家的。

  在那之前,他攒够了足够自己三天口粮的两个半块烧饼,趁桂姨去庙会的空档翻过院墙逃到了明楼学校的门口。那是阿诚一生中最大的冒险——他反抗了供给他衣食的桂姨,翻过了桎梏他十年的院墙,拖着六年多来遍布伤痕的身子,冲向他仅知的、也是唯一的救赎。

  幸运的,他倒在了明楼学校的门口,更幸运的,他刚好赶上了明楼中午午休;但不幸的,他被明楼将近二百个同窗看了个正着,而明楼所在的高中充斥着上海政商界近乎所有适龄的上流阶级公子小姐。

  于是,明家大少爷捡了个下仆家小赤佬当弟弟的新闻,很快传遍了整个上流社会交际圈。

  明楼从未让他深知这些,但不代表见惯了世态炎凉的阿诚不明白——学校同意大字不识一个的他c-h-a班念书;同意他只要通过考试就可以不断跳级;老师导员对他格外关照开小灶;而比他年龄小很多的同班同学几乎从未投注过多异样的目光……如此种种,皆因大哥的特别交待。而他的大哥带他出席场合,不吝介绍阿诚就是他的胞弟,从不避讳、毫无偏见。

  以他族、冠他姓。

  这样的恩情,倾其一生,阿诚也无以为报。

  但大哥很快就要出国了。

  他和汪家的大小姐恋爱不成,那位汪小姐在明公馆的门外求了一日,大哥则狠挨了大姐一顿鞭子,结果却是大哥收到了法国大学下学期的录取通知书——半年后出国。得知消息的阿诚丝毫没有心思去关注那哭得涕泪滂沱的美貌学姐后来如何,满心里都是即将要和大哥分别数年的怅然若失。甚至,为此在课上走神。

  他不应该给明家丢脸的,更不该给大哥丢脸。

  阿诚步履沉重地敲开了国文老师办公室的门,穿中山装的先生合上了钢笔笔盖,端详着办公桌后忐忑站着的学生,开了腔:“明诚,你已经十四了,但你的知识水平还停留在国小六年级,甚至数学、外语的成绩说四年级也差强人意。而明先生要求本校在明年之前将你的成绩提升到你的年龄应有的水准,也就是初三。你认为,这样的学习状态和学习态度能够达到明先生的期望么?"

  当然达不到,虽然自己两年内连跳了几级。但因为两年前尚目不识丁,这样的基础已经很难在短时间内再快速进步了。

  而国文老师显然也对于明家公子垂头抿唇、握拳不语的样子有些来气,半晌后终于耐不住道:“明楼先生为你在学校中的投资可不算小。云笨鸟先飞勤能补拙,若你如此恐怕会让明楼先生非常失望。他也曾经是我的学生,明家学养该达到怎样的基准,我是知道的。”

  阿诚心里重重的一颤。

  明家的基准。

  是了,明家,养花是牡丹,养Cao是兰Cao。哪怕明台弟弟同样是抱养,却是从小浸 y- ín 书香与大家气魄。自己只是个大哥从路边救回来的杂Cao……

  正想着,阿诚却听身后响起了熟悉的皮靴踏压之声。他惊得猝然回头,脸色登时煞白——果然,约定在校门口等他的大哥,大概是看他久不出来,已经一路找了过来。

  “大哥…”

  明楼的视线从老师移到了阿诚身上,他看着垂首颓然站在办公室里的弟弟,薄唇轻抿碰出两字:“跪下。”

  这个命令十分羞耻,而却是近乎本能般的,面对明楼的命令,阿诚双膝一软,转身对着对方就跪了下来。

  “手。”取过老师桌上训诫的竹板拿在手中,明楼走到阿诚面前站定,示意他伸出手。

  清晰简单的命令,却足够让阿诚颤栗——他害怕挨打。桂姨打了他整整六年,每日每夜。不需要理由、不需要错误,只要她想,她就可以揍他。疼,就是那六年阿诚对这个世界的九成感官认知,剩下的则是“恐惧、饥饿、痛苦”。不仅是竹板,任何能伤害他的东西,他都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但,这是大哥的命令。大哥救了他,赋予他新的名字新的生命,所以这一跪,义无反顾。

  触电般的颤栗遍布全身,内心的恐惧逐步攀升,却阻止不了阿诚对明楼伸出手。

  “啪——”刺痛猛然炸开在手心,熟悉的痛觉沿着神经迅速蔓延至大脑。

  “啪——”阿诚深吸一口气。他是跪给大哥的,这没什么。他本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小赤佬,桂姨口中浪费食物的臭杂种。贱命一条本是不跪天不服地,可若是大哥的要求,区区一跪,算什么?

  他甚至觉得安全,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大哥。

  竹板不知道抽了多少下,力道并不轻巧,火辣辣的锐痛在掌心发酵。“你让我失望了。”可这样的斥责却是比疼痛更沉重的枷锁,束缚着阿诚的心、枷锁了他的魂。

  对不起,大哥,对不起。一种羞耻继疼痛之后攀爬上阿诚的心底。

  “我失望的,不是你上课走神,而是怯懦。我骂你,是因为你还有进步的余地,如果阿诚无药可救,大哥又何必多费唇舌?”这句话仿佛是救赎,阿诚猛然抬起头,直直望向明楼深幽的双瞳。

  是的,大哥说的都是对的。他确实太怯懦。

  “啪——”忍着。

  “啪——”这是大哥给的责罚。

  大哥既然罚他,就说明他还有被大哥责罚的价值;如果责罚可以让他变得更好,可以让大哥消气,阿诚甚至觉得自己是有些荣幸的。

  “啪——!”

  “唔……”梗在喉头的痛呼终于溢出唇。

  明楼骤然停手。

  温暖而稳定的手掌伸出,粗糙的拇指指腹触到了阿诚的下颌,微微向上抬起。阿诚垂下眼睛,却能感受到明楼正在看他。仿佛可以穿透他灵魂的注视,让周遭万物纷纷褪去,老师、办公室、学校,全部远离。普天之下只有注视他的明楼,和正在被明楼责罚的自己。

  “你听好,留在我身边,你就可以无所畏惧。而我的人,必须是最优秀的。”

  “大哥!”一声惊呼,阿诚猛地坐起。汗水透出睡衣,手掌按到床单才“嘶”了一声从睡梦的恍惚中拉回精神。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昨日被国文老师打红的手心,这才确信是自己做了个梦——梦里责罚自己的人变成了大哥,而大哥打得可比老师出手重多了。

  但是自己,竟连分毫委屈、不服的心思都无。

  称得上是心甘情愿。

  他颇为不安的舔了舔嘴唇,为自己梦中脑补的大哥所言赧然。想要翻身下床,却惊觉双腿间古怪的黏腻。他面色一变,几乎不可置信地伸手摸入被中,探入自己的亵裤内……少年的躯体尚未完全成熟,那根原来只能用来小解的东西此时却高高地顶起,圆翘的头部硬邦邦的戳在棉质的布料上。而不同于这几年的干硬,俊秀的东西此时却是s-hi漉漉的,薄嫩深红的肌肤上沾染了汗渍与黏腻的液体,那柱体一碰就兴奋的让人颤栗。阿诚的胸膛剧烈喘息,脑中一片空白。

  是说……他的第一次梦遗,是因为大哥?且是因为他跪在大哥面前,被大哥狠狠的责罚。

  他从嗓中猝然挤出一声破碎的音,伸手遮住了脸。

  而同样是清晨,远在长沙张家老宅中的另一名少年,却没有这样的好运可以从梦中醒来,还能纠结惊惶一下初精梦遗的尴尬了。

  张家的家奴用力一扯手中的双股麻绳。

  唇红齿白身段柔软、一双桃花眼里还闪烁着恐惧的少年,就被几股半指粗的麻绳紧缚着双腕、腰臀、脚踝,吊在了张家老宅的房梁上。

  “嗯……”薄汗沿着少年的额角滑下。

第三章

  张启山用手背支着下颚瞅向火车车窗外不断急退的风景,想着昨晚收到的家中电报。

  “速归,见妻。”

  区区四个字,符合父亲风格一如既往的简洁凝练,霸道的不容抗拒。二十出头的青年烦闷地撇嘴,从随行下仆手中接过电报纸团了团就扔进垃圾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抱怨归抱怨,高堂有命,该回还是得回。

  “所以说,我必须得见他了?”张启山梗着脖子站在父亲面前,微侧过脸唇角紧抿视线紧盯地面。

  “那孩子是我与族中各长老共同选择定夺的,从x_ing子到家世都没问题。血测更表明未来是一个好生养的坤泽,加上本就是本家人,张家的血统肯定会被保留完好,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张启山敬畏父亲,他母亲去世的早,父亲便是说一不二的天。但事关婚姻大事,胸中憋屈许久的烦躁还是喷薄欲出:“所以说为了张家的血统,就可以枉顾我的幸福?!我连他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现在已经不是光绪年间了。”

  “放肆。”张家族长压下怒意,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不管是不是光绪年,祖宗规矩不可废。我看那什么五四学潮之后,你们这群年轻人越发被带的没了规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千百年来就是如此。那照你的说法,还世世代代酿造不幸了?”

  彼时的张启山还不是威风八面的佛爷,尚是个被庇佑于父亲羽翼下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年轻。听了这话本能想反驳,却临阵觉着一味顶着干自己也讨不了好,眉梢一挑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那既然父亲和长老们都说他好,我这未来的媳妇儿自然是有过人之处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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