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明放下擦拭的布巾,转身去提搁在石桌上的茶壶,凑上去看他手上的茶杯。
“哎,还有一半?快喝啊,多喝点灵茶,对身体好。”覃明催促。
凤琰饮尽了杯中的茶,覃明立即给他满上。
“温度适中,不烫。”覃明说。
凤琰两三口喝掉,覃明要再倒茶时,他挡了下。“不必,够了。”
“哦。”覃明提着茶壶,略显失落,不过很快,他再次打起精神,兴奋地问,“可要沐浴?我陪你。”
凤琰把手中的茶杯递给覃明,覃明忙接过来,两人一起从铸器的洞x_u_e里出来,覃明像小媳妇般跟在他的后面,欲言又止。
一路沉默地走到了浴池,凤琰转身对覃明道:“不是要沐浴么?”
覃明原本垂头丧气地提着茶壶,听到凤琰的话,猛地抬头,双眼一亮。
“好,好!”四处张望了下,找到石桌,把茶壶和茶杯利落地搁到上面,踩着小碎步来到凤琰身边,搓了搓手。“我……我帮你宽衣?”
凤琰定定地看他一眼,伸展双臂,一副允许他伺候的模样。
这若是搁在往日,覃明必定会跳脚。打从和凤琰一起生活,凤琰对他极好,像照顾少爷一样的照顾他,粗活什么的都抢着干,别看他一身尊贵的气质,好像十指不沾阳春水,实际是上却是个家务通。
覃明被他伺候惯了,偶尔会有一点小矫情,没办法,谁叫凤琰太宠他了。但这次,凤琰因为铸本命剑,在炼器洞x_u_e里辛苦了一个月,覃明虽对他铸剑的本事赞叹不已,却见他不休不眠地消耗灵气和凤火,心疼万分。
故此,当凤琰的本命剑铸好了,他才会如此热情地献殷情。
当然,还有一个让人难以启齿的大问题,覃明心痒难耐,蠢蠢欲动,却故作矜持。
那便是——他和凤琰足有一个月没有双那个休过了!
这对于覃明来说,太难熬了。
大餐吃不到,连小菜都没有了,天天喝白开水,他……他快淡出鸟来了。今日凤琰大功告成,终于铸成本命剑,他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好好的吃一顿大餐,最好来场凤舞,享受一番满汉全席,一百零八道菜,一一品尝,细嚼慢咽,力求达到r_ou_汁四溢,口感饱满,令人回味悠长。
覃明在那想入非非,凤琰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光,慢条斯理地跨进浴池。覃明正想跟进去,凤琰却一挥手,道:“我需在池中打坐调息半日。”
言下之意,便是不打算与他来个鸳鸯戏水。
覃明一脸失望。
他磨磨唧唧地蹲在一边,取了一个葫芦瓢,帮凤琰打s-hi发丝。
“亲爱的~~~”尾音都发颤了。
凤琰无动于衷,盘腿坐在温水里,闭目打坐,任覃明靠在浴池边扭扭捏捏。
希望破灭,覃明哼哼几声,丢下葫芦瓢,外袍一披,转身走人,看到角落石桌上的茶壶,伸手拎了过来,气呼呼地出去了。
凤琰神识一扫,嘴角微扬。
覃明回到卧室,找了条石凳坐下,给自己倒上一杯灵茶,牛饮般地喝尽。
连喝了四五杯,晃了晃茶壶,居然没有了,他只得作罢。
双手抱臂,翘起二郎腿,抖了抖,眉毛皱得可夹死一只苍蝇了。
等了半个多时辰,浴池那边的洞室,毫无动静,覃明神识一扫,发现凤琰竟然真的在打坐调息,没有诓他。
等得无趣,覃明从石凳上起身,来到床边,往后一仰,重重地摔在柔软的床上。披在身上的赤红外袍凌乱,他也懒得去整理,盯着红纱帐,双眼发直。
其实,莫说凤琰一个月没休息,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相信渡劫老祖的神通,铸第二把本命剑,应该手到擒来,可还是会忍不住担心,守在一旁亦有月余。
如今精神一放松下来,便感到疲倦,不知不觉,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身上一重,他猛地睁开眼睛,凤琰那张俊美的脸近在咫尺。
“忱慕……”才开口,便被他吻住了。
覃明激动地拥住他,一个月没有碰到道侣了,相思入骨。即使两人共处一室,可是没有亲密的接触,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苦不堪言。
呜——
宽厚的胸膛,有力的臂膀,温暖的手掌,热切的吻,无不提醒着他,正在与道侣亲密接触。
一吻过后,覃明面露凶相,啥也不说,直奔主题。
“来一场凤舞,快!”
凤琰望着覃明赤红的眼睛,渴望的神情,粗鲁的动作,一怔。
“别发呆,亲爱的!你要体谅一下我,粗茶淡饭了月余,已经饥不可耐了,你如今在我眼里,就是一只烤全羊!香喷喷的,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覃明上下其手,语无伦次。
凤琰听着他的比喻,一脸无奈。
“莫急。”他一手按住覃明。
覃明被按住了,像上了岸的鱼般,不停地甩尾。
凤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法宝,一直挣扎中的覃明一看,立即乖了,桃花眼火热地盯着凤琰的手。
法宝s_h_è 出七彩的光,刹时,他们便置身于祭坛之上。
一回生,二回熟,覃明猴急地和凤琰在祭台的星阵上跳了一支祈神般的凤舞,火凤入体,开始了玄妙的交融。
凤舞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如饕餮盛宴般,覃明吃得那叫一个满足,多汁多r_ou_,软嫩滑口,酥麻香口,回味无穷。
舞毕,祭坛消失,两人相拥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忱慕,我们在东太凌界已有两百五十余载了,何时方可回虚罗真界?”覃明蹭着凤琰的下巴问他。
“待凤东离回来,即可返回虚罗真界。”凤琰道。
“啊?东离他不是与你合二为一了么?”覃明诧异地问。这事还是他向凤琰确认过的,他一直以为分神回到了本体里,岂知百年过去了,未曾见过东离,更不知他又分离出去了。
“……有事交与他办。”凤琰道。
覃明一捏他的鼻子。“你瞒我。”
凤琰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蹂躏自己的鼻子,却没有解释为何瞒覃明。
覃明早就习惯了他说一半藏一半的恶劣x_ing子,也不追究。“那他何时归来?”
“腻了?”凤琰轻抚他的背。
覃明道:“与你一起,无论如何都不会腻。修真无岁月,只是虚罗真界像故乡,很想回去看看,再则,林凛他们不知如何了,有没有平安地出了晋江界。还有九天逍遥这家伙,自从我来了东太凌界后,它就一直不曾出现。还怪想念它的。”
凤琰道:“他们必无事。”
覃明叹口气。“但愿。我们与林凛他们可是立过誓言的,不离不弃,恪守不渝。”
他们十人同甘共苦,闯过天命山,顺利进入琼仙宗,经过重重考验,在内门重逢,又代表宗门进入晋江界冒险,快要大胜归来时,却意外地分散了。
“我们只用了一百年,便晋升为元婴,不知他们的修为能否赶得上我们。”覃明道。
他和凤琰两人天贼异禀,像开了挂,修炼神速,其他修士恐怕没有他们如此得天独厚。
“回去便知了。”凤琰道。
覃明抱着他,闭眼蹭了蹭。
“希望东离尽快回来。”他咕哝一声,趴在凤琰怀里睡觉。
凤琰轻拍他的背。
第150章 返回虚罗真界
凤东离回来了。
覃明盼了十年, 他终于回来了。
那一天, 他正和凤琰在练剑。
他共有两套剑法, 分别为枯木逢春剑和上善若水剑,这两套剑法,以柔见长,配合他的灵根,凝丝若剑, 生生不息。
凤琰的剑,乃是碎空之剑,刚、猛、硬, 若非他手下留情, 覃明在他剑下走不了几招。
对手很强, 激起了覃明的好胜心,与剑修硬碰硬,那是自找苦吃,偏偏他乐在其中。
他手中的剑, 仍是在琼仙宗那赊的柄梵青剑,欠了巨额,两百多年过去了, 不知利息滚了几番。为此,覃明某天突然想起来,催着凤琰把他的灵石拿出来数一数, 够不够还债。
凤琰似笑非笑地把灵石从储物袋里倒出来后, 整个洞府都被塞满了, 置身于极品灵石之中,感受着浓郁得令人窒息的灵气,覃明意志坚定地让凤琰赶快收回去。
不用数了,还债绰绰有余。
何况,凤琰把那条灵脉的心脏都给挖过来了。
灵脉之心,随便扔在何处,过个几百年,那处便自行成为灵脉了。
覃明望着凤琰,双眼都成红心了,抱着自己道侣,狠狠地亲了几口。
太会持家了,有木有?
“莫分心!”凤琰一剑刺来,覃明愣了下,冒了一身冷汁,剑尖与他的鼻尖只有毫厘之差。
“哎,大意了。”覃明一脸懊恼。
凤琰收了剑,挽了个剑花,对他道:“比试之中,分心乃是大忌。”
“是。”覃明乖乖受教,视线落在凤琰手中的剑上。
此剑正是凤琰新铸的本命剑,名为一念剑。
在覃明的印象里,九界剑和一念剑的造型非常相似,剑柄处皆有凤尾图形,但不知为何凤琰没有把新的本命剑命名为九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