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就算我骗了你,就算我是凶神恶煞的九婴,但是我真心拿你当朋友,甚至……甚至,我看了那本书,书上说我中意你,我不知道书上说的对不对,可我知道,当你失踪时,我内心的焦急苦恼。
可是为什么呢?
屏蓬看起来还是很虚弱,嘴唇发白,但他的手毫不留情地c-h-a在九婴的腰上,那些飞溅出来的血花染红了他的手,有的溅到他的脸上,为他的脸色增添一丝红润,他空洞的眼中却没有丝毫动摇,看起来讽刺而诡异。
后卿神情凝重地望向嬴勾:“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无耻的手段。”
嬴勾的魂魄很强大,可以轻而易举地周转于一副副皮囊间,但他以前还没有这样做过,吸走别人一般的神魂,然后分裂一部分自己的魂魄放进去,从而控制别人。
他是乐衷于捉弄残杀猎物的变态,却不屑于耍这种卑鄙的小把戏。
嬴勾耸了耸肩。
“我从一个比我还不要脸的家伙那学的。我可警告你们,那家伙和我不一样,他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比你还疯?”
“当然。”
“你以前可是不屑于找同伴的,现在怎么了?老了,力不从心,还要和这种疯子为伍。”
“通机变者为英豪,后卿,连你也知道拉帮结派,对不对?”
后卿刚想反驳对方,自己才不是拉帮结派,九婴抬起手横在他二人之间。
“等、等等,能不能先别聊了,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他依然倔强地站着,但其实指尖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屏蓬是种温顺的异兽,但毕竟是异兽,他的力量绝对不小,何况还是在九婴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袭击他最柔软的腰腹。
屏蓬的手依然c-h-a在九婴的r_ou_里,嬴勾很清楚,这种偷袭只能奏效一次,所以并没有cao纵屏蓬进一步行动,他也知道,真要打起来,一百只屏蓬也不够九婴一个头咬的。其他人也不敢贸然把屏蓬的手□□。
帝江仔细看了两眼,道:“伤口很深,现在是处理不了了,只能暂时止血。”
他的手无声地伸向伤口,眼却盯着九婴的双眼。
“忍得了吗?”
失血令九婴英俊的脸庞也开始泛白,他点点头。
帝江把屏蓬的手抽出来,然后瞬间用手按住九婴的伤口。
可见的青烟冒了起来,r_ou_被烤灼的声音听得人寒毛倒立。
失去控制的屏蓬像个破布娃娃,被随手甩在地上,血滴凝固在他白净的脸颊上,然后毫无征兆地,两行泪水从他的眼角滚落。
剧痛使得九婴浑身颤栗,等到帝江收回手时,他已经支撑不住,只能屈膝坐到地上。看到屏蓬的眼泪,九婴叹了口气,用干净的那只手拉住屏蓬的手安抚地摸了摸。
“没关系的。”
他现在开始相信,那本书大概说的都是真的,他虽然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但是屏蓬这样伤了他,他却也一点生不出气,只觉得心疼他,怜惜他,担忧他。
九婴想,我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再想对谁这么好了,那既然如此,还管什么喜不喜欢,我就是想照顾他,想给他做各种好吃的,也怕他以后再在哪个十字路口前孤立无援。
他望着屏蓬的目光很温情,可他们身边的氛围却一触即发。天望收回落在地上两人的目光,冰冷地看着嬴勾,这一次那里面不再是冷漠无情,而是强烈的厌恶和杀意。
“把魂魄抽出来。”
“宝贝儿,你在威胁我吗?虽然这种体验很新奇,我也乐于和你玩玩这种游戏,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现在投鼠忌器的人,是你们。”
后卿受了重伤,九婴又躺了,只剩下帝江和天望有战斗力,然而只要嬴勾的分魂还在屏蓬体内,他就能随时随地地杀死屏蓬,或者cao纵屏蓬在他们打斗的时候做出什么事。
即使他们这方人多,但优势的确在嬴勾那边。
不过天望并不气馁,嬴勾也只有一个脑子,神识和精力都有限,想要控制屏蓬,势必需要分出一部分心神,这也许是很小一部分,但生死决斗间,稍微一个分心都可能决定成败,而想要让嬴勾根本没精力去管屏蓬,自然就需要让他自身陷入焦头烂额里。
这事说起来容易,要做到却很难。
因为嬴勾很强,而且他的魂魄很强大。
这一点,天望不需要提醒,就非常清楚。
这个时候,就只能用别的来弥补了……
“够快就行。”
嬴勾一怔,继而他就感受到脸侧的风利得能刮下一层皮r_ou_,那是来自天望的攻击,杀气融入了风力,像一把针,刺透皮肤,头皮泛起一层寒意。
天望的出手竟快得场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应过来。
嬴勾想不到,帝江与后卿同样想不到,他们只看到每日在书店里晒太阳撒娇犯浑的大黑狗,没想到天望在没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成长至斯。
天望是怎么成长的,现在已经来不及追究了,帝江身形一动,原地便已经失去了他的身影。
他的速度也很快,而且反应得很及时,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天望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更文的我,有没有抱抱?
QAQ
第51章 嬴勾(3)
嬴勾的运气不是很好,他是僵尸,属x_ing至y-in,帝江却是至阳,本就相克,而天望在进攻间居然也带了丝灼热,他们明白,那是因为陆压的离火之力在天望体内。
而且天望的速度太快了,远超嬴勾的预料,他本以为天望出手那一下已经快到一种极限,他虽然躲开了,但躲得很勉强,强行提气倒转身体,而且脸颊仍然被天望的拳风蹭出血痕。可是在接下来的缠斗里,天望的行动证明,那远不是他的极限,他的速度还能更快,并且不停地在提高。
嬴勾的内心被不可思议所充斥。
天望只是三分之一神魂,最关键的是他的觉醒时间太短了,和他们相比,天望就像是还在襁褓中的幼婴,他们以为对方还在学爬的时候,对方居然就已经跑成了博尔特?
这让人如何能想得到。
失去帝江的支撑,后卿的背一下子佝偻了下去,他伤的其实比表面看起来还要重,但是他一直在强撑着不表现出来,就是不想给帝江他们拖后腿。
现在他痛苦地捂着胸口,艰难地分辨着那三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确切地说,是仔细观察着天望的表现。
他当然还没有强到与帝江嬴勾齐平的程度,但是也相差不远了,而且他对自身能力的应用比后卿预估的要熟练,不是驾轻就熟,但也绝对不是毫无经验。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呢?
天望一直陪在舒镜身边,舒镜绝没有教过他这些,那么天望的这些经验又是哪里来的?还有他方才没有注意到的一些细节,天望在面对嬴勾所表现出来的沉着冷静,就算他们曾简要地对天望介绍过四大僵尸,天望的那副模样,却更多像是他早就对嬴勾有所了然,甚至今天的会面他一点也不意外,好似他就是冲着嬴勾来的。
星光微露,劲风乍起,扬起满地沙土,也即后卿的眉梢。
他现在开始怀疑一些事情,是他和舒镜都从没有思考过的。
天望真的是他们以为的一张白纸吗?
这个灵魂在吞下琅玕子后沉睡的那两天里,他做的梦是小狗时期的蓝天白云、旧书陈香与午后暖阳……还是一些,舒镜竭力埋藏的东西?
天望的眼中似有燎原之星,令人望之生寒,后卿蓦然想起某一日,他在书店里,猛然感觉到一个凌厉刺骨的视线,可等他抬头去寻,却什么都没发现。
那一日究竟是他的错觉,还是某人完美的武装。而这一切,与天望朝夕相处的舒镜,又可曾发现?
后卿觉得胸口的刺痛愈发难耐起来。
他们都以为舒镜养大了一头傻白甜,并且上赶着为他cao心,但如果,这个傻白甜才是真正的怪物呢?
与此同时,场中三人仍打得不可开交。嬴勾应付得有些狼狈,本来他就不敢说一定能胜帝江,何况还多了天望这样大的一个变数。对比几分钟前他的嚣张态度,似乎隐隐有打脸的嫌疑。
可是嬴勾始终不显惊慌,帝江发现了这一点,因此进退间总保留了三分余力,但是天望完全不管不顾,他的出手正附和他的年龄阶段,锋芒毕露,锐不可当。
天望毕竟经验与实力都稍弱,嬴勾很巧妙地避免了和帝江的正面冲突,一直在企图从天望这撕一个缺口出来。
嬴勾五指成爪,抠向天望的双眼,帝江横c-h-a了一脚,将他的手踢开,嬴勾却借势整个人身形扭转,绕过了帝江,反而攻向天望的腰际。天望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而是整个人折成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角度,避开了嬴勾的杀招,同时双拳狠狠砸下,若是嬴勾执意前进伤他,那么势必也将迎上天望的拳头,嬴勾可不是初生牛犊,因此他反抓为抬,格开了天望的拳头。天望顺势后翻,他的身躯就像弹簧一样柔软,双手在地上一撑而跃起,落地的一瞬间,连毫秒的停顿都没有,就犹如炮弹一般s_h_è 向嬴勾,一拳一爪正面撞上。
随着双手之间的空气发出高速挤压后的爆破声,两人双双后退,天望退了五步,嬴勾只退了一大步,但他身子还没来得及站稳,帝江的鞭腿已然杀到他背后。
见三人一时打不完,后卿趁着恢复了一些力气,缓慢走到屏蓬身边蹲下。
九婴紧张地盯着他。
“看什么,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的小朋友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