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他在劳累和压力之间来回转换,离爆发只有一步之遥。
他不想再增加自己的额外任务,只能选择和涉事者们稍微聊一聊,可让他起疑的是,每个TF都是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
“俺,钢索,喜欢和大个子捉鱼。”这是钢索说的话。
“嘿,我知道是他,我追着他跑了好久,下次他们应该定个规矩,对老家伙多宽容点。”杯子说。
“等我找到是谁做的,我非要……”这是弹簧。
“不是查清楚是通天晓做的吗?”补天士问。
弹簧嗤之以鼻:“对,但一定有一个幕后主使者,我会抓到他!”
好吧,幕后主使,补天士牢牢地记住这个词。
一个疑问又出现了:
谁能对通天晓产生这么大的影响?总不会是擎天柱的梦中指令吧?
最后,他决定和通天晓聊聊。
又是一个游戏时间,通天晓和斯派克父子坐在一起,丹尼尔时不时爆发出笑声,看上去兴奋极了,补天士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可还没等他走近,通天晓站了起来。
哦,补天士顺势坐在离他最近的椅子上,假装对一杯能量液产生了兴趣。
通天晓走到房间的正中,他清了清发声器,扫了斯派克父子一眼,局促地宣布:“接下来,我要唱一首歌。”
接着通天晓唱了一首走调至极的歌,难听到简直不像是他会唱出来的,所有TF都激动地过了头,补天士保证,如果唱歌者不是通天晓的话,整个房间会被各种戏言炸翻天。
通天晓再度把自己放在一个窘迫的境地,唱完之后,掌声如雷鸣爆发,夹杂着一些呼哨,他垂着头雕,补天士觉得他甚至忘了该迈哪只脚才能成功下台。
“够了!你们太过分了!”一时冲动,补天士冲上去,抓住通天晓的手,将他救出房间。
当补天士的能源转换器终于归于平静,他发现他们来到了一片空地,甩开通天晓的手,他转身气势汹汹地叉着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通天晓。”
“那不是我真正的歌声。”通天晓对他解释,“我故意的,他们让我故意的。”
“不是!”补天士气极反笑,“我问的不是你的歌声,而是你做的事!”
“哦,这是个游戏。”通天晓说。
“这不是!”补天士扬起脸,“游戏应该让你感到愉快,你不开心。这不是个好游戏!”
顿了顿,他怀疑地问:“什么游戏?”
“惩罚游戏。”通天晓回答,“我们玩模拟对战游戏,谁输了就要受到一个惩罚:去做赢家让他做的任何一件事。我玩得,不太好…”
他的面甲上泛出淡淡的颜色,显然想起了那些被他执行过的命令。
“是非常不好。”补天士戳着他的胸甲,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可以拒绝,不要再和他们玩……”
“我做不到,第一局我输给丹尼尔之后,他要求我每天都要选择和除我之外的人玩一局,时限是三十天。”通天晓认真地说,“我不能不遵守自己的承诺。”
“然后不管你指定谁都输了?”补天士倒是同情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理所当然,如果这宇宙间还有什么是通天晓不擅长的,那应该就是玩游戏了,尽管他一向滴水不漏,但凡事都不可能永远顺心:只要漏进一滴水,整个大坝都会被冲垮。
“你还要玩多少次?”灵机一动,补天士豪迈地说,“我全包了。”
补天士一度想亲近通天晓。
这不容易,由于他总是忍不住把通天晓和擎天柱联系在一起。他对通天晓没有恶意,只是对方给他带来的压力不亚于领袖本人。
而且,补天士也找不到顺理成章的理由。
也许这是个好机会,谁会想象到通天晓和补天士坐在一起玩游戏呢?补天士忍不住琢磨,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
屏幕上黑白一闪,胜负分明。
“你输了?”通天晓有些茫然地放下cao纵手柄。
“是的,我走神了。”补天士说。
其实他不喜欢输,但他认为此刻输一次也是无妨。
而且他也能想象到尽职敬业的通天晓会说什么,无非是和“公务”有关。
“补天士,游戏时间结束”;“补天士,明天不要迟到”;“补天士,练习写一写演讲稿”之类的。
好吧,如果这样能和通天晓亲近起来,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又有什么关系?
“惩罚我吧。”振作精神后,补天士很快露出笑意,“我已经做好埋首数据堆的准备了。”
通天晓摇了摇头,他依然在迟疑,毕竟从来没在游戏里赢过,况且,“罔顾他人意愿,强迫对方去做”这件事本身就足够难倒他。
“明天,任何时候开始,三十分钟内,干扰丹尼尔的钓鱼活动。”通天晓说。
“哦,”出乎意料的要求让补天士咋舌,“没想到你会有报复心。”
通天晓略带歉意地微笑一下,如同他刚才提的要求伤害了谁似的。
“交给我吧。”补天士举起拳头,“我还会保密,丹尼尔不会知道这是你要求的。”
通天晓也握起拳头,小心地和他碰了一下。
第二天,补天士花二十九分钟去钓鱼,在最后时刻把丹尼尔的鱼线拉断了。
“抱歉,我真是太不小心了。”他遗憾地说,并且很满意自己把这个小报复完全制造成了“一个意外”。
补天士和通天晓的游戏时间拉开了序幕。
第二次,通天晓说:“给阿尔茜讲鬼故事。”
“她要求你干什么了?”补天士笑着问。
通天晓只回答了两个字:“钢索。”
啊哦,阿尔茜,既然如此,你可别怪我。补天士想。
补天士已经执行了许许多多的要求,“干扰丹尼尔钓鱼”、“给阿尔茜讲鬼故事”、“抢走弹簧的礼物”、“在杯子眼前拿走他的雪茄”、“去另一个星球拍一个文物照片”……
有时看到那些TF陷入比当初的通天晓更窘迫的境地,补天士也会偷笑,谁会想象到这些看似“意外”的下面,其实藏着通天晓的私心?
可随着三十天的期限越来越近,补天士渐渐发现自己居然一次都没赢过。
有时,通天晓大胜,有时,通天晓险胜,有时,他们被外力干扰了,于是又是通天晓赢。
就算是因为补天士怀揣着不安分的芯思影响了发挥,可这也太奇怪了吧!
这一次,依旧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胜负之赛。
“我真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输掉的。”补天士嘟嘟囔囔,“明明胜利之神和幸运之神都站在你这边。你是故意的吗?”
通天晓不擅长说谎,他一瞬间的迟疑被补天士捉到了。
“你真的是故意的?!”补天士瞪着通天晓,质问:“为什么?”
通天晓的面甲渐渐染上了颜色,但他没有回答。
补天士停下来,回忆这些天的境遇:
他在熄灯之后给阿尔茜讲鬼故事,阿尔茜拥抱了他两次,仿佛他还是那个热破;
他拿走了弹簧做给阿尔茜的礼物,当他变形成货车在公路上疾驰时,他的兄弟飞在他头顶上,和他来了一场刺激度不输给任何电影的追逐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