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渡劫老祖的恐怖力量?
上千个魔修大能,不敌翟逸的一招。十几个化神期的魔修瞬间被风刃斩了头颅,身处异首。
星罗峰上血流成河,横尸遍地,惨不忍睹。
翟逸轻描淡写地一瞥,漠然视之。
温青珞感受着从翟逸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神情复杂。这种被人强压着矮人一头的感受,太憋屈了。难怪翟逸有底气完全撕破脸,甚至不在乎他伪君子的表相,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质疑都将烟消云散。
那些仙修者们威慑于他的强大之下,不敢寻仇,琼仙宗更是一个落迫的小宗小派,除了明哲保身,别无他法。
除非……
他们也有渡劫老祖。
然而,很可惜,当今修真界,不管是魔修还是仙修,唯翟逸是渡劫老祖。
温青珞审时度势,在衡量了己方和对手的实力之后,立即做出撤离的决定。
身为魔王,他的决策向来果断。
魔王发出撤离的讯息,魔修们毫不恋战,相继坐上宝船,训练有素地撤离。
“想逃?没那么容易。”翟逸冷笑一声,对身后的紫霄宗弟子打了个手势,闪电般地冲了过去。
温青珞回身一挡,手上的玉筒连放数十团黑火,在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如一面半透明的墙,挡住了翟逸和紫霄宗弟子的进攻。
“雕虫小技。”翟逸法剑一刺,风刀破空而去,如锥形,转旋着钻墙。
温青珞额际滑落汗珠,释放全部的魔气,为魔修们争得一线生机,上千艘宝腾空而起,如梭般地飞离星罗峰。
翟逸眼中闪过一丝光,空中突然出现了数十道飓风,整个星罗峰以及百里之内皆被笼罩其中,魔修的宝船顿时被飓风刮得千疮百孔。
温青珞一惊,回头看到他身后的上千艘宝船,竟在翟逸的飓风之中,化为灰烬,仅数十个合体魔尊逃了出来。
他的防御墙范围有限,挡得了上百米,挡不了上千米。翟逸成为渡劫大能后,攻击范围可拢括数千里。
要么说,渡劫老祖一动,尽毁半边天。
温青珞收了手,扔下一句话:“翟逸,本尊绝不会尚罢甘休!”
他化为一道光,携同剩下的魔修,瞬息之间,逃离了紫霄宗。
翟逸悬浮于半空,慢慢地收了法剑,盯着魔修逃离的方向,眯了眯眼。
“掌门,不追吗?”他身后的合体修士问。
翟逸道:“让他们逃,秋后算帐不迟。”
“真是便宜他们了。”合体修士冷哼一声。
“先解决了这些人。”翟逸一甩袖,转身看下星罗峰上聚集的上万仙修者。
“这些人,嗤,不自量力。”合体修士嘲弄地道。
翟逸身形一闪,人已落在了星罗峰的平台上,身后上百名合体和化神大能相继落下,声势浩大地簇拥着他。一行人气势磅礴,威压恐怖,各大宗门竟不敢喘一口大气。
面对渡劫老祖,他们这些合体、化神以及元婴,即使联合起来,也无多少胜算。
想想当初的凤东离,顶着天雷,都能杀了半数以上的合体和化神修士,何况如今的翟逸,正处于力量的巅峰,何人是他的对手?
报仇雪恨?
群而攻之?
讨公回道?
修为不足,一切免谈。
上万的修士,竟只能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继续看紫霄宗的脸色,受他们欺辱。
翟逸上前一步,法剑一抖,锐利地扫视众修士。
“诸位——”他的声音傲慢而不可一世。“尔等欲与本座一战,还是……”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有小宗门的掌门上前讨好:“我等自是唯翟掌门马首是瞻。”
翟逸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又有数十个小宗门的掌门出声附合,谄媚地附首称臣。
对于这些小宗门的依附,翟逸并不放在心上,凌厉的视线落在排名前五十的修士们身上,踞傲地道:“你们呢?”
太虚宗的掌门怒目相视,恨得咬牙。
在看了留影石里的影像后,凡是有骨气的修士,便拼上x_ing命和修为,也不愿与如此一个卑鄙小人同流合污。
和太虚宗同样想法的宗门不少,尤其是剑修,刚正不阿,宁死不屈,他们手执长剑,挺直腰肝,视死如归。
翟逸看到他们坚定的神情,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利眼一转,如冰的目光搜索琼仙宗。
这个受到迫害最深的宗门,将会如何表态?可有胆子,挺身而出,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制裁他这个仇人?
搜了一圈,翟逸微惊。
原本缩在比赛区入口的琼仙宗弟子竟然不见踪影!
他们难道趁乱逃了?
正欲展开神识搜索整个星罗峰,突然平台上一阵s_ao动,数十艘宝船由远而近。
众修士忐忑地看向那些靠近的宝船,他们被魔修的宝船惊吓过度,如今对宝船忌惮不已。
不过,这些宝船并非魔修,船头刻有紫霄宗的标志,显然是紫霄宗弟子。
翟逸微微皱眉,负手而立,淡漠地看着这些宝船缓缓停靠,从上面跳下几十个化神修士和元婴修士,为首的人,正是卫溪。
一身狼狈的卫溪踉跄了下,旁边的修士忙出手扶了一把,挽救了他的形象。
卫溪抬头,看到不可一世的师兄后,突然热泪盈眶,推开扶他的修士,瘸着一条腿,三步做两步,快速地走到翟逸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捧起翟逸青莲色的长袍,痛哭流涕。
“师兄啊……我以为再也不见着您了……”
翟逸居高临下地瞅他,卫溪哭得极为伤心,上气不接下气,神情卑微地匍匐在他脚下,姿态摆得极低。
“哭什么?”翟逸道。
卫溪抬起头,面上眼泪纵横,他哽咽。“师弟……不辱使命,保住了紫霄宗各大灵峰,驱逐了魔修,只是不知……不知魔修的主力竟在星罗峰……幸尔师兄早已晋升成为渡劫老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翟逸负手而立,低头看他的丑态。
“卫溪,你如今假腥腥地哭有何用?”站在翟逸右侧的修士喝斥。“你勾结魔修,背叛宗门,该当何罪!”
“什么?”卫溪闻言,憋红了脸,怒目相视。“秦力,你含血喷人!我卫溪对宗门忠心耿耿,岂会背叛宗门,背叛掌门师兄!”
被唤秦力的合体期大能冷笑。“宗门的守山大阵,除了你可开启,还有谁能开?”
卫溪尖锐了声音。“五年前,我卸下代掌门一职,便将开启大阵的令牌交还给师兄了。此事你可向师兄验证。”
秦力转头恭敬地看向翟逸,翟逸点了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卫溪松了口气,他跪在翟逸面前,一脸虔诚。“即使我卫溪粉身碎骨,亦不可能背叛师兄!”
翟逸对上他坚定的眼神,望着他眼里的真挚,微微点头。
“卫溪确非叛徒。”他道。
秦力不服。“掌门,他说自己不是,便不是么?有何证据证明他的清白?”
卫溪冷喝:“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我是叛徒?”
秦力道:“宗门排位战中,你突然中途离席,而后魔修便攻了进来。你派个人来说去其它峰抵抗魔修,却不知魔王魔尊来了星罗峰?此事与你绝对脱不了干系!”
卫溪被他质问得一怔,气得憋红了脸。“这便是你所谓的证据?不过是你自己的猜测,口说无凭!宗门待我不薄,我有何理由背叛?”
“是与不是,你心中自有定数。”秦力向翟逸行了个礼道,“掌门,卫溪他曾为代掌门,您闭关之时,他可谓一手遮天,八面威风,盛气凌人。凡有人与他意见相左,或不如他的意,皆遭毒手。而今您出关后,将他手上的权力一收而空,他心里岂能平衡?”
翟逸盯着卫溪,问:“是否如此?”
卫溪被他看得打了个寒颤,极力否定。“师兄,你适才也说了,我非叛徒!”
翟逸道:“是叛徒也好,不是叛徒也罢,你此番作派,成何体统?紫霄宗第一宗的威名何在?”
卫溪被他一提点,立即起身,用手绢擦去了脸上的泪。“师兄教训得是,师弟确实不该当着众修士的面,痛哭流涕。”
“掌门!”秦力似乎有些着急。“如果不是卫溪,那何人是叛徒?而且此人必需会破解护山大阵。守山大阵乃上古老祖所设,轻易不可攻破,今日却被魔修轻而易举地入侵了。”
翟逸忽地出手,强劲的风将秦力打飞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他这一举动,不但围观的修士懵了,连紫霄宗弟子皆看不明白,卫溪更是怔愣。
秦力稳住身体,趴在地上,口吐鲜血,渡劫老祖的一击,令他差点魂飞魄散。然而明明他们辩称谁才是真正的叛徒,掌门为何一拳打在他身上?
“师兄……”卫溪嚅嗫。
翟逸冷冷地道:“越是叫嚣最狠的,越容易做贼心虚。”
卫溪抹了把脸,起身向翟逸行礼。“多谢师兄的信任。”
反而秦力,趴在地上,艰难地抬头瞪着翟逸和卫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