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义/说唐][秦琼罗成]陌上桑 作者:荔枝肉【完结】(10)

2019-06-09  作者|标签:荔枝肉

说着上来人,给魏文通把衣服给扒了,魏文通急了:“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程咬金也不答话,翻了几件衣服出来,花上衣,素色裙子,换了之后程咬金点点头,把魏文通的头发给打散了重新梳了个发髻,胡子也剃了,擦上香粉胭脂,程咬金左右看看,挺满意:“来人,套车,送魏大帅回潼关!”魏文通又气又急,但是没办法,被捆的跟个粽子一样,嘴还被堵着,只能任凭程咬金折腾。

程咬金找了个伶俐的小校,带几个士兵,将魏文通装上车,挂了帘子,一口气送到潼关,说是给靠山王的大礼。守关的人稍稍一瞄,见是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不敢怠慢,连忙将车赶往长安,送到杨林府上。

杨林正等着魏文通呢。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着急啊,也有点无聊,听说有人送了个大美人到府上来,老头挺好奇,老头一生耿直,别说送美人了,送钱的都少,于是发话:“来啊,带进来我瞅瞅。”大太保罗方就出去了,掀开车帘子一看,咦,人怎么是捆着的,赶忙过去给馋下来,解了绳子,把嘴里的布也给拽出来。扶着就进了屋。杨林一瞅,还真是个漂亮姑娘,就是有些高,杨林说:“姑娘,你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是谁送你来的?你不要怕,若是有什么冤屈,尽管讲给我听,本王替你做主。”

就见那姑娘这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一开口所有都人吓了一跳:“王爷,我是魏文通啊!”

“啊?!啊呀呀,文通啊,你怎么会……会……你别急,先去洗脸换了衣服,回来慢慢说。”

待魏文通洗了脸换了衣服,重新梳了头回来。杨林问:“文通啊,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可曾追到秦琼?”

魏文通长叹一声:“王爷,别提了。秦琼他确实反了。我亲眼见他和王伯当混在一起。小人一时不察,中了他们的埋伏,被她们抓了,他们……他们……咳!”

杨林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啊……算了,文通,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无需介怀,待本王上奏朝廷,派兵前去剿灭这股贼寇,替你一出胸中恶气。”

魏文通急忙跪下:“多谢王爷!小人愿追随王爷,鞍前效力。”

过了两日,杨林上表,要征讨瓦岗,点潼关守将魏文通为先锋,请已退隐的老将丁彦平为中军,亲自挂帅,起十万大军奔瓦岗而来。

杨林十万大军将瓦岗寨团团围住,摆了个长蛇阵,点名让瓦岗军破阵。按说这杨林纯粹是欺负人,你想啊,瓦岗军里都是些什么人?卖私盐的,劫道的,算命的,卖药的,抓贼的,当贼的,满打满算就一个王伯当当过大隋朝的武状元,还有点见识。徐茂功就问王伯当:“五弟啊,你当年考状元也考过兵书阵法,这长蛇阵你能破不能破呀?”王伯当苦笑一声:“三哥,这都几年前的事了,书上那点东西我早忘了个七七八八了。要是别人摆阵,我还能碰碰运气,这杨林摆阵,三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徐茂功转头又问秦琼:“二哥啊,这长蛇阵你懂不懂呢?”秦琼说:“我以抓差办案的,哪里懂这些啊,诶你别说,这名字有点熟,我好像在哪儿听过……”得,有一个不懂得,徐茂功这下可犯愁了,这可怎么办呢?王君可就说了:“三哥,咱问问陛下去?”徐茂功说:“得了吧就咱那个皇上,大字不识一箩筐的,问他也是白瞎。”王君可说:“那可不一定,咱这皇上,别的法子没有,坏水倒还是有些的。”徐茂功一想也是,就上回那个车轮战,又是茶又是饭的,可是折腾的老杨林不轻。

“于是众人就又来到内宫。一敲景阳钟,程咬金在宫里说:“头里响钟,这是让我登殿,不知又出了什么漏子啦!来呀!摆驾我上朝。”程咬金来到金殿,在正居中落了座。人家上来给他跪倒叩头:“我等参见万岁!愿我主万寿无疆!”程咬金说:“诸位,别叩头了,快起来吧。我还万寿无疆哪,不定哪天我就僵了。”大家起来两旁一站。“秦二哥,叫我升殿,又出了什么麻烦了?”秦琼这才把杨林下书的事对程咬金一说。“我们大家都没有懂长蛇阵的,我们想问问万岁,您懂这长蛇阵不懂?”程咬金一听,说:“什么?问我懂长蛇阵不懂?二哥呀。我是卖私盐的,甭说我不懂,连听都没听说过。”大伙儿心说:玩儿完,皇上也不懂。徐茂功说:“既是大家没有办法,咱们能够归降杨广吗?”程咬金说:“什么?归降?我跟隋朝反到底,反不成把命搁到里头,至死也不归降啊!”魏征说:“咱一不能破阵,二不能归降,难道就等杨林调倾国人马来打咱们吗?”程咬金说:“魏大哥,您这叫废话,能坐这儿等着挨打吗!别看我程咬金不懂长蛇阵,你们大伙儿也没有懂的,难道说天下就没有懂得一长蛇阵的吗?你们坐定好好地想想,哪里有高人,有懂兵书战策的,咱们低于人下,聘请他到瓦岗,帮助咱破阵,想法给老杨林算计了,那你们才算是高人哪!”徐茂功一听,挑大拇指:“嘿!还是皇上说的对。咱们想想哪里有这样的高人?”话说到这儿,秦琼忽然想起来了,说:“诸位兄弟们,皇上这一说,给我提起醒来了。当初我发配北平府,二堂认姑以后,跟我表弟罗成在后花园传枪递锏。我那表弟没事就给我讲兵书,我们哥儿俩是一块儿吃,一块儿喝,一块儿练,一块儿住在后院花厅里。我当时想,我是抓差办案的,看这也没什么用。可是万没想到,今天造反立了魔国,我成了元帅,要是当初我学一学呢,闲了置,忙了用,今天可就用上了。我想要是把我表弟找来,这长蛇阵就算破成了。”程咬金一听,哈哈大笑:“二哥呀,您不是说到这儿了吗!咱们设法请罗成。在贾家楼,唯有我这老兄弟,他是最赞成我这号儿的。他要听说我在这儿称孤道寡,他是非来不可。徐茂功、魏征、秦琼,你们哥儿仨设法请罗成,是怎么办怎么好,你们办理去吧!来,散殿!尤员外,陪我后宫喝酒去了。”(兴唐传原文略有修改)

秦琼心说兄弟诶你可真能说,还老兄弟最赞成你,我这表弟好歹领着大隋朝的俸禄银子,赞成你这号的不是自砸饭碗么。可人是自个儿推荐的,事是自个儿挑起来的,得,回头和魏征、徐茂功琢磨着怎么请人吧。由徐茂功备好一道聘请罗成的旨意,又准备了一封贾家楼众兄弟签名请老兄弟上山帮忙的书信。另外,秦琼还写了一封信说表弟呀,想当初你舅父在马鸣关被杨林一木奉打死,你还不应当替你舅舅前来报仇吗?务请弟无论如何弯转周折,也要来一趟瓦岗。信全预备好了,秦琼将旨意、书信交给了丁天庆、盛彦师,命他二人到北平,找张公瑾,让张公瑾必须要把罗成请来。哥儿俩奔北平去了不提。

丁、盛二人到了北平府,找到张公谨,张公谨领着二人半夜跳进王府找到罗成,把事一说。罗成看了信,听了话以后连连摇头:“不成不成,我爹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丁、盛二人悲悲切切:“老兄弟哟,咱这些个哥哥们可就没命了。”罗成说:“不成不成,这事难啊。”张公谨在一旁帮腔:“殿下啊,难可也得想办法啊,咱们不去,秦二哥可就没命了。”几个人吵吵嚷嚷,把王府里管事的给惊动了。管事的罗安给罗成出了个主意,让他装病,说是前些年生病许的愿没还,又给被窝里洒上水,腮帮子上喉咙上掐上指甲印,又咬了两口,王妃一见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呀,这是怎么了。罗成那说话都没气了:“啊,娘啊,这是狗啃的呀。”罗安一听,得,说我是狗,这是把我骂进去了啊。王妃又问啦,这被子?罗成一句话喘三次说:“娘咧,我透不过气来,这出了一身的汗啊。”王妃可吓坏了,没见过出汗出的一被窝都s-hi了的:“宝贝哟,可是遭罪啊。”——跳过王妃疼儿子的一串话——罗艺见了这摸样,一听这话,脸立刻拉下来,把夫人管家都哄到门外,拉把椅子坐儿子床头。罗艺心说没见过生病生这样的,小子你就哄你妈没见识呢,罗艺就说啦:“罗成,你老实说,怎么回事?这一被窝水的,还有这脸上身上的,怎么回事?”罗成还嘴硬呢:“啊,爹啊,我难受啊,我,我病了呀。”罗艺说:“你病了?你这是相思病吧!”罗成一愣,啊这我爹怎么知道的?一说相思病,罗成这气就憋不住了,脸上腾的就烧起来了。罗艺一看,嘿,小样儿你还装:“怎么回事?”罗成看瞒不住了,一转眼,就把柴绍给顶了出来,山东拜寿的时候柴绍对他怎么怎么好,他如今怎么怎么想柴绍,打算去山西看柴绍。罗艺听了眉毛可立起来了,自己儿子他知道:“孩子啊,这交朋友咱们得有分寸,柴绍是唐国公的驸马,人品自然没的说,你既然认他做哥哥,他就和你表哥一样,你可别想七想八整些幺蛾子。你呢,交朋友没错,可不能淡了亲戚,还是得和你表哥多亲近,这干哥哥总不如亲哥哥。你要去,就去吧。”罗成说是是是,心说要不是我表哥,我能折腾这么些事么。

罗成哄过爹妈,带着张公谨一行人往瓦岗寨进发,来到瓦岗寨,给诸位哥哥们见过礼,瓦岗寨上大摆筵席给老兄弟接风洗尘。晚间秦琼带罗成到下处:“表弟,想死哥哥了。姑爹怎么放你出来的?”罗成一笑,把他怎么装病怎么说去山西给秦琼一说。预知秦琼听了有啥反应,且听下回分解。

秦琼一听,什么叫二郎爷爷来讨债狗啃了,什么叫为了看柴绍哥哥,还得病了,秦琼虎着脸:“表弟,你这是混闹什么啊?”罗成就乐了:“表哥啊,不哄着我爹妈,我能出的来么?我来不了你们可怎么办呢?”秦琼说:“那你也不能说往山西啊,这要是姑爹查对起来……”“张公谨说啦,去太原和来这时间差不多,再说路上耽搁了,柴绍哥哥留我多住两天,时间好算。我爹说别让我折腾幺蛾子,我能折腾什么啊。”秦琼心说:“你倒是不能折腾,可你容易让人挑着去折腾。”秦琼就说啦:“表弟啊,姑爹是为你好,柴绍呢,毕竟是唐公驸马,门第森严,不过我表弟一表人才,家世又好,也不比他差嘛。”罗成一听,什么叫不比他差?只是不比他差么?罗成可不高兴了:“表哥,不是我自夸,这长蛇阵,你让柴绍哥哥来,他也破不了,你信不?”秦琼说:“怎么说?柴驸马可也是熟读兵书战策,这长蛇阵他怎么就破不了了?”罗成说:“别的长蛇阵好破,这个长蛇阵不好破。表哥,北平的时候我给你说过,长蛇阵不比别的阵,破阵需破阵胆,阵胆一灭,这长蛇阵也就完了。因此长蛇阵要选武艺高强的大将做阵胆。柴绍哥哥就是在熟读兵书战策,他武艺也不够啊。”秦琼说:“不是我吹牛,我们瓦岗寨虽然说兵不多,这将还是有些个能够拿得出手的,柴驸马武艺不行,我们行啊。”罗成听罢,冷笑一声:“表哥,我这些个哥哥们武艺如何我是知道的。武艺好的,王伯当算,王君可算,程家哥哥谢映登勉强算,剩下的,还有谁?”秦琼一愣:“表弟,这话可不能乱说。”罗成生气了:“我乱说?我哪儿乱说了?表哥,这些个哥哥们真是个成大事的样子?你道伯当哥哥真不记得如何破长蛇阵了?我看他是不敢!军中令行禁止,鸣金擂鼓,这都是有规矩的,你再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罗成是越说越激动,秦琼心里可不是滋味,可又没话驳。论行军布阵,贾家楼里罗成是老大,别人可没多嘴的份,想了想,秦琼就问:“表弟啊,你这次来,要如何破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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