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8.一场风波
外婆,外公,锦丰哥哥回来了!李奇妙兴奋地还没进客厅就大声嚷嚷。
饭菜都备齐了,一家子人围着大圆桌,一场极致到隆重的盛宴,路国安事先有说路老爷会从香港回来,仅仅以为会是路老爷回来,看到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平静面容下还是惊叹了一下。
路老夫人知道他喜欢炖鸽子汤,一下午都在忙活,从厨房里出来,见到他时,面露慈祥笑意,给你炖了鸽子汤,你呀就得要好好补一补,这男孩子廋了就不好看了。
他内心还处在惊慌之中,路稣年和晴阅进来,互相打招呼,寒暄,大家有说有笑,看似其乐融融一片。
罗薇坐在路国安身侧,路国安看着南岛晚报,路老爷坐在中央沙发位置,神色肃然,路国雪的身旁坐着他丈夫邱生全先生,路稣年和晴阅走到路老爷跟前
等一下就要一起吃饭了吗?路老夫人体贴地握住他的手,不用紧张,平常怎么说怎么做的现在也怎么说怎么做,都是自家人,话说回来,奶奶还没有跟你一起吃过饭。
他看得出路老夫人对自己的好,他没有外婆外公没有爷爷奶奶,许凉非的爷爷奶奶对他可好了。他很喜欢许凉非的爷爷,小时候带他跟许凉非一起钓鱼,他和许凉非比赛谁钓得多,许凉非比他厉害,他爷爷就偷偷的把自己钓的鱼都到给了他。
现在他也有自己的爷爷奶奶了,可是他发现自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李奇妙还拉着他的食指,哥哥,我想去你房间玩。
要吃团圆饭,吃过饭后再去楼上玩。路老夫人笑着,抬头纹和鱼尾纹规律地折叠成几道痕迹。
奇妙,到妈妈这儿来。李奇妙想和路锦丰去花园里荡秋千,他不喜欢太多人,这样锦丰哥哥就会顾不上和她说话,这会路国雪冲李奇妙招手说道。
李奇妙只好松开手,朝路国雪走去。
爸,既然都回来了,就开桌吧。路国雪扫了眼路国安,目光转向路老爷。
路老爷嗯了一声,由着路稣年扶着站起身。
李奇妙和李莫名不知道躲哪个角落玩躲猫猫去了,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过去的。
路国雪和罗薇还有晴阅聊着,路稣年和路国安还有邱生全先生谈着公司的事情,路老爷偶尔在两边发表独到的见解。他坐在路老夫人旁边,另一边正是路国安,路老夫人见他喜欢吃什么,就乐意把他喜欢的转到他跟前。
锦丰今年高几了?路老爷坐他对面。
前一会还有说有笑,聊得格外活跃,这些气氛就低迷了,路老夫人给他舀了半碗的鸽子汤,对路老爷说道:怎么又问了,昨天不是才刚跟你说了嘛。
路锦丰望着路老爷,心平气和说:高一了。
路国雪中分栗色的头发,肤质细腻,长得跟路国琴还是有几分相似,路国雪这下细细打量起了路锦丰,笑容别致,小侄子还是把我们当外人看呀,这饭桌上的一句话也不说,连声姑姑也不叫。
国琴。路老夫人神色变了变,不悦。
路国安身穿深棕西装,放下酒杯,瞥了眼路国雪,生态自若地夹了一块莲藕咬了三分之一,放进碗中,怎么,锦丰没有喊姑姑吗?
他终是生疏,路国雪那样艳丽的女人,他亲近不起来,弱弱叫了声姑姑,路国雪眼睛一别,也不去应答。
听说姑姑和姑父年前要去爱尔兰度假?路稣年问。
路国雪笑,真是的,哪是什么爱尔爱,国庆节刚去了,这次是去夏威夷,算起来七八年没去了,如果有时间,说不定还会去普吉岛。
罗薇说:大嫂还真是生活幸福啊,哪像我,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中。
路国雪看了眼路国安,心笑,嘴说:我弟弟太忙于事业了,哪像我们家生全,一天就知道吃吃睡睡给人拍拍照片拿点几万块钱的工资,好在继杉现在我还有点分,不然跟着他什么时候露宿街头也不知道,还要养着三小孩,大儿子大学毕业没几年,别说挣钱了养自己都养不活,两小孩这下什么都不懂,也不知日后会怎样。弟妹,我才是羡慕你呢!
罗薇不说话了,路老夫人面容本就不悦,听到这些,脸色变得难看,晴阅,要喝点鸽子汤吗?眼睛看向晴阅,脸色稍微缓和了些,问道。
奶奶,不用了,我还是喜欢吃你做的红烧豆腐。晴阅笑着说。
路国雪放下筷子,嘴边笑意正浓,晴阅,那是我妈特意给他新孙子准备的,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亲自煲的汤,连这外孙也不见得有这新孙子受宠,我这做女儿的在饭桌上坐了大半个小时了,连个筷子也没蘸到,现在我妈都愿意问了你,看来对你也是真心疼爱了。
奶奶,姑姑要是也喜欢喝,改天给她也煲点。路稣年平心静气,俊俏的脸侧微微扬起,声音低沉。
活得这岁数,哪还贪吃,真要这样,也就越活越糊涂了。路国雪瞟了眼路锦丰,你看吧,我们在这说话,有的人一句话也不吭,看来我才是外人,四十多年的相处也敌不过几个月不到的血脉。
路稣年往后仰去,后别贴合着座椅,下颚抬高了些,姑丈,姑姑说你不吭声,是不是那儿不舒服,打个电话给傅医生,让他来给你看看。
邱生全先生戴着无框眼镜,下巴做过手术,有一道浅浅的红色小疤,此刻盯着路国雪看,脸色平淡,喝高了,头犯晕,国雪,给我去倒给醒酒茶。
啊呀,你自己不会去倒。路国雪说着,就起身,椅子一推,他转身的时候恰好撞到晴阅手臂。
从始至终,路老爷不说一句话,顾自吃着,偶尔呷一口五粮液。
路国雪手里端着一杯茶,端给先生,路过路稣年身后,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我是替你不值啊,也替你死去的母亲感到难过啊,外甥,现在大家都向着你,也不知道入会怎样?
国雪,大家好不容易觉聚在一起吃顿饭,你这嘴就不能歇歇?路老夫人面色凝重,对她说道。
妈,我说的是实话,弟妹自杀本来就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警方来调查,结果案发现场给收拾地一干二净,一个女人,被自己丈夫关在房间了,几天不给吃喝,就算是自杀你说和国安没一丝关系吗?现在出了个私生子,比稣年小两岁,她不委屈吗?稣年会怎么想,你们有设身处地为他考虑过吗?既然你们都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我无话可说,但是只要我在路家一天,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路国雪义正言辞,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路国安松了松衣领,姐,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是有夫之妇了,你觉得自己还和路家有多大的关系,何况这是我路国安的事,你有闲工夫何不好好管管自己宝贝大儿子,管管你先生。
你这是打算和我撇清关系吗?好啊,继杉的继承权给我,不用你们所说,爸妈我愿意抚养,我也会和路家撇清关系。路国雪冷笑。
闹吧闹吧,你们一个个都给我闹吧。路老爷继续喝着五粮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