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柯泽尔做了一个精灵见面礼之后说,“既然洛汗国已经脱离了危险,也是我们该会幽暗密林的时候了”
“是的,但是我不能跟你回去”勒苟拉斯赶紧说。
“我知道,王上也知道!”柯泽尔说,“我们就此别过,希望神的恩泽永远笼罩着你!”他转过身,顿了顿,犹豫了一下,他继续道:
“殿下,我想你应该也能清楚,我们远在北方的幽暗密林的精灵为何到达洛汗国的原因——你的父亲,王上十分的担忧你,我希望你能稍微给以这样的父爱有时回应——你不知道他为此做了”像是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柯泽尔立即改口了,他说:“这是王上让我交予你的,这哨声可以唤来空中的鹰鹫,这样信件就可以来往于你与密林之间了。”
接过柯泽尔递过来的木制的哨子,勒苟拉斯心里有些复杂,他长了几次口,最终才说:
“帮我转告父亲,修亚尔他只是一个伊瑞詹精灵,没什么不放心的地方”
“你想要转述的就这些吗?”柯泽尔直直望向他的眼睛让勒苟拉斯有些不自在——他感觉里面带着失望与微微的苛责,这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吧!我明白了!”最后,没得到勒苟拉斯任何回答的柯泽尔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再次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了。
“塔西亚……怎么样了”这话淹没在勒苟拉斯的喉咙里,因为柯泽尔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已经走远了,“算了……”勒苟拉斯捏紧手里的哨子,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惆怅,他小心的把它收好,跟着收拾行李去了。
很快希尔顿就聚集了一群士兵,他们在其余的骠骑兵和西谷的人们吟唱的雄壮战歌送行下,默默出发了。
“这歌明明是雄壮的,为何满是忧伤的感觉”骑着马上,经过和好之后,修亚尔又变回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这个样子总让勒苟拉斯有些唏嘘,如果不算这个人透露,谁能想到这个人承受着国破家亡的悲剧呢。
“那是因为他们在为我们未知的前路有所担忧”勒苟拉斯下意识的抚摸挂在脖子上的哨子,无意识的回答。
那失神的状态让修亚尔不由的多看了几眼——他手里的哨子是白色的,看不出是什么木雕的,形状优美而华丽,戴着简直就像是吊坠而不是哨子。
“这东西挺好看的!”修亚尔笑眯眯的评价着。
闻言勒苟拉斯低头看了它一眼,无意识的点了点头,脑袋又乱哄哄的乱转起来——柯泽尔没说完的话让他心里有些忐忑难安,父亲他……
他们骑着马经过树林,这里的树木看来泛着灰色,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四周弥漫著一层雾气和黯影。它们摇摆的枝枒伸出,如同搜寻敌人的手指,底下的根部则蠢蠢欲动的扬起,好像某种不知名怪物的触角一般,触角底下还有著幽深的黑色洞穴,但甘道夫还是领著队伍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原先的道路在和森林会合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开口,甘道夫走了进去,其他的人也跟在后面。他们惊讶地发现这条路竟然一直延伸下去,旁边是深溪,头顶还看得见金黄色的天空。即使如此,两旁的树木似乎已经被包围在自己的浓荫当中,在无法穿透的黑影中窃窃私语;他们可以听见枝枒摇动的嘎吱声和远方的呼喊,以及飘移不定的诡异声响,似乎都蕴含著无比的怒气,没有任何半兽人或是其他生物的踪迹。
“看呀,勒苟拉斯!”突然,修亚尔说,心事重重的勒苟拉斯跟着对方的手指方向看去,浓郁的树林中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那是什么?”他问,跟着修亚尔往往前驱动马匹,“好像是树影,又像是幻影”
“难道以你的精灵之眼看不出那是什么吗?”修亚尔已经跃下马匹,他扒开垂下的树枝,对着跟着身后的勒苟拉斯低声说,“它们是在精灵歌唱或人类铁锤响起之前,就生存在这世界上的力量。在铁矿被发掘、树木被砍伐前,月下的山脉还是少年;在魔戒铸造、邪恶诞生前,它就已经在森林中行走多年。”
“这就是树牧人吗?”勒苟拉斯睁大了他灰蓝色的眼睛,好奇的望着和食人妖一样的高大,至少都有十二尺高,粗壮的身体看来跟正值壮年的树木一样坚韧,上面披著灰色和褐色的皮或是衣物;他的四肢修长,有很多只手指,头发看来很坚硬,胡子则是像苔藓一样是灰绿色的身影,他正一步一步动作优雅的朝西走去。
“我这是第一次见到树人,这种古老的生物实在太难遇见了!”勒苟拉斯赞叹着,着迷的向前迈了一步,明显他忘记了脚下的土地是树根盘错组成的,结果就是狠狠的被绊了一跤。
修亚尔下意识的去扶他,可他也忘了自己的手臂还受着伤,结果是两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嗯!”后背撞击着树根的勒苟拉斯狠狠的抽了一口气,更不提直直砸到自己身上的修亚尔——他倒是成了对方的垫背。
“啊!抱歉!”修亚尔盯着身下呲牙咧嘴勒苟拉斯,歉意的示意了自己隐隐可见的绷带,“你没事吧?”
“没……没事!”后背的疼痛已经消去,勒苟拉斯此时才发现两人的姿势太过于怪异,叠贴的姿势接近得甚至能感觉到彼此喷到脸上的呼吸,他脸不由燥热起来,不自然蔓延全身,他转开头道,“咳……咳,你能从我身上下去吗?”
“什么?……哦!当然,当然!”空气中的怪异气息好像能传染一样,修亚尔迅速起身,动作无措的想要伸手拉勒苟拉斯又莫名止住了。
“呃……”无措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勒苟拉斯小心的把视线错开修亚尔的身影,他说“我们好像有些脱离队伍,该是追赶他们的时候了”——然后,他越上马背,率先走了。
修亚尔跟着跳上他的马,随着前面衣抉纷飞的身影,无声的笑了起来,这笑容如此愉悦而势在必得,连带着这双蓝色的眼睛里都盛满了莫名的神色——这些,前方行进的勒苟拉斯都无从得知。
作者有话要说:
☆、艾辛格
他们一行到底艾辛格的时候,正是早上,东方泛著灰光,但他们看不见太阳升起的样子,空气中充满了雾气,眼前的大地充斥著烟雾,他们走在大道上,缓缓前进。道路又宽又广,经过相当良好的保养,迷雾中他们依稀可以看见念库路纳,巫师之谷的两侧斜坡慢慢升起。这是座三面环山的山谷,只有南方有一个出口,它曾经一度是个美丽、翠绿的地方,艾辛河穿越其中,在流入平原之前已经成了深而有力的河流;因为它沿路吸取了许多泉水和山中与水汇流而下的小溪,它的流域原先是座祥和、富饶的大地。
现在一切都改观了,在艾辛格的墙下,依旧有数亩由萨鲁曼的奴隶所修剪的花园,但大部分的谷地都成了杂草和荆棘遍布的地方。荆棘四处生长,攀爬在灌木丛和河岸边,构成了小动物出没居住的洞穴。此地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树木生长,但是在杂草之间,尚可看见远古森林惨遭砍伐和烧毁的残桩断木。这是个让人感觉到哀伤的大地,只有河水撞击岩石的单调声响,烟雾和蒸气在云雾间飘移,也在谷地间乱窜。骑士们一言不发,许多人心中十分疑惑,不知道这次的冒险将会有什么样恐怖的结局。
在他们又继续骑了一段时间之后,原先的大路成了宽广的街道,地上铺满了巧匠精心安排的扁平大石,任何的接缝中都没有一丝一毫野草丛生的景象。道路两边的沟渠,有水不停地往外流,一个高大的石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石柱是黑色的,上面有块巨大的岩石,雕刻绘制著一只白掌,它的手指指向北方。众人知道不远处应该是艾辛格的大门了,他们觉得心情十分沉重,但雾气依旧笼罩著未知的前程。
在山脉之间,巫师谷之中,有块经历了无数的岁月,人们始终称之为艾辛格的地方。该处一部是天然的地势,但西方皇族在那边兴建了极为雄伟的建筑;萨鲁曼在那里居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并没有虚度这些时光。
在萨鲁曼被许多人认为是巫师之长的全盛时期时,这里的安排是这样的:一道由巨大的岩石所组成的高墙从山边来回环绕著这里,唯一的开口是在南边墙上的巨大拱门。在这些黑色的岩石之间开凿出了一道很长的隧道,两边的开口都是由铁门所看守。这两道门都是巧匠竭尽心力的结果,因此,这两扇沉重的大门虽然固定在门枢上,但只要拉开门闩,任何人都可以用双手轻轻一推,无声无息地打开它。当来客穿越一道很长的隧道抵达对面时,他会看见一个广大的平原,一个像是浅底大碗的地形,对角的长度几乎有一哩左右。这里曾经一度长满了奇花异果,由两旁山脉中流下的泉水所灌溉,最后汇聚成一个小湖;但是,在萨鲁曼统治的后期,这里所有的绿意都被破坏殆尽。道路被铺上了黑硬的岩石,在原先生长著树木的地方,现在只剩下许多石柱,有些是大理石打造的,有些则是钢铁或青铜,之间都由沉重的锁练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