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原先人们知道的萨鲁曼要塞在传说中的形貌,因为没有任何洛汗国的人们,曾经活著通过这扇门;或许只有极少数像是巧言这样的人物会悄悄地进入此地,却不敢和其他人分享这里的所见所闻。
他们一行骑过白掌的高大石柱,同时,骑士们惊讶地发现石柱上的巨掌不再是白色的;上面彷佛沾著乾掉的血迹,靠近一看,他们才发现它的指甲也变成红色的。甘道夫若无其事地继续向雾中前进,众人迟疑地尾随在后面。他们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好像不久前遭遇到洪水,地上一洼一洼的都是积水,所有的空洞中几乎都装满了水。不知来自何处的清水,则是从岩石的裂缝中涓涓淌下。
最后,甘道夫终于停了下来,示意众人靠近。一行人这才看见甘道夫身前的雾气已经散开,苍白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刚过正午不久,他们来到了艾辛格的大门。
但大门却被丢在地上,扭曲变形得惨不忍睹。四周散布著许多被打成碎片的瓦砾和碎石,有些还被刻意集中成数堆。高大的拱门依旧存在,整个隧道却被打成了露天的街道,两旁的岩壁上有著纵横交错的刻痕和凹洞,墙壁上的高塔则被搥打成齎粉。即使大海升起,扑向附近的山丘,恐怕也无法造成比眼前更大的损害。
“这里发生过一场战役,我想这或许是愤怒的树人做的”修亚尔环视这一片狼藉的地方。隧道之后的内墙积满了水,看起来像是一个冒泡的大锅一般,水面上漂浮著许多残破的木头和箱子、桶子以及各种家具。断折的石柱只剩下顶端露出水面,底下的道路全都被水淹没了;看来距离很远的地方,则是原先壮伟的岩城。欧散克塔并没有受到暴风的破坏,依旧漆黑地耸立在水面上。
“只有他们能造成这样的伤害”
他的结论引来的甘道夫的赞赏的一瞥,只从洛汗一战后,甘道夫对他默默其名的警惕就消去了,好像他知道勒苟拉斯根本没透露修亚尔的身份一样,或许这位智睿的老人那双如鹰的眼发现了什么,总之,他对修亚尔的态度友好了起来。
“是的,萨鲁曼的恶行不止是人类和精灵为之愤怒,这些古老是生物也在为己出击!”甘道夫说,他骑着马向前迈进了几步,“而我们的哈比人,可以告诉我们更多之前这里的战况”
随着他的前进,众人看清了一堆瓦砾上躺著两个小小的身影。这两个生物穿著灰色的外衣,在瓦砾中几乎让人无法发现,他们四周有许多的锅碗瓢盆,可能刚刚才大吃大喝了一顿,现在正把握机会休息。一个人似乎睡著了,另一个则是双手交叠在后脑上,好整以暇地翘著二郎腿,靠著大石仰望天空,嘴里冒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
“欢迎大人们来到艾辛格!”嘴里吐着烟圈的哈比人对他们鞠躬着说:“我们是这里的看门人,在下梅里雅达克,是沙拉达克之子;而我的同伴,啊,恐怕已经在休息了!”说到这里,他踢了那名同伴一脚,“他是皮瑞格林,图克家族的帕拉丁之子,我们的故乡在遥远的北方。萨鲁曼大人还在里面,不过,他目前正和巧言被困在里面,否则,我想他一定会前来欢迎诸位这么尊贵的客人!”
“他一定会的!”甘道夫笑著说:“不知道是不是萨鲁曼命你们在吃完大餐之后,分心替他看看门的呢?”
修亚尔打量这两个只有人类小孩高的人,头一次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矮小而又有些啼笑皆非种族。
“不,大人,”梅里神情凝重地回答:“我们的命令是来自接管艾辛格的树胡。他命令在下必须要用最适当的言词欢迎各位,我已经尽力了。”
“你又是怎么对待我们这些一起共患难的朋友?亚拉冈和我又怎么办?”金雳再也忍不住了,不禁大吼道:“你这个家伙,你这个毛毛脚,全身长毛、好吃懒做的家伙!你们害我们跑了多远知道吗?整整六百哩!从草原到森林,经历战斗和死亡,都只为了救你们!在我们做牛做马东奔西跑之后,你们竟然还在这边大吃大喝,而且还──抽烟!抽烟!你们这些坏蛋,烟草是哪里来的?天哪,我又高兴又生气,如果我不发泄一下,实在会受不了啊!”
闻言大家都笑了起来,这就是好朋友会面的场景,原本以为还有一次恶战要发生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连续赶路的他们开始围着高塔扎营,先休息一夜商谈之后,再返程。
作者有话要说: 差了几天决定一次性补上吧!
☆、触动
围着火堆开心的吃喝与叙旧之后,夜也降临了,为了第二日的赶路,不少人都钻进帐篷去休息了,两个爱吃喝的哈比人跟金霹又唱又跳的拼酒,亚拉冈跟着甘道夫与希尔顿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修亚尔早早就撤了,笑着看来一阵梅里他们闹腾的勒苟拉斯,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先去睡了。
他跟修亚尔又被分配在了一起,或许是因为骠骑国的士兵觉得他们同是精灵,又是一起作战的伙伴,觉得这样安排再合适不过,却不知道这对今天的勒苟拉斯来说有些尴尬。
磨磨蹭蹭犹犹豫豫的在帐篷前纠结,心想着或许修亚尔已经睡下的勒苟拉斯咬咬牙掀开门帘,帐篷内却空无一人,他的心平静了下来,接着他又为自己的举动感到有些好笑——或许最近连日的战争让他有些昏了头。
脱掉外衫,勒苟拉斯躺在自己床上,困意慢慢袭向他,渐渐的黑暗入侵了他的知觉,他感觉自己正要沉入宁静的黑暗中的时候,有什么湿漉漉的而又柔软的,停在唇上的触感,他挣扎着要睁开眼睛,挣扎间他有什么停在了他的床边,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触目的是停在床头的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鹰鹫,它黑亮的眼睛看着勒苟拉斯,那眼神像是在说——你终于醒了,他坐起身,外面十分静谧,一旁的修亚尔睡得十分沉,真发出轻不可闻的鼾声,他不知道自己这一睡过去多久了。
鹰鹫发出一声不耐烦的鸣声,似乎对勒苟拉斯醒过来却没要把信拿走而是发呆有些不耐烦,它伸出一只脚,上面绑着的卷纸信件一目了然,勒苟拉斯赶紧把它取下来,一解下来,鹰鹫就急不可耐的飞走了。
信是来自幽暗密林的,出自他父亲之手,不过是寥寥几笔的问候和叮嘱,却让勒苟拉斯突然想起柯泽尔不小心漏了的话,他盯着手里飞扬如流水的字,脑里想着是否写信询问他的父亲做了什么……
勒苟拉斯是被一阵阵吵闹声吵醒的,昨夜纠结得太晚,最后他是怎么睡着的他都不知道,醒过来的他发现自己手里还抓着昨夜的信件,迷迷糊糊坐起身,他惊骇的发现他的朋友正光着上半身,背对着他,动作笨拙的在给自己上药。
“啊,你醒了”修亚尔一脸惊喜的表情,他说:“正好,帮我上一下药,我身后怎么都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