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居者 上【完结】(7)

2019-06-09  作者|标签:

他不知道挂着这样一个头衔的学校,成绩的好坏究竟意味什么,苏凤梅对自己说的知识改变命运真的还奏效吗?

女孩扎着马尾辫,齐刘海,眯起眼睛笑起来时左右两颊酒窝深陷,嘿,开学第一天就神游?

他也确实在想与课堂无关的事情,以至连下课了还呆呆地坐在位置一动不动,此刻女孩丰富的表情,他竟然不知所措,笑不是起身离开也不是,但要他和一女孩子谈天说地,一定是为难自己的。

我叫柳陈安,班主任让我把这一叠练习本给你,那个你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来问我。柳陈安眨巴着眼睛,标准的瓜子脸,眼睛虽不大,眨眼倒是显得灵性十足。

谢谢。路锦丰接过一大叠的练习本,说道。

柳陈安吐吐舌头,不客气,好班长就应该为同学服务。

他把练习本放进课桌里,相对于柳陈安的热情,诚然他过于冷淡了些。

路锦丰,林镇是养蜂人的天堂,我知道,那是个美丽的地方。柳陈安见他走,大步跟上去走在他身侧。

既然是班长,是老师的得力助手,这点的信息能力总应该要具备,路锦丰脸上没丝毫差异,嘴角露出温和的笑意,就是梅雨时节的时候有些糟糕。

柳陈安有些兴奋,啊?暖锋过境造成的吧,南方都会有段时间湿哒哒的,南岛也不例外,下雨不好我也觉得,还会影响心情,林镇的蜂蜜柚子茶很棒。

嗯。

食堂、超市、沙县小吃、蛋糕店,他有些犹豫了,柳陈安皱皱眉头,一把拉住他手腕就往食堂走,这大中午的,怎么说也得填饱肚子,不吃饭还能吃什么?

他抽出手,柳陈安看着他拘谨的模样又眯眼笑了。

一贯都不挑食,但是食堂的饭菜留给他的印象没多少,许凉非说的,食堂的饭菜喂猪猪都嫌弃,话是夸张了点,但是在饭菜里吃出苍蝇和虫子的案列一定不在少数。

柳陈安不是个安静的女孩,风雅有趣,热情坦率,这顿饭谈不上好坏,至少不反感。

傍晚放学,他刚一出校门路家司机就迎上来,乐呵呵问道:少爷,第一天还习惯吗?

还好。他笑着说。

大少爷他

我知道该怎么说。李哥的顾虑他知道,要是路国安问起来就说他在家,什么都还好,他又怎么会无聊到去说路稣年的不是?

李哥摸摸后脑勺,憨憨地笑,想说什么的,最终还是止住了。

回到家中,他放下书包刚打开冰箱,被满满两层的酸奶震惊了,盒装的袋装的,各种样式的酸奶,他拿过一包红枣味,又放下挑了一包蓝莓味的。

坐在秋千上边喝着酸奶,偶尔抬头看着满天积起的云。

他们说在青藏高原上看到的天特别特别的蓝,南岛的天空雾气消散后也是澄清澄清的,大草原上的天空比这个还要蓝吗?

眼睛不经意间瞟向左前方的卧室,卷帘依旧半开,半明半暗,他吸吸鼻子,一歪头不去看。

何妈出来叫他进去吃饭,看着满桌的佳肴,他喝了酸奶,午饭柳陈安给盛的饭已经是他平时的两倍多了,尽管有莲藕,可还是有些反胃。

世界没有给他片刻的安宁,他错了,世界给过他安宁,可是这样的安宁险些让他忘记了自己还活着,所以,与其平淡无奇,还不如掀起巨浪,至少会让人有前进的力量。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额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热气蒸腾下脸颊越发红润。

镜子被薄薄的水汽覆盖,他取下花洒往镜子中心喷,顿时清晰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从上至下,锁骨到腰际,脚踝处青色的字母QAS,这是去年和阿凯霖一起去烟市刺的刺青,纹身师是阿凯霖的兄弟,单纯性字母没有什么用意。

他清楚地记得那样子的疼几乎逼得自己冒冷汗。

阿凯霖守在自己旁边,抹去他蓄在眼眶的泪水,语气虽然不耐烦但是却听得出担心,苏锦丰,男孩子一点痛就这样以后你怎么活,乖,忍着点,很快就会没事的。

一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想着,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纹身了。

做好作业,躺在床上又温习了一遍英语课的内容,困意便不知不觉袭来。

浅眠易醒的习惯多少是一种折磨,卧室外的声响让他下意识看来看闹钟,2点25,他想不通这么晚了谁在外面闹腾,辗转反侧还是鼓足勇气下了床。

深夜里的安静这样的声响任谁心里都会产生害怕,尤其还传来低沉的呼吸声。

路锦丰几乎是屏息凝神,传来那一声一声的呼吸声,探出脑袋后他吓得赶紧关上门。在关门的瞬间看见路稣年门前的一团东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前脚却不听使唤迈了出去。

一股子浓烈的酒味充斥在空气里,直扑入他鼻腔,走近时才看清那人是路稣年。

他刚要凑过去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前一刻还醉的不省人事的人,下一刻眼睛睁得比自己还大,路锦丰心一惊,弓着背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应该是醉了的,路锦丰心想,又大胆地往前小迈了一步,见地上的人又把眼睛给闭上了,你还好吗?他小心翼翼问道。

嗯。闷哼一声,接着除去两人差不多频率的呼吸声,一切都静止了。

路稣年比他高,两人站在一起,他勉强到路稣年肩膀,此刻扶着的人又是个醉汉,将近三分之二的体重都压在自己身上,他甚至觉得自己要跨了。

真的是想不通,既然安全无损回家有能力爬上楼,怎么进个门都成了问题?都醉成这样了,开成送他回家的人又怎么不愿意送佛送到西了?

兜兜转转磕磕碰碰的,总算把人给移到床上,一双手摸索到他脑袋上,路稣年喑哑着嗓子,喝水。

可是楼下现在没人。深更半夜的,要他现在往楼下跑,只能说心有余而力不足。

露稣年头埋在枕头上,电脑桌旁边有饮水机。

他头一偏,看见床头柜上的马克杯,于是拿过杯子接了半杯温水。

长时间的黑暗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亮眼的光线,路稣年适应了好一会才眯眼,接过水杯仰起头将水杯里的水全都喝完了,然后一头栽下喘着粗气。

路锦丰把水杯放在了电脑桌上,将窗户关上,放下卷帘,回头看见刚才还乖乖躺着的人摇摇晃晃不知道往哪儿走。

眼看着要撞上衣柜了,路锦丰赶紧小跑过去扶着他胳膊,你要去哪?

路稣年疑惑地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第一次对这人产生种无法言喻的挫败感,路锦丰上前扶住他,去洗手间吗?那你走反了。

原地打转绕了几圈,又往先前的方向前进,路锦丰拉着他胳膊就往后拽,一直把他拖进洗手间。

原先以为他是喝多了要小解,没想到一看到洗手池就精神了,趴在洗手池上估计把能吐的都吐了。

末了,醉醺醺地样子竟有些呆头呆脑,眼睛一眨不眨看向身后的路锦丰,沙发上的浴巾拿过来。

醉成那样还记得浴巾在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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