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明白了,他压根就没喜欢过自己。
程微被吓到了,喃喃着,“对不起,我……”
他大口呼着气,有点哽咽的语气,慢慢地钻进李潇怀里。
李潇迟疑了下,手慢慢放到了程微身上。
原本,该是要好好和他讲清七年前的那场误会,可是现在才发现,他和程微何止是一个误会,因缘际会,缘散之后呢?李潇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没头没脑的小伙子,他现在喜怒无常,由不得人忤逆,程微也不是那么单纯的对他好,他想用李潇来换天垣,再难也不放弃。
素女说,这就是命数。
天垣虽亡然仙壳犹存于淮山,需天垣散于天下的执念拼合才能重入轮回,若得每个执念都于太微有情,重生的天垣便能忘却前尘,爱太微入骨。
太微舍去仙籍求王母予以永生,凡间疾苦病灾也愿受得。
玉帝听闻后,便划给他一千年的寿命,时候一到,不管事成与否都要重返天庭,再司世事。
现在离千年之期也没有多少时间。
程微每说的一句爱,对着的不是李潇而是他身后可能再回来的天市。
“为了一个死了的害死那些活人的究竟是天命还是人心?”素女叹道,“玉帝最痛恨别人拿他说事,可他命太微逼死天市是实,迫害紫微也是实,再是粉饰,那些事情也抹杀不去。”
她说,“佛说,放不下,其实,痛了,也就放下了。”
十九
程微闹了一会,现下眼悄悄阖着小小的打着盹,李潇看着他的模样莫名的喜欢,戳着他的细嫩的脸,程微摆着手躲着他的袭击,李潇玩了一会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拉了下来,硬掐着他的脸把他弄醒,程微叫了一声,委屈的捂着脸。
李潇撕开他宽大的睡衣,狠狠地沿着他的脖子吻咬,程微似乎怕他会突然下狠劲,细细的发着抖打颤。
“你发誓,你爱我。”他在程微耳边轻语。
他有点害怕,眼里有点水光,像是小鹿湿润的眸子。
“别怕,说出来,不然我咬死你。”程微似乎刚睡醒,懵懵懂懂的。
李潇俯身笑意深沉,摸索着程微的下身,细细地搓弄,他轻轻喘着气,眼里水汽越来越重。
李潇又小声在他耳边说,“你上他的滋味跟这些比怎么样?”
程微被TJ的敏感的身体不一会就顶不住,猫一样趴在床上,精致脸上满是细汗,李潇净捡他敏感地方下手,他细浅的呻吟半天喊的李潇心里直痒痒。
即使知道他的这些都是正常男人会有的反应,可是这些都是他给的,掌控着这些的人,是他。
求不得,放不下,也是他。
李潇扶正程微淌着细汗的脸,邪佞的问着,“想不想要?”
他咬着唇,色泽偏浅的唇上斑斑咬痕。
“知道我是谁吗?”
他乍然笑着,一如破晓星辰,“肖潇,你是肖潇。”
李潇点着他的唇,“那你还记得,淮山下的那位故人吗?”
他摇头,漂亮的眉轻皱,“肖潇?”
“不是肖潇,那是天市,一千年被你禁锢在淮山下,活活逼死的爱人。”
他想了一会儿,摇头晃脑的,突然大叫一声,大大的眼睛里晃着泪水,神色凄茫极为无助,紧攥床单的手青筋毕现。
李潇浅笑着把他搂进怀里,“程微,哪怕余生互相折磨,我也再不放手。”
李潇解下程微衬衫上的扣子,细白地皮肤上有些昨天地吻痕。
“我在马来西亚时,最活不下去的时候想的就是你。”李潇捂着他的眼,细密地吻落在他的唇上、脸上,“我想过放弃你,程微,我受不了你脑子想的是别人,如果那人是活的我还能抢一抢,争一争,可是那是个死人,我……就算用了全力,你还是忘不了他的,是吧?”
“你得不到时想的是毁灭,我做不到,我想和你在一起,前提是你心甘情愿,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放手,你知道我现在多厌恶自己的这副死皮赖脸地样子,可是……我不甘心!”
“你听见了!我不甘心!我这辈子都不会甘心!因为他不会、也从来没有爱过你!”
程微被激烈的言词吓得越缩越小,大大的眼睛里蓄的都是眼泪,看着李潇地眼里有些恐惧。
李潇理好他的衣服,平静的抚着他的脸,“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又怎么能放手……但是你放心,淮山下的那位我会换回来。”
“你要记得,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会想我这么深的爱过你。”
李潇颓败地放开了他,近乎二十年地爱恨纠缠他都已身心俱疲,那么程微呢?一千年的等待与争求,不要脸面地去爱,他又是怎样坚持的?
程微突然揪住了李潇的衣角,大大的眼睛红通通的泛着水光,唇下紧咬,李潇看了他一眼,心里突兀的一紧,有点酸涩的肿胀的难受,在他的记忆里程微一直是强势邪佞的容不得人反抗,现在这幅可怜模样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的手盖着眼,声音里说不出的疲惫落寞,“程微,我都糊涂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他像受了惊的猫,瑟缩着,嗫嚅的开口,“你……是肖潇,我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