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转头看了眼。
一只毛茸茸的小圆狗摇着尾巴走到了小白跟前。
“猫猫,猫猫!”小白摸狗头。
“汪唔——唔——”小狗用鼻子拱拱小白的裤腿。
姐姐再次看了眼小白,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管房东的狗叫猫猫。
“来,吃包子了!”小白高兴地摸出那袋包子。
“唔汪!”小狗眼睛亮了,挺起身体,拼命摇尾巴。
小白看着小狗的眼睛也亮了。
小白和猫猫你一个我一个地分吃包子。
等到小白和狗快吃完包子,那边的姐姐也擦干净了柜子,正吃力地想把柜子往屋子里挪,可是柜子似乎很不情愿。
小白拍拍手把最后一只包子掰成两半,一半给了猫猫,一半往嘴里一塞跳了过去。
“姐姐我帮你搬。”
小白把柜子放在姐姐房间里,“哇,放这里刚刚好!还很新呢!姐姐你在哪里买的?”
“我在那边垃圾场拣的,”姐姐有点不好意思,“给了张大哥二十块钱,他帮我拉这儿的。”
“对了姐姐,你贵姓啊?”
“我姓吴。小白你等下。”
“什么?”小白已经要出门了。
“你流血了。”吴姐姐指指小白的腿。
“没事!”小白得意地晃晃小腿,“今天摔倒了,换了半天假呢!”
“过来。”吴姐拿出个小塑料袋,“我帮你涂一下。”
“……”小白想了想——小白很喜欢吴姐的房间,屋子里有淡淡的香味,另外他还想问问吴姐能不能理发。于是小白坐了下来。
“哎呦!”小白吸气抽了下腿。
“这挺严重呢!你应该去医院。”姐姐伸出修长的指头给小白上药。
小白的小腿上很快一片紫色,吴姐又绕上了几块纱布,然后打了个结。
“我买来做屉布剩下的。”吴姐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的手艺,“正好全用上了。”
“谢谢姐姐!”小白兴高采烈地说,使劲活动活动腿。
“对了,姐姐,你在理发店上班吗?”小白想起正事了。
“没,在……在歌厅上班,晚上才去。”吴姐说。
“哦。”小白有点失望。一转头他看到了床上的棒针,棒针上还连着一件小孩子穿的红毛衣。
“咦,姐姐,你有小孩儿啊!”小白又多嘴了。
“……没……”姐姐脸红了,犹豫了一下,看看小白忽然说,“我有个小孩,跟她爸在老家呢。”
“喔。姐姐你织得可真好看。你会织这么多漂亮的图案啊!”小白高兴地说,凑近了瞧小毛衣。
“……我原来在针织厂上班,”吴姐又脸红了,“我们厂的东西我买不起,可是有好多漂亮图样,我就照着织。好、好多年前的事了。”
“好多年前?”小白回头好奇问。
“十几年前了。”姐姐看着小白叹了口气。
“十几年!”小白吃惊地看着吴姐,“姐姐……”他觉得吴姐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啊。
“姐姐,那你的孩子几岁啊?”嗯,小白喜欢这个姐姐,屋子里有香味,姐姐的手指温温柔柔。
“今年四岁了。”
“哦,真好。”小白说,想不到再说什么了。
“小白以后饿了就来找姐姐,姐姐这儿还有好多吃的。”吴姐伸手拿出一个竹编的小篮子,里边有各种坚果和饼干。
“不,不要了。”小白赶紧说,“我回去了,姐姐以后再需要人干活就喊我,我,我可会搬东西了。”
“我知道。记得明天来换药。”吴姐说。
“嗯嗯。”小白跳着出了门。
小白出门时,刚好房东经过,异样地瞥了眼从吴姐房中走出的小白,撇撇嘴走远了。
陆时凡在朝阳自己的总公司里上了三天班,突然想起要去看看那天让贺飞撞伤的小孩。
——别有什么下文或是受谁鼓动因为那天的伤做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陆时凡想,要知道,有的员工也麻烦着呢。
“诶,贺飞怎么来了?”远远的,刚进大门,他就看见自己那间大玻璃窗办公室里,贺飞坐在桌子后和小白说话。
“贺总连着来三天了。”秘书忽然噗嗤一笑,“您快去看看吧。”
“……他来干什么啊!捣乱嘛不是。”陆时凡低声自言自语向里走去。我说他怎么三天没露面呢,陆时凡心里想。
贺飞是陆时凡的狗皮膏药。
贺飞有自己的公司,又是陆时凡的好友,每天和老板一起出双入对的,所以陆时凡手下的员工也尊称贺飞贺总。可是这个贺总,用陆时凡的话来说,“他也太不着调了”,“他有自己的公司不去,他老粘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