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兵攻来的越早,就越准备不足,自己才越有在人数上失利,在地势上得意的机会。
“杀!!!”
江仇利剑一挥,将来人逼到了五米外,恶狠狠的看着他不能靠近,对方善长枪,适合远攻,自己的剑和对方比不了,实在有些棘手。不过江仇轻功还好,后脚一个用力,腾在空中旋转身子,一柄剑顿时化作千万柄,朝那人过去,那人也了不得,拿出长枪纷纷挡住。
“叱!”江仇吐了口嘴里的痰,这仗要是打丑了,回去又要被小饭给笑话了。
那人也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看举着长枪就要刺过来,江仇横剑欲挡,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个人,浑身黑色,穿着他们军中的衣服,脸被蒙住了看不清,不过手持长枪耍的倒是万分好看。
他的长枪上下刺过去,速度快而狠,借着长枪支撑地面的力量双脚腾起狠狠的踢了那人胸口,那人顿时倒后碰了一口血。江仇看的有些出神,这动作好熟悉,就连这身影也好熟悉,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都……
江仇心里顿时一紧,是他!
一定是他!
他没死,他竟然还没死!
那人的身影如风一般在战争中游走,短时间内就消失在了江仇眼前,江仇想要去追,沙场上有一半的人都是自己这边的,衣服大多一样,根本找不到那个人了。心里的激动久久不能平息,江仇一扬起手中的剑将对方首领的头砍了下来,这仗赢得漂亮,但他们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退兵。
带回了对手的头,光是看他头顶上的盔甲都知道他职位不小,功夫了得就连江仇也差点儿不是对手,印瞳眯着双眼看向江仇:“这仗本该输的。”
“主子,我……我看见他了。”江仇猛的抬头,这个时候的他们倒是没有什么主仆之分,仅需要一个眼神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印瞳也顿了一下:“你看见谁了?”
“他没死,他没死!我看见他了,我肯定我没看错,那样的枪法,那样的动作,我见了五年多怎么可能认错人,一定是他!”江仇说完这句话,站在一边的小饭听到枪法两个字,顿时也明白过来他们在谈论的是谁。
已经死了将近一年的人,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又出现?可江仇不会骗人的,他说看见了就一定是看见,小饭一个上前,也不管之前和江仇的别扭,小声问了一句:“是胡亥吗?”
“虽然没有见到他的样子,可眼神错不了。”江仇捏紧拳头:“主子,他就在我们军营中。”
印瞳点点头,挥手让江仇和小饭下去,胡亥,这个名字他快要遗忘一年了,从去年随着大火一起消失的天涯客栈,还有死在其中的百余号兄弟,领头的大冲和胡亥也是他亲眼看见没能逃掉的。他一直以为他们都死了,可三个月过去,他即将出兵,又大半年过去,他已经带着兵马杀进了漠西,这个时候胡亥竟然出现了。
可为什么他出现了也不来找自己?是知道那场火可能和自己有关?若不为自己着想的话,为什么要投入军中,还要救江仇?
胡亥啊胡亥,你究竟……怎么想的。
狸儿看了一眼印瞳,伸手将他眉间的皱痕抚平,轻声说了句:“外界传言沸沸扬扬,都知道是你摄鹰王杀了马贼,他一定也听说了,你觉得他是来找你要个说法,还是重新投入你麾下呢?”
“我不知道。”印瞳低下头,看着伏案上杯中的茶水,一根茶叶在浮在上面渐渐沉下去,他伸手端起那杯茶,伸手揽住了狸儿的肩膀:“今晚,让我单独和他说。”
“好。”狸儿站起身子,胡亥肯定知道江仇认出了自己,更明白既然败露了,必定会找上来。
他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他也帮不上什么忙,狸儿挥了挥衣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大漠中的神,他不过是挂着这个名字涂有虚表而已。他其实什么也办不到,他可以随时杀人,可以让千万人一夕间覆灭,却不能动摇人的心,一个人的感情是说不出变的也没理由的,如同现在的印瞳和胡亥。
这两个人,他一个也帮不了。
走出了营帐,狸儿一直向外走去,今晚印瞳和胡亥必定会在帐中谈话,他原本是和印瞳住在一起的,现在看来,前半夜是回不去的。
干脆在外头转了两圈,远远的就能看见一片树林后那个坐在马背上的身影,满身银色盔甲还未歇下来,身后背着弓箭,挺立在那儿也不动弹。
普通人的肉眼虽然看不见,可他狸儿的一双眼睛能观千里,就算那个人隐藏的再深他都能一眼捉住。
一个转身,上官靖发现不对劲,立马勒紧缰绳准备掉头离开,一抹白色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你来这儿太危险了。”
“你担心我的安危?”上官靖看向狸儿,对方面对着他,背对着月亮和一片树林,竟然有种沙漠森林中的精灵感觉,美,美得不真实,太虚幻。
“你不该来,更不该想要行刺他。”狸儿看了一眼上官靖背后的弓箭,这个弓箭是他上官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和他大有渊源,弓箭的射程正好可以要了印瞳的命,只要印瞳出来。
“你在意我的生死,还是在意他?”上官靖咄咄逼人,下了马,丢下缰绳朝狸儿走去,高大的身子顿时挡住了那一丁点儿光芒:“你说,你三番五次来我这儿找我,要保住我的命,还怕我夜间行刺,是担心印瞳被我杀了,还是担心我的安危?!”
“上官靖。”狸儿声音不大,抬起头一双眼睛满是震慑人心的威力:“你不该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