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到的岳棙想甩开凌浅的手,心一急泪水全给逼了出来,「我、我真的不认识你……哥哥,他是谁?好可怕……」
「凌浅,你吓到他了,先放手。」移开凌浅的手,岳晴轻拍岳棙的背,「小棙乖,没事了喔别怕,来,让哥哥背好么?」
岳棙摇头挣脱岳晴,单脚跳回秋千那,摇头喊道:「小棙不要回去!哥哥要把小棙背回刚才那边对不对?回去那边会死掉!小棙不要!不要跟妈妈一样……咦……妈、妈?小棙不是……没有妈妈么?咦?奇怪……」
对于岳棙怪异的说词感到不妙的岳晴走向前把他抱起来,「小棙,回去不会死掉,相信哥哥,回去买糖给你吃,好么?」
「……糖?」岳棙抬头很恐惧的望着岳晴,突然乱动、大喊着:「不要!小棙不要吃糖!他们给小棙的糖都是泥做的!小棙不要……」
岳棙一把抓住岳棙的手,同时另一只手在他后颈一技手刀,岳棙立刻失去意识。
凌浅在一旁看得傻眼,他没想过岳棙以前的生活,听他那段话,还有那害怕的眼神,凌浅感到心疼。
「喂!发甚么呆?走了!」当凌浅回过神,岳晴已经抱着岳棙走到公园门口,凌浅应了声,赶紧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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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晴把碧发人儿抱回病床上,并请凌浅去楼下买糖,自己趁着这段时间跟医生交谈。
等凌浅把糖买回来,岳晴才开始解释岳棙现在的问题:「小棙他因为撞伤脑子,造成记忆混乱的样子,最近的事他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被混在一起了。」
「……所以他不记得我啊……」凌浅耸耸肩、难过的笑,拿了一颗糖塞进嘴里。
温暖宽厚的手掌覆上岳棙苍白的脸颊,岳晴心疼的道:「小棙以前是个爱笑的孩子,我告诉他,就算没有父母,他还是活着,活着就是要笑。」
「但是,同学们欺负他的次数愈来愈多,拿泥拿土说是糖还算小,最过分的一次是有人把没吃完的学校午餐放在抽屉,隔天想起来时已经完全腐败,怕扔掉会给老师骂,竟然直接塞进小棙嘴里;利用上体育课时说小棙不好,让小棙被罚跑操场等……」岳晴揉着疑似做恶梦的岳棙皱在一起的眉心。
「小棙都不吭声吗?如果是我,早就打得他们满地找牙还找不着呢!」说着,凌浅很生气得咬碎口中的糖。
但是岳晴摇头,轻轻叹口气,「我要他不准还手,一旦环手,小棙就是错的。之后我让他去学些防身术,他只躲,不还手,不受伤就好。」
「小棙好可怜……」凌浅又拆了颗糖来吃,糖在嘴里发出咔咔的声音。「我以前脾气很差,只要有人动到我,我就会揍他。」
「……唔……」躺在床上的岳棙翻了身子,之后揉眼睛、坐起来,「晴哥哥……咦?糖糖!」
岳棙盯着糖果许久,望着岳晴一脸无辜的说道:「晴哥哥,小棙……可以吃么?」
「当然可以,可是不能吃太多喔。」岳晴拿了颗糖给岳棙,看着他激动的糖拆开、塞进嘴里,不禁失笑,「小棙慢慢来,糖果没有长脚,别急。」
岳棙含着糖果一脸无辜的望着岳晴,「哥哥,小棙为甚么会在这里?啊浅也……咦?啊浅是谁?」
「小棙,你又忘了?你新交的朋友喔!」手指着凌浅,岳晴蹙紧眉心望着岳棙,「不能忘记朋友喔。」
「……对不起嘛。啊……浅?」深褐色的眸子清楚的映出凌浅的样子,岳棙抱歉的莞尔,「不知道为甚么,好像很多事都记不起来呢。」
「不、没关系,想起来就好,真的。」凌浅笑得很难看,他对岳晴说了声抱歉就离开病房。
岳棙不解的看向岳晴,顺便伸手拿颗糖拆下包装放进嘴里,「晴哥哥,他怎么了?感觉好忧郁哦……」
干笑了几声,岳晴揉揉那碧色的发丝,然后在岳棙右颊上一吻,「没事的,他只是有点难过。」
「……因为我么?」岳棙蹙紧了眉心,牵住岳晴宽厚的手,「那如果小棙也忘记晴哥哥,晴哥哥也会难过么?……小棙不要这样……」
「如果小棙忘了我,我一定会很难过,我陪着你十七年,说忘就忘也太无情了。」岳晴自嘲的干笑,换来岳棙不解的问:「晴哥哥,小棙才五岁……呃、不对,是七岁?还是十岁?」
「小棙,你已经十七岁了。」岳棙突然双手放在他肩上,一脸严肃的道:「你不是七岁的孩子,你十七岁了,凌浅是你半年前交的朋友,你昨天从顶楼摔下来,把脑袋给撞坏了!」
一下子听见这么多,岳棙傻住,泪水大量涌出,「晴哥哥……小棙才七岁然以,小棙不要十七岁,小棙不要……十七岁的小棙……都被讨厌……」
岳棙不断喊着被讨厌,一手抹着不停掉落的泪水,突然眼前一片黑暗,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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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岳棙都待在家里,不确定到底过了多久,寒假都过了一星期,岳棙一直很安静,偶尔赖在岳晴怀里像只猫,偶尔窝在被窝里,口中念念有词。
凌浅因为担心岳棙而无心考试,拿了全班最后一名被岳晴训了一顿,说寒假第二个星期要重考他,如果还是考得那么差,就不让他见岳棙。
「小棙,」岳晴顺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岳棙柔软的碧发,岳棙舒服的蹭着岳晴宽大的胸膛,「等一下我们去找凌浅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