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在蕴热的体温里渐渐回暖,入眼看到贴在身侧的银灰色毛绒尾巴时身体瞬间僵硬,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疯狂旋转的黑色漩涡,快速下落的失重感任他怎么挥动手脚也无法阻止。他觉得周身都笼罩在无数绿森森的凶恶眼瞳注视下,浓重压抑的气氛压得他根本喘不过来气。在他被无力的下坠感搞得就要放弃挣扎的时候耳边轻柔的安慰拉回了他的神智。“我会保护你的,我的立夏,别怕。”具有安抚意味的话语一遍遍的击打着立夏的耳膜,男人的声音充满感情,还有一丝歉疚的意味在里面。背后手掌拂过留下的温度瞬间安抚了立夏的心。
头上的阵阵刺痛让立夏红了双眼,委屈的泪水好像开闸的洪水瞬间喷涌而下,为了掩盖流泪的事实立夏将脸颊用力在恩斯特身上蹭了蹭,可是他忘记了对方没有穿兽皮衣,温热的眼泪直接糊在了对方胸口。胸口的湿度恩斯特直接就感觉到了,立夏如果不哭不闹就糟糕了,现在能哭出来至少郁积胸口的闷气能随之排解一些。他将人的小脑袋从胸口挪了出来,沿着头上的伤口一路舔吮至立夏的眼睛,干涸的血迹混着泪珠一并被他纳入口中。他轻轻舔了舔立夏略微泛红的眼皮,颤抖的眼睫毛刷在唇上带出一丝痒意。
立夏闷闷的开口,“恩斯特。”“嗯?”恩斯特把立夏在怀里挪了个舒适的姿势让他靠着。
“他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你和族长也吃了那些东西的。”
之前陷入混乱,因为都是自己的族人,恩斯特没有冲对方下狠手,可谁知他们竟然伤害到了自己的爱人,这让恩斯特十分悔恨。可作为多年的预备族长继承人,骨子里被教育出来的一切以部落为上却又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替族人辩解。“立夏对不起,之前你被吓坏了吧,虽然他们伤害你的事实让人不可原谅,但他们其实没有恶意的,要知道,千百年来传下来的禁令已经在大家心里落地生根了,这不是说该就能改过来的。我知道你是为了部落好,可是如果他们还不能够相信的话,那就我们自己去弄。我不会让你再被伤害了。”恩斯特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部落很重要,但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兽人是永远都把雌性放在首要位置的。说过的话就一定要做到,如果没人可以理解立夏,那他们就自己去海边,用行动来证明一切。
立夏也不是多么小心眼的人,之前他是被狼吓住了,可这不代表他不理解这群直肠子兽人的心里所想。尽管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不想再提,但普及食材的事还是要继续下去。只是因为这么一出,他不想再自己费力不讨好的去宣传了,族长不是吃过么?就由他去说好了,顶多让恩斯特带个路认识一下。空间能够带人进来立夏也吃了一惊,之前一直想要实验却还没有付诸于行动,提到兽神使者,这次空间暴露正好歪打正着,想来也不会有人再猜忌自己,空间完全可以借兽神这个由头推脱的一干二净。至于那些水稻麦子,自个空间里有,就不跟他们抢了。立夏叽叽咕咕的把决定跟恩斯特说了,然后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长呼了一口气。
感觉到一只手在抚摸自己的脸,恩斯特回神看向怀里的宝贝。立夏显然在他的安抚下平复了心情,可能是因为异世带来的敏感,他的眼睛望向恩斯特一片纯粹,墨色的眼珠被泪水冲刷过后显得异常晶莹黝黑,立夏觉得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帅气的恩斯特,虽然让恩斯特在他和部落之前选择就好像母亲和女朋友一起掉进河里先救谁这个问题一样愚蠢,但恩斯特给出的答案却让他发自内心的窃喜。在地球上见惯了分分合合,此时恩斯特就好像给他了一粒定心丸,立夏一只手抚摸着恩斯特的脸庞,另一只手因为要稳住身体紧紧搂着恩斯特的脖子。恩斯特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那鼓起的的小腮帮子和撅起嘴唇让恩斯特眸色变黑恨不得一口咬上去,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立夏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头顶上的呼吸声、搂住他肩膀的手臂的热度、甚至恩斯特胸膛的起伏,也许是因为心境使然,这一切都让立夏不自觉感到些微晕眩。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靠在了恩斯特身上,感觉到恩斯特的呼吸渐渐靠近了耳边,立夏如猫一般眯着眼睛,身体却是依旧处在放松状态。
知道立夏没有拒绝,恩斯特顺应心中的渴望,嘴唇从立夏的额角上慢慢吻到了微微泛红的耳边,口腔包裹着耳廓,温热的舌尖不时扫过敏感的耳洞。去海边晒盐时恩斯特就注意到立夏的耳朵很是敏感,作为害羞的证据,就连微微靠近说话也会让它渐渐变红。微红的耳朵在亲吻后变得更加红艳,甚至美丽的红色从耳侧蔓延到脖子以下。恩斯特慢慢收紧手臂,着迷的注视着眼前的景色,弹嫩柔滑的苹果肌在牙齿轻轻的啃咬之下隆起微不可见的牙印痕迹。濡湿的嘴唇轻轻挪到秀气的下巴,眼神越发深邃,因为立夏迷蒙的双眼,以及他渴望已久的粉色的双唇。
第十六章:坚定的友谊
“停、恩、快停下。”
牙齿被一颗颗舔扫过,口腔内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溜滑舌头不停翻搅,带动自己的舌头翩翩起舞。上颚在刮扫勾缠间泛起阵阵痒意,敏感的让人低吟。立夏被自己不经意间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虽然心里已经接受了恩斯特,但是他还没有想这么早就让两人产生实质性关系,恩斯特游走在自己后腰下方的温热大手让他瞬间回魂不少,如果自己再不阻止的话那就完了。想到以前看到的小说啊GV啊,被爆菊的滋味太惨烈了,立夏脑补了一番,顿时惊出一身白毛汗,之前因为被亲吻而产生的迷蒙感舒适感就如同丢出墙头的石头,立马无影无踪了。更何况脑袋上的创口不甘寂寞,一跳一跳的疼痛感很有节奏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立夏觉得,能在负伤的情况下吻的忘我的自己神经很强大。恩斯特就有些不地道了,明知道自己脑袋破了不及时想法子治疗却还不忘记亲吻,利欲熏心应该拉出去毙了。但又在心里下意识反驳之前好像是自己先挑逗的恩斯特,自己又不是女人,想法不应该向女人一样矫情,另外,之前头上的伤口是被恩斯特舔过吧,恩斯特兽形是狼,犬科啊,话说自己会不会得狂犬病啊!?喂喂,这是不是天马行空脑补过头了哇。
柔滑的小手敷在胸口的感觉很不错,就好像直接掌控着心脏的跳动频率一样,让人蠢蠢欲动。但是如果是在拒绝的话,那就不怎么美妙了。在立夏的推拒下恩斯特不得不放开了他那让人着迷泛着水光的柔软唇瓣,末了还不甘心一般又在因为急促呼吸而微张的唇上轻咬了一口才作罢。怀中小人不满的朝恩斯特撇了撇嘴没说话,却伸出食指冲自己脑门指了指。恩斯特满腔热情犹如被凉水冲击的高压锅瞬间降了下去,一双蓝灰色的眼眸蒙上了深深地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