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起了一阵骚动,宁奚瑶半蒙着面走出来。
皇甫文进接着说:“其实,是我答应了皇上,要促成你与公主好事。”不然我才懒得理你。
司廷彦不领情:“不劳大人费心。”说罢转身往外走。
“回来。”皇甫文进抓住司廷彦的胳膊,按按额头,唉,所以说我不喜欢和死板的人打交道。“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皇上根本不想杀你。只是你那首反诗被不少大臣拿来做文章,他为了息事宁人不得已才把你抓进去了。”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活到今天。
司廷彦愣了愣神,停下脚步。
皇甫文进继续循循善诱:“你若娶了公主,便是皇上的妹夫了。”做了帝王家的自己人,才好平了你反贼的身份。
皇甫文进叹息:他这个丞相做的真不容易,被人骂了不仅不能生气,还要腆着脸来救这个骂他的人,最可气的是,人家还一脸清高,根本不领自己的情。
司廷彦看看皇甫文进:“皇上真的不杀我?”
“你说呢?”宁墨宣需要的只是一个台阶,就由我来帮他搭好。
公主接过绣球,举到身前,绣球离手,皇甫文进悄悄下了一个咒语,绣球飘飘而来,直奔着司廷彦的怀抱。皇甫文进成竹在胸,可是,事情总是有一些不确定存在,而洛云就是那个颠覆了常理的存在,他存在的意义就是将顺利的事情变得不顺利,不顺利的事情变成一团麻。
眼见着司廷彦抬手,绣球已经碰到他的手指了,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蓝色的身影像箭一样嗖的一下冲过来,撞到司廷彦怀中。司廷彦应声倒地,蓝色衣裳扑在他怀里,绣球砸下来,落在蓝色身影手中。
司廷彦看着那人手上的绣球,惊得说不出话。
蓝衫公子揉揉摔痛的手臂站起身,骂骂咧咧,呸!刚刚是哪个杀千刀的推了老子一把。妈了个逼的,摔死老子了。
众人围上来,表情各异的看着他。择羽一阵肉搏挤过人群,看着洛云手里的绣球,傻了眼。印年也挤了过来,明知故问:“洛云,你抢到绣球了?”
洛云后知后觉,这才发现群众都直勾勾的看着他手中的不明物体,妈呀,他仿佛接了一个烫手山芋,一把塞给印年:“我什么也没抢到。”转身抓过择羽就往外冲。
楼上公公尖着嗓子叫唤:“哎呀,快,驸马跑了,快抓住那个蓝衫公子。”
羽林军闻声浩浩荡荡过来,看见印年手里的绣球,道:“是印将军接到公主绣球。”
印年不知道如何是好,马上解释:“不是我,这是别人塞给我的。”
羽林军头领不顾这些:“属下只知道,绣球在谁手中,谁就是驸马。”
印年拙嘴笨舌解释不清,急出了一身的汗。
怀司一步上前,道:“刚刚总管大人已经说过了,驸马是一位穿着蓝衣服的公子。”印将军明明穿的一身黑,你眼瞎啊,黑和蓝都分不清楚?
羽林军认死理:“属下只看绣球。”
怀司撇撇嘴,一把抓过印年手里的绣球塞给羽林军头领:“现在绣球在你手中,你是驸马。”
头领愣了一下,道:“怀校尉可知道阻拦羽林军办事该当何罪?”说罢,长剑一横,准备将印年强行带回。
怀司一掌劈开:“你一六品司阶,竟敢冒犯印将军?”
司阶道:“卑职有皇上的特赦。”说完,一挥手,数十羽林军围了上来。
怀司伸手掏出兵符:“我看你们谁敢造次?”
屯骑校尉的兵符,可调动京城十万重装骑兵,兵符一出,羽林军傻了眼。
怀司收起兵符,道:“我早已说过,驸马不是印将军。”伸手指指右边:“你们若再不去追,驸马就真的跑了。”
印年非常感动,一把抓起怀司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含情脉脉的哽咽道:“怀弟,谢谢你。”
怀司看着他,感到一阵肉紧,他抽回手,转身离去。你的官阶明明在我之上,为什么每次遇到麻烦都要我来救你?你就不能拿出点大将军该有的气魄么?
晚上,将军府又传出鬼哭狼嚎,印将军跪在庭院中央,身下的碎刀片闪闪发光和天上的月光交相呼应。印将军很悲愤:“怀弟,我跪三天了,今晚可不可以不跪了……”
10.
霜池公主叉腰愤愤而言:“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洛云大喜:正好,我也不想娶。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可不想拆了司大夫和公主的姻缘,做这打鸳鸯的棒子。
皇上一言九鼎:“你必须嫁。”
洛云立刻焉了一大截。
宁奚瑶宁死不屈:“那我就去死。”
“你死了朕也把你的牌位嫁过去。”宁墨宣已经彻底被自己这个妹妹弄烦了。这场闹剧闹成现在这样恐怕早已人尽皆知,京城街头巷尾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难听的样子呢。
洛云很无辜:皇上,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娶一个牌位?
宁奚瑶一咬银牙:“皇兄,莫非你想一尸两命?”
一语既出,广成殿内一片寂静,宁墨宣噎在那儿,几个大臣面色惨白,堪比白无常。皇甫文进展开折扇,掩嘴轻咳一声,生生将快喷出口的笑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