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老大在的时候他们做的万无一失,现在看来却十分棘手了。
黄臻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了胡亥,直接往里头走进去,胡亥被这么一推心知事情不妙,这黄将军和他打起了马虎眼儿可不代表他不聪明。眼看事情就要暴露,还是赶快让大冲他们知道,赶紧从密道里逃离这里。
一把拉住黄臻的胳膊,胡亥一用力就将黄臻拉开了数米远,从门边的柴火堆里抽出一把长枪,直接朝黄臻的方向掷过去,长枪带着内劲划破空中的气流,正对黄臻的脸。
黄臻也不是省油的灯,伸出右手一把接住,手心震的生疼,一阵酥麻的感觉传达了整个胳膊,这个人真厉害,再看一眼胡亥,对方站在门口迅速关上了门。一系列的动作合成一起,周围的将士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胡亥关上门的同时黄臻就大喊一声:“漠北最大的马贼团伙就在里头,大伙儿拿下他们,立功者赏!”
“大冲,官兵查来了,赵方赫和胡一柄刚死黄臻就知道我们的老窝,赶快让弟兄们撤离。”胡亥走到厨房对着密道口就喊,方大冲探出了一个头:“早听到你在外头和那家伙说话的声音了,俺已经让弟兄们撤离了。”
“好,那你也快走吧,他们几百个人,客栈抵挡不了多长时间了。”胡亥从厨房的门口头拿出了长枪,回头看了一眼从密道口爬出来的方大冲:“你干什么?!”
方大冲也拿出了两把菜刀,菜刀发出曾亮的光芒,看样子就不像普通切菜用的工具,吹毛即断:“俺知道你的意思,天涯客栈俺能弃之不顾吗?”
“大冲!你要出去把消息告诉老大!”
“你骗俺!俺不走,俺死也不会离开这儿,俺要和客栈同存亡!”
胡亥一愣:“那你存的私房钱可就都没有用处了啊……”
“胡亥,咱们都是老大的人,老大让咱们看着店,就一定要看到底,俺知道他们可能下一秒就破门而入,可俺不怕。”方大冲拿着菜刀晃了晃,胡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步朝楼上冲去。
门外,几百个将士将天涯客栈围得水泄不通,就是没有一个人冲进去,黄臻看着天涯客栈的大门,副将过来问了一句:“将军,为什么不进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要紧,我已经做到完全的周密。”黄臻看了一眼天空,已经天黑了,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都隐藏了起来,一片漆黑,从未见过这么黑过的漠北,却因为黄臻拿起身边一个将士手中的火把而变得通明。
火把脱离黄臻手心的时候在空中转了几圈直接掉落了门口的柴火堆里,干燥的柴堆顿时着火,火舌窜到了天涯客栈的大门前,烧起了厚木制的大门。
两百来个马贼听到有官兵来的消息,早就已经在方大冲的指挥下全都有序的从密道离开了天涯客栈,却在走出密道的那一刻被五百个士兵包围住,第一排全是弓箭手,后则盾,最后一圈都是手拿刀枪的将士。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火把,将这一块照的特别明亮,每一个马贼脸上的表情都看的清楚,手中没有兵器穿的嫣然一副普通住民的模样,竟然没有半点反手的余地。
眼看客栈门口都是大火,黄臻朝前一步踹开了早已经被烧坏的大门,面对被密道另一边给逼退回来的几十个还活着的马贼,与他们带头的两个马贼竟然都端着凳子坐在了最中间。身子挺得笔直,见到黄臻进来了,带头那个面戴黑羽面具的年轻男人从腰间抽出了一条通红的皮鞭:“兄弟们,死前也要杀几个官兵懈气啊,你们说是不是?”
“是!”跟在后头的人都拿出了一副当年抢劫官道时的气势,不论什么东西拿起来就都当做兵器。
黄臻已经按照信笺上所描述的走到了这一步,下一步究竟该怎样全靠自己了,他记得马贼书上有记载过,漠北领头的马贼称其为黑鹰,具体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的特征就是那个永远都蒙住半张脸的黑羽面具。
看着剩下的几十个马贼都听那个带着面具的话,他们毕竟也是一方血气男儿死前要尊严穿着他们劫官道的衣服也不足为奇。
“黑鹰!今日我黄臻就将你捉拿归案!”黄臻一喝,拿刀的手重重落下,身后的官兵统统冲进了被大火烧着的天涯客栈中。
“杀!!!”马贼们也毫不示弱,端起了凳子就与真刀真枪的将士们厮杀,只有方大冲和胡亥两个人还在正中间站得笔直。
胡亥看了一眼手中的长鞭,尽量稳住自己轻微发抖的右手……
效仿着印瞳平日里挥鞭的场景,那一条带着劲风的鞭子直接朝黄臻挥了过去,脑子里想起一幕幕关于印瞳的画面,打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就决定一定要忠心与于他绝不二话。
那一句‘胡亥,胡家后人……你这长枪耍起来还真有几分好看。’
苍劲的鞭子与锋利的大刀在被大火照亮的客栈中心打的不可开交,方大冲一双菜刀抵挡住了两个副将对胡亥的偷袭,一鞭朝黄臻身上打过去的时候在空中消磨了不少冲劲儿,只是稍微比平常的鞭子锋利点儿的打在了身上,只伤皮肉不伤筋骨。
黄臻在受到一鞭之后立马伸手扯住了鞭子,往自己这里用力一拉,逼迫胡亥丢掉了鞭子,一把大刀笔直朝胡亥的胸口逼近。
十六
“危险!”方大冲扔了一把菜刀挡住了黄臻来势汹汹的大刀,看着周围已经倒下的同伴们,坚守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几百个将士站在周围像是看戏一样看着他们怎么戏耍马贼最后的尊严。
印瞳远远的能看到天涯客栈的样子了,刚一开始看见那边一片火光就明白那不详的预感究竟是什么,看着自己的客栈在熊熊大火中还被几百个将士包围着。一切都比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怎么会变成这样?心里突然像空了似的,一颗心坠入悬崖般的不安,不会的,不会的,他分明已经让沙华早点儿赶来了,以沙华的脚程一定能在黄臻之前到达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