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了。小贤贤呀,打打杀杀的事情太危险,以后不要做了哦。你看这样,多容易?”那人继续卖着萌,却也奸笑着按动了手上的遥控器。
嗤——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的白雾很快就把渔船包围,江意才捂着鼻子,就觉得脑子一阵阵的犯晕。
糟糕!这是麻醉剂。肯定是尉迟临风派人来救他的吧?只可惜江意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就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手不知不觉的松开,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阴影里,一抹橙红的救生衣渐渐被海浪推向不知名的远方。
23.
夜深人静,借着门缝里透过来的淡淡微光,年轻男人单手支头,靠在床上专注的看着沉睡的小人儿。
小家伙睡得真香,小脸红扑扑的,跟只小青蛙似的肚皮向上,四仰八叉的睡在那里,两只小拳头跟招财猫似的举在小脸两旁,说不出的可爱。
尉迟临风也只有看着儿子的睡颜,心里那躁动不安的情绪才能缓解几分。
刚才,罗智贤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发现了歹徒的船,也成功的和他们接上了号,那尉迟临风所能做的,就是静静看着儿子的小脸,默默祈祷他们的行动能够成功。
叩叩,阿喜轻轻敲响了房门。
尉迟临风从床上一跃而起,动作轻柔得甚至没带起一丝风声。开门闪身出来,他定定的看着阿喜,似乎很镇定,但眼光中那异样的光彩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焦灼。
进去之前,他曾跟阿喜说过,如果不是关于江意的确切消息,就不必再跟他说了。阿喜来敲门,肯定是事情已经有了一个定论。那会是怎样?
阿喜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能说是听到噩耗,面色惨白那种,但也绝对不能说是高高兴兴要来报喜的。
脑子里瞬间转过千万个念头,可尉迟临风全部生生压下,强迫自己问出来,“怎样了?说实话。”
阿喜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告诉他这个消息,只能深吸了口气,机械化的把消息复叙一遍。
“船已经被控制了,但是江意——已经跑了。很有可能是中了咱们自己人的麻醉药,掉到海里去了。”
“什么?”毫不压抑的震惊以及愤怒,还有连日来被迫控制的种种情绪让年轻男人再也承受不住的爆发出来。吼叫着提起阿喜的衣领,“你把话说清楚,他怎么中了麻醉药,又怎么会掉到海里去了?”
“……爸爸,爸爸……”房间里,传来小石头在睡梦中被惊醒的细细哭声。
儿子的哭声终于让狂躁的年轻男人冷静了些许,回身把儿子从床上抱起,又跟阵风似的冲到阿喜面前,“马上连线,让慕容烈跟我说!”
使用麻醉剂的方案是那个妖孽一手策划的,他不是保证万无一失吗?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电脑屏幕那端的慕容烈早失了妖孽常态,哭丧着脸跟尉迟临风道歉,“我真的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喏,这儿抓了个人,让他跟你说吧。”
逄燚被推到镜头跟前。跟随尉迟临风多年,多余的废话他不想多说,只告诉年轻男人,“是我放走江意的,我想向你讨个人情,去救桑德拉。只是没想到会好心办好事,如果江意出事,你怪我吧。”
到底是同门兄弟一场,罗智贤拍拍他肩,将他推开,“这件事真的是意外,我们估计着可能是江意刚下到海里,正好就赶上我们放麻醉剂了,所以他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就失踪了。我们当时只顾着进船救人,也没留意到周边的动静。等找到逄燚,才知道出了这种事。现在怕撞到他,也不敢开大船找,只能让人去调小艇来。可这黑灯瞎火的,他们停的又是个入海口,水流复杂,实在是很麻烦。”
尉迟临风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岂止是好心办坏事啊,这简单就是自摆乌龙,一群废物!
眼下这天已经进入了深秋,江意泡在海里,还中了麻醉剂,就算是穿了救生衣,可这样泡上一晚上,人也非出事不可。
何况江意的体质本来就弱,那年中了枪伤,几乎命都快没了,还是他求了族中圣药才救回一命。后来虽然保养好了,但他后来又独自带着儿子过了几年很是辛苦的生活,瞧他眼下瘦得这样,也不是个身体很好的样子。
说句难听点的话,万一他这回没死在歹徒手上,却莫名其妙的死在海里,那尉迟临风得找谁喊冤去?
“小爸爸,是有大爸爸的消息了吗?”突然,给他抱在怀里的小不点揉揉眼睛,清醒着问。
听他们来来去去说了这么多,小家伙虽然听不大懂,可也已经从反复提到江意的名字里,猜到是什么事了。
事到如今,已经不用再隐瞒小家伙了。尉迟临风平息下怒火和担心,用儿子听得懂的语言告诉他,“找到大爸爸了,可是去救他的叔叔们又把他给弄丢了,把他掉在海里了。”
小石头顿时瞪大了眼睛,小身板在他怀里挺得笔直,严肃的申请,“那我们快去找大爸爸吧!他们都是笨蛋,把爸爸都弄丢了,那他们肯定也找不到的,我们快去吧。”
汪汪!大狗西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似乎听懂了小主人的语言,焦急的不断在门口转来转去,示意它不仅赞成,也要跟去。
确实到了他们该出马的时候了,尉迟临风迅速对阿喜下达指令,“马上准备好车,我们这就赶过去。”
回房立即给儿子穿戴整齐,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带着他和西西一起出门了。
年轻男人心里怒火熊熊,儿子没说错,那帮人全是笨蛋,指望他们估计是找不回江意的。尤其是那个慕容烈,简直太不靠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