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大马路上滴嘟滴嘟地开过一辆救护车,两人坐了半天也没等见管严肃有开车的打算,一时间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安全带系好了我再开车。”管律师目视前方突然说了一句。
张口笑哦了一声,伸手拽过安全带时为难了,这一根带子怎么绑住两个人。得,身边这一家之主是在生气呢。
管萌转过身来戳了戳笑爷的手臂,又指了指一脸严肃的管律师,乖乖地说,“哥哥,我们坐后面去,听爸爸的。”
“切,管严肃你振夫纲呢。”张口笑在心里嘀咕了声,抱起痒痒坐到了后排,管严肃总算是一声不吭地开车了。
“痒痒,饿不饿?”
“不饿,哥哥你呢?”
“哥哥也不饿。”刚说完,两人的肚子就咕噜噜地叫了几声、
管严肃一板起脸来气压就低得可怕,就跟马上要下雷阵雨似地,车子里要有蜻蜓都得压得低飞了。
后排的一大一小只好眼对眼地没话找话说,管律师透过后视镜瞥了两人一眼,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刚要笑出来又马上收了收严肃了起来。
进了店里,张口笑牵着管萌找座去,管严肃自顾自地去点单。两人屁股刚黏到座位上,就双双夸张地喘了几口气,跟离了水的鱼儿似地。大概是临近周末,快餐店里人挺多的,还就开了一个窗口,队伍排得老长。
两人趁着这个空档抓紧时间聊了起来。
“哥哥,爸爸生气了怎么办?”管萌黏黏糊糊地坐到笑爷大腿上,看着爸爸的背影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
张口笑从兜里掏出包餐巾纸擦了擦桌子,又另外扯了一张出来,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说,“痒痒乖,待会儿我们道个歉,哄哄爸爸就好了。”
两人凑在一块咬了一会儿耳朵,只见笑爷心灵手巧地倒腾了几下餐巾纸,叠了叠,卷了卷,扯了扯,一朵还算像样的玫瑰花就出来了。
痒痒心领神会地从书包里翻出盒水彩笔,取出一红一绿两根,偷瞥了爸爸一眼飞快地涂了起来。
“痒痒,告诉哥哥,为什么要帮别人做作业?”张口笑边看着小姑娘往花瓣上涂抹红颜色,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管萌停下手上的动作,瞪大眼睛看了笑爷一眼,又低下头去认真地涂了起来,低低地说,“阿毛哥哥说他妈妈在外面打麻将,好吵,不想做。”
餐巾纸的质地太软,一碰上水彩笔就整个软塌塌的。张口笑眼睛盯着那朵玫瑰,嘴上嗯了一声,还没想好怎么说,就见着小姑娘收起蜡笔,从自己腿上爬下来。
“哥哥,我保证以后不帮阿毛哥哥做作业了。”管萌学着电视里举起手掌一本正经地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他不会我可以教他。”
“哎哟,好孩子。”张口笑一把抱起小丫头亲了一口,“待会儿把这话再跟爸爸说一遍。”
“嗯!”管萌重重地点了下头,捏了捏笑爷的脸,手指上红色的水彩笔印全蹭他脸上了。
“还有,打架是男孩子的事儿,我们女孩子要智取。”张口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脸颊已经被捏成大花脸了,还颇有架势地添了句,“要文斗不要武斗!”
“可是,大煤球真的好坏。”
“管萌,怎么随便给同学乱起绰号?”两人正闹着,官严肃突然端着满满一餐盘吃的站在了桌子边,吓得两人跟被点穴似地愣住了。
“额,本来就挺像的。”张口笑嘟囔了一句,赶忙替管严肃接下了餐盘,在桌子上摆好,又冲着管萌挤了挤眼睛。
痒痒慌慌张张地从屁股边上找出纸玫瑰,吸了口气,阳光灿烂地一笑,把软趴趴的玫瑰花举到爸爸跟前,乖巧地说,“爸爸,我错了,不要生气了!”
“就是就是,怒伤肝。”张口笑顺手扶了一下倒下来的花头,帮衬了一句,
官
严肃看着面前这团花花绿绿的餐巾纸,还有痒痒的花手指和笑爷的大花脸突然有点哭笑不得。
只见管萌被张口笑戳了一下腰之后,又跟被点了开关似地自我检讨了起来,边上那桌的人都被痒痒给逗乐了。
小姑娘一连串说了一堆,最后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气低声加了一句,“爸爸,我爱你。”
“赶紧洗手去,脏死了。”官严肃耳朵红了一下,却拿起饮料瓶,替女儿插好习惯,又指了指张口笑说,“你也是,快洗脸去。”
“好嘞!”笑爷摸了摸痒痒的脑袋,心里想着,果然还得先下手为强。
小姑娘看着爸爸阴转多云的脸,稍稍舒了一下心,乖乖地爬下座位洗手去。张口笑顶着半边花脸笑眯眯地瞥了眼管严肃说,“你那些大道理先留着,挑个好时机再说。”
“装小丑呢,快去洗洗。”官严肃拍了拍他白白净净的那半边脸,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下。
47、你跟我哥是那啥吧(上)
一家三口在吉野家草草对付了一顿晚餐之后就驾车回去了,回到市区的家中时已将近八点半了。小孩子睡点早,又在长身体的关键阶段,九点多就得伺候上床了。
刚跨进家门,拖鞋还只穿了一只,管萌就急匆匆地背着书包往自己的小房间里跑。
“管萌,把拖鞋穿好。”管严肃锁好家门喊了痒痒一声,把落在门口的另一只粉红小拖鞋踢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