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煜枫一脚把男孩踹倒在地,冷哼一声:“就凭老子比你厉害。”
周围的孩子对突然冒出来的韩煜枫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被踹的男孩有些恼怒,对他们喊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这个人和那个犯罪分子的儿子是一伙的,你们一起上啊。”
周围的孩子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围上来,试探着出了手。韩煜枫的动作很快,他们的手还没碰到他,他就一脚把他们给扫到地上了。虽然这些孩子有很多和韩煜枫差不多大,不过韩煜枫本身发育快,看起来比他们高了一大截。再加上他从小被韩天监督着练跆拳道,因此对付和他同龄的小孩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被扫在地上的孩子们彻底怒了,也不再畏畏缩缩,直接爬起来对着韩煜枫冲上去就乱踢乱打。韩煜枫再怎么厉害也还只是一个孩子,在十几个人的围攻下很快落了下风。
“喂,你们干什么呢?”秦薇出来找买盐买失踪了的韩煜枫,看见一群孩子在闹事,忍不住上去喊道。
孩子们一见大人来了,“哄”的一下全散了,只留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韩煜枫和顾林森。秦薇看见自己儿子被打成那样心痛不已,忙上去把韩煜枫抱起来,摸着他脸上的伤问东问西的。
韩煜枫敷衍了她几句,挣扎着要下来。秦薇没办法,只好把他放下来。韩煜枫脚一沾地就向还趴在地上的顾林森跑去。小心翼翼的扶起他,韩煜枫帮他把身上的灰尘拍了,问道:“小弟弟,身上疼吗?”
韩煜枫的手拍过去的时候顾林森颤抖了一下,他缩着头,眼含泪珠,小声道:“林森不是坏孩子,不要打林森。”
秦薇这才发现顾林森,从韩煜枫那里了解到事情经过后感叹了几句,然后抱着顾林森去巷口的小诊所处理伤口。
脱下衣服韩煜枫才发现顾林森身上有很多伤,红红紫紫的布满了全身。有的颜色已经很淡了,有的是才添上去的新伤。他看着医生蘸了酒精的棉签在顾林森的伤口上滑过,紧张的绷着脸,仿佛忍着痛的是自己。
处理好伤口秦薇把顾林森接到了家里,顾林森趴在韩煜枫的小床上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滔滔不绝的说着话的韩煜枫,嘴巴张了合合了张,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韩煜枫露出自认为最温柔的笑,对他道:“小弟弟,你有什么事吗?”
顾林森低着头不敢和韩煜枫对视,小声的问道:“哥哥,我可以回家吗?”
韩煜枫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不敢很快恢复:“那小弟弟你的家在哪里啊?”
“那里,”顾林森用手指了一个方向,发现现在是在屋内,指不出自己家房子,便又添了一句:“大院门口的那一个。”
韩煜枫拍拍顾林森的头,作知心哥哥状:“小弟弟你身上还有伤,就先在这儿躺着,我去给你家人说一声。”
顾林森本来就是害羞的人,虽然很想自己回去,见韩煜枫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意思反驳了,只好点点头,任人摆布。
来到顾家之后韩煜枫总算知道了为什么顾林森看起来那么瘦小了,顾家是真的对得起“家徒四壁”这个词。他们家唯二的家具就是那张破了很多洞的沙发和那台袖珍版的黑白电视。客厅的角落里堆满了顾奶奶捡回来的垃圾,因为天气太热,那堆垃圾不时散发阵阵臭味。
后来韩煜枫从爸爸妈妈那里得知,顾林森的父母因为犯罪被枪毙了,家里只有顾奶奶和顾林森两个人。因为顾奶奶干不了什么重活,只能靠捡垃圾来维持生活,所以顾家才那么穷。也正因为如此,顾家很不受院子里的人的待见。
那时候韩煜枫还小,不懂人情世故,只是看见躲在顾奶奶后面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眨啊眨的顾林森时,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保护他。也幸得韩天和秦薇不嫌弃顾家,还经常接济顾家,才使得韩煜枫的保护计划得以顺利实行。
作为哥哥兼保镖,韩煜枫做得很好,至少他出现之后再没有人敢欺负顾林森了。每天听见顾林森用甜甜的声音对着自己喊“哥哥,哥哥”,韩煜枫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开花了——所谓心花怒放是也。
顾林森七岁那年顾奶奶因为脑溢血去世了,韩煜枫看着死死抱着顾奶奶尸体不放手的顾林森心痛得难以自拔——虽然他还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最后顾林森还是被迫放开了顾奶奶,韩家夫妇帮忙把顾奶奶的葬礼办了,然后把孤苦伶仃的顾林森接到了自己家住。
顾奶奶刚离开的那段时间顾林森精神一直很恍惚,他不去上学,天天坐在大门口说是要等奶奶回来。韩煜枫劝不动他,便陪着他一起等。后来顾林森意识到顾奶奶真的不会回来了,抱着韩煜枫大哭了一场——那是顾奶奶逝世后顾林森第一次哭。
顾奶奶去世后顾林森更粘韩煜枫了,每天都要和“哥哥”在一起。韩煜枫也乐得小家伙跟着自己,对小家伙越发的宠溺。
很快韩煜枫就升入初中了,顾林森因为比他小两岁还在五年级。想到以后不能和哥哥一起上学放学,顾林森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韩煜枫虽然也舍不得小家伙,无奈书还是要读,只好狠下心推开抱着自己不放手的小家伙骑车到了学校。
顾林森爱哭,但他只在韩煜枫面前哭。所以韩煜枫走后,虽然他失落得要死,却没有再掉一滴泪,待下午韩煜枫回来之后,才开始掉憋了一天的眼泪。那天晚上睡觉,顾林森把韩煜枫抱得紧紧的,生怕“哥哥”会跑了。韩煜枫看着眼睛哭得红红的小家伙,偷偷吻了下他的唇角。
初中的孩子开始正式步入青春期,话题也慢慢的由“今天下午去哪儿玩”变成了“我觉得XXX长得很好看”。每次男生们在一起讨论这些的时候,韩煜枫都会不屑的“切”一声,翻着白眼道:“还没有我们家林森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