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问这个自私的人,为何安的泪究竟占了几分之几?
话说回来,这一场最难受的人是谁?是夏悠然么?
不,是沈曼青。我不知道何安下台之后,沈曼青拽夏悠然过来她身边,是否只是为了台位问题,是否是觉得你站的理我近一点,我便会暖和一点。我不知道,彩带喷下来的时候,沈曼青捂住耳朵,是不是因为痛苦,一切感官都变得敏感起来;我也不知道主持人拍拍曼青的脸蛋和她说了什么,她好像开始还在辩驳什么,之后却好像崩溃一样伏在主持人肩头,最后干脆直接窝进她怀里。传说那天晚上沈曼青照顾了夏悠然一个晚上,我曾经尝试向夏悠然寻求答案,却终究因为不知道怎么提出来而告终,若是真的,我真的难以想象一个心上已然千疮百孔的人,怎样去照顾另外一个崩溃了的人。
这些不过是我的一些看法。因为比赛我真的未曾处于她们其中,我甚至未曾关注过比赛。那个时候我正在另外一家公司,艺人正打算往国外发展,国内之事全然不知。只是时国际杂志把夏悠然放上封面的时候,看过一眼而已。所以。。。若果有揣摩的不对的。悠然,你就不要怪我了,谁让你不原原本本交代给我的。我只好用一颗八卦的心去揣摩了。
时间回退,我们继续看这别扭中的两个人。二零一零年六月,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报纸在这么个危机时刻出了个可笑的标题“夏悠然沈曼青好事近了?”版面中间是她们俩整版面的大照片。我看着照片不禁苦笑。这不仔细看,还真容易误会,两个人的好事近了?怎么,要出柜?要退出歌坛?要结婚去?呵,真是中国语言博大精深。有电话打过来,顺手将报纸扔在桌子上。当时的我,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张可笑的报纸,让这僵持中的两个人有了转机。
我再进屋子的时候,夏悠然已然坐在沙发上了看着那张报纸。她的眉头拧着,有些难看。然后她决定了一件对于她这个职业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她开着车去找沈曼青了。此时此刻是二零一零年六月十二号时针已然指向了十一点。她在我的目光底下开着车冲出去,白色的衬衫开着口,里面是黑色的紧身背心。空气被她的动作扬起来,她的额角闪出一点晶莹,眼睛闪烁着冲出门去。我甚至没有来得及跑过去拦住她,她便从刚要进门的夜里身边蹭了过去。夜里看着我满脸问号,我只好还给她一个无奈的耸肩。就,放她去吧。
凌晨三点我的门被敲响,夏悠然像个闷油瓶一样没有语气的和我说话“今晚睡你这里可以么?”我点头,她擦过我的身子直挺挺的倒进沙发里。我想着给她倒些水,却没想到我锁上门端了水过来,这厮已经睡着了。叹了一口气,从柜子里翻出被子给她盖好,然后翻上床去。
月光从天窗照进来,想着早些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对啊,六年时光,夏悠然成熟了,再不会因为感情的事儿放肆,不会去喝酒到处找人吐苦水;夏悠然长大了,不会再被那些没必要的东西牵绊;夏悠然变得强大,变得无所谓,变得太有自己的想法,那么……她还是她要的她么?我从相信过那些痴情文艺女子说过的什么鬼话,什么类似于“我爱了你,便会一直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你是变成怎样一个人。”
现实就是现实,不是爱情故事。可如果这样……真的好悲哀。于是对于夏悠然沈曼青,我还毅然决然的选择相信那些不靠谱的没边的爱情定律,哪怕是给自己个心理安慰也好。
不知道合适与否,我给森森拨了一通电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告诉我,曼青刚刚到她家睡下。
自此她们见面的机会也少之又少,我又忙于和香港方面恰接电影的事情,几乎忽略了她们的问题。直到后来沈曼青做客一档节目,无意提到夏悠然,她却满面笑容,转而却又有些尴尬。
我看着电视不住的笑出声来。大概是那种感情吧,虽然面上已然决绝,心里却不由自主的爱。然后突然发现了自己不该出现的笑容,慌张的选择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来应付现状。虽然我们不断的再说吃一堑长一智,在爱情上却永远别扭的选择一直在一个错误上栽倒,不停的不承认爱,然后又不自觉的向爱低头,被爱牵绊。
像之前内容的标题,明明可以相拥,我们却偏执的选择不在一起。在一个圈子里不停的撞来撞去,不肯跳出去找一个出口。我不知道应当怎样总结,于此,夏悠然或许先于沈曼青受伤,这个双鱼座自此便变得敏感的要命,再加上后续没有被照料痊愈,如此,一个轻微的刺激,便得以让她痛不欲生,可沈曼青并未察觉,她在感情方面说到底是有些粗线条的人,夏悠然那点小敏感,她却都拿来当了玩笑,一笑而过了。
恩,但这并不是什么出轨的理由,夏悠然倒也是从未跟我哭丧着脸说那些有的没的话“我们没有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尝试去解释什么。她是这样的人,可这样真的就是好的么?我从未去过问那一晚发生什么,大抵是知道最终不会得到结果一样。我试着去猜想沈曼青和夏悠然彼时的心情,却又猜不透彻。是啊,自己都不曾透彻的了解自己,又怎么得以去了解另外一个人。只是又推论出许多或许。好的、坏的,终归有指向一个地方,那便是爱。有爱才会再回来,有爱想到她的时候才会笑,有爱,才会在一起。
我总是习惯在一个章节的最后留下些转机的话。或者转向好的,或者转向坏的。就好像所有未来都在我手中掌控一样。可其实那时的我们,无非也是世事中的一粒微尘。只不过时间已从身边溜走,日子也过到现在,写起回忆来才显得游刃有余。知道她们还在一起,才敢在描写悲痛时下得去狠手,甚至要把擦身而过的痛楚都刻画的像亲身经历;知道我们还在一起,才有如此胆量,才有如此胆量面对过去,面对痛苦,面对曾经被对方伤害的千疮百孔的我们。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发热的转折
夏悠然在2012年末尾的采访里说,若是12月20号并未世界末日便要考虑自己的感情问题了。这不,2013年春节才刚过完,一大堆新婚盘点便一个接着一个往夏悠然身上砸。到处都是夏悠然要考虑恋爱结婚的消息。
沈曼青戳着夏悠然的脑袋“我看你啊,这次怎么收场。”
夏悠然用短发蹭了蹭沈曼青的脸“打太极呗,再说好了。”忽而又抬了头,亮晶晶的眼睛里全是狡黠“要不然……找阿坤来顶一顶?”
沈曼青看着她,明知道是玩笑话,却免不了脸上有了些怨气,转过头去不看夏悠然。却听见夏悠然腻歪歪的唤她的名字“曼青,曼青”不情愿的转回去看她,迎上的却是她深沉的吻。这吻直到两个人鼻息都微微不稳了才停止,夏悠然的手指划过沈曼青的脸颊,撩起她的发丝,话从嘴里若丝线缠绵着吐出来“傻瓜,记好了,这里,你的。”边说着边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心脏上,这手不可避免的触了她的柔软,软绵的感觉让沈曼青再也憋不住,噗的一下笑了出来,一边吐着舌头看着发呆的悠然,一边狠劲儿的揉了一把“当然是我的!”
夏悠然大叫一声“沈曼青,好啊你!”伸手便要扯下她的衣襟。曼青怎肯,也不顾形象,翻滚着站起身就跑起来,一跑一追,在舞蹈室独立的排练厅折腾起来。
这个时候,你会不会跑出来说“果然恋爱中的人儿啊,智商都变低了呢。”是这样么?恋爱之后,有个人让你得以放下戒备,放下城府,放下一切去对待她;有人让你安心、舒心、放心,得以显露一切幼稚之处,不担心她取笑,不担心她嘲讽;有人让你为之冲动,为之忘记所谓教条规矩,不顾一切冲破禁界;有人让你愿意糊涂一时,愿意为她心痛,愿意感受更多,让你心甘情愿在一个圈子里不停的绕……
对啊,我从未觉得这是智商降低的问题,而是一种甘愿,为爱甘愿,为了她,甘愿倾尽一切。对么?
2011年六月,夏悠然到底是要感谢她上升星座的这个月份,让这份爱又了些转机。
从十二号晚上到月底的二十四号。她们再次相聚了。
那会儿工作总结的时候,翻了翻日程,其实夏悠然和沈曼青同时出现的场合并不多,尤其是2011年以后就更加的少见。也是,大概任何两个存在竞争关系的歌手的歌迷之间也没有像这两家打的这样惨烈,像是有了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后来想想,大抵也该怪杜易安那家伙没技术、又一个接一个的把戏,急的夏悠然这个好脾气都已经暗讽连连了,不过有些事儿就是这样没办法的,也或许是这样的情况才使得她们能走到今天?有资料说过的,某些情况下,外部阻力越大,会激发人更大的潜能,当然也会让她们更有在一起的动力吧。
夏悠然很早就到地方,去了酒店。她在机场的样子就让人奇怪,双手插在兜里,畏畏缩缩的。尽管她说她不喜欢被拍照,但从未这样过。我拍拍她的肩膀,她笑着冲我摇了摇头。
彩排,休息室。
“衣服很漂亮。”
夏悠然被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才看见说话那人,是谁?夏肃。
夏悠然撑起笑容,回复这个五百年前的自家人“谢谢啊,和你一样的白衬衫,当然漂亮。”
夏肃拍了拍她的肩膀,坐在她身边。虽然之后再没有深入的合作,三四年前的那一次合作却让他们的友情维持了下去。“心情不好?”他嘴里的普通话带着一点上海男人特有的尾音,细腻让人头发烫。
夏悠然困倦的摇了摇头,歪着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含含糊糊的絮叨“没有啊。没有。恩。。挺好吧。就是有点冷。”
夏肃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小妹妹,他知道,有些事情,若不想说,不如不追问。起身,无意间手臂撩起她额前的发,夏肃好像瞬间的慌乱,他连忙又将手放回去去试探她额头的温度,发烧了?这个时间并没有其他人在夏悠然的房间里,我和另外一个经纪人去找现场人员协调,随团的化妆师跑去附近瞎溜达。他该怎么办后来夏肃着急忙慌的和我复述的时候,说他这脑子里当时就剩下一个人,能是谁呢?沈曼青。
他仍旧记得在当年夏悠然的演唱会上,她唱《一起》时的甜蜜感。可他明明白白的看得出来,一个女孩有那样的笑容,是因为有一个人。若不是如此,这一首情歌,怎会唱的如此动人直到后来碰巧撞见匆匆赶来的沈曼青,他一眼便确定了,这个人究竟是谁。这个让淡定的女子眼神里都充斥上甜蜜的姑娘是谁。
夏肃急匆匆的冲出夏悠然的房间,去找沈曼青。
敲门却正好撞见森森推开门准备和曼青上台彩排走位。森森和曼青都有些尴尬。虽说有过几面之缘,却未熟识到特地来休息室问候的地步。森森怯生生的把身后的曼青让出来,“夏老师?有什么事么?”沈曼青等着夏肃的回答,这个彬彬有礼,带着高雅气息的男人,此时此刻竟全然是慌乱,可是沈曼青对于夏肃的到来实在没有准备,当然对于他带来的消息更加没有准备,于是在夏肃说完这唯一一句话之后,这个刚才还冷静的像等待猎物的猎豹一样的女人瞬间凌乱了。
“沈曼青,夏悠然发烧了。她在休息室。她的工作人……”
夏肃的话并未说完,这只温文尔雅的百灵鸟就变成了强悍的狮子。一下子冲了出去。撞得夏肃的肩膀生疼。森森紧跟在后面和夏肃说了抱歉,令夏肃奇怪的是,森森的脸上却并非急迫、不满或者其他的什么负面情绪。那脸上分明是笑容。一种抑制不住的笑容。
给场控打了电话,森森跟在沈曼青后面来到了夏悠然的休息室。夏悠然已经完全昏睡过去。沈曼青反倒松了一口气,对啊,夏悠然身边的人才知道,这个家伙烧的温度越高,反而越精神。只有低烧才能让她处于这种状态。
“森森把小莫叫回来,然后把退烧药给我拿过来。”
森森看着沈曼青穿着裙子在这数九寒天的日子来回逛哟,本来想盖件衣服给她,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有些人的温度,岂是衣服就可以给的。她转身离开,去拿药了。
其实整个过程之后短短的几分钟,沈曼青却觉得过得特别长、特别长。她的手轻轻贴上她的额头,却一把被夏悠然抓住。沈曼青吓了一跳,身子都往后退了一步,手仍旧被夏悠然紧紧的攥在手里。她的手心很烫很烫。像是……像是……那颗心。沈曼青突然想笑,那颗心,真的对于自己还是那样炽热么?她还会在最危急的时刻指向自己、帮助自己么?她还会向自己伸出手么?她还会像从前那样注意自己到分毫么?她还会……她还会爱自己么?只爱自己么?然后在沈曼青在这最后一个问题上卡壳的时候,她听见夏悠然含含糊糊的一句话“曼青,别……走。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