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道个歉……才是!我吗?……
“阿瑾,我道歉好了。”
上官瑾一听,一脸得意,双手抱臂!翘着鼻子等着叶轩文跟他说那几个字。
谁让你瞪我!!!哼,快点说!
叶轩文转身,一个“公”字被硬生生挽留在嘴边——眼前人影成空!
“他早走了。”
上官瑾把眼睛睁得滚圆滚圆的,在他身后咬着牙道。
气死我了你!
某少年望着早已分散的人群,心中不知作何滋味,转身狠狠甩给上官瑾一个白眼。
上官瑾望着赌气离开的某人憋屈道:“我做错什么了?”
回答他的是满街的嘈杂声。
“侯爷,是时候把马送回叶王府了。”
云泽在一旁提醒道。
“你先去把马送回去,王爷那里,等他,等他知道了再说,我先去追阿文。”
说罢便跑着去追叶文轩。
云泽从头至尾都面无表情,随即上马,向叶王府行去。
诗起渊城(二)
叶王府内。
“放肆,竟敢未经本王许可就擅自骑着黑风出去了,本王的马岂是你们这些小儿能驾驭的了的。”
叶王爷在大厅内对着跪在堂下的少年怒道。
“爹,孩儿知错了。”
叶轩文低头喃道。
“王爷,你别气了,是我一时兴起才叫阿文去骑黑风的,要怪就怪我好了。”
上官瑾上前说道。
“哼,小侯爷,犬儿的习性我是知道的。我念在你父亲是汝定侯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俩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如今又刚从麓山书院回来,有些话本王不想说太绝了,望小侯爷多少自觉些。”
说罢拂袖而去,留下俩少年在大厅内面面相觑。
“阿瑾,我爹他……”
“没事,我爹都经常骂我玩世不恭,不学无术的。我不介意。哈,哈哈,哈……”
上官瑾低头扁扁嘴。
好丢人!被别人的老爹给数落一番,他爹知道了又会翘胡子吧。
从麓山书院回来他还没进家门就直接撺掇叶轩文看黑风去了,一想起他老爹知道后的表情……上官瑾仰头长叹了一声。
“阿瑾,你真不必这么难过的,我爹是好人。”
叶轩文安慰道。
我看起来是坏人吗?上官瑾白了他一眼。
谁管你爹,本侯在哀叹本侯的老爹,那老头儿执行家法的时候未免太狠了点儿……他的眼神更幽怨了,手不住地摸着屁股,好像那里很痛苦……
“阿瑾,我爹不会打你屁股的。”
叶轩文眼睛眨巴地无比真诚,却换来上官瑾一记白眼。
上官瑾猛地想起叶轩文之前在街上那记白眼,又愤怒地对着他来了狠狠的三记。
“阿瑾,你不需要那般悲愤的,我永远不会嫌弃你的!作为你的朋友!”
对面的少年信誓旦旦地说到。
“……”
算我嫌弃你好了!
每年的三月初五,是渊城一年一度的烟花祭。
相传一百多年前,先祖皇帝建朝初期,为了了解民生,曾微服出巡民间,行至渊城附近一荒野山村时,见一妇人身着喜服在一山头上埋头扫尘,俄而寻了一略宽敞处摆了一张小木桌,并在其上放置了一壶一觞。
看得出来那女子很是小心那副饮器,跪坐在地上不停用袖口擦拭着。
先祖皇帝心下生奇便走近了瞧。
但见那女子正从身旁的草蓝里取出若干烟花竹筒,渐次摆放在木桌前,随即跪坐在一座土坟前,朝墓碑上的字微微一笑。
这是个什么意思?
找人来问!
此女子名唤素娘,是个哑巴,与亡夫李某是这村子一带里的人,牛衣对泣。
素娘为人贤惠,聪明能干,任劳任怨,李某憨厚老实,勤劳耐苦。
夫妻俩古道热肠,经常帮乡里人做事,不计回报。
星空灿烂的夜里,经常能见到夫妻俩在山头并肩而坐的身影。日子虽艰辛拮据,却也甜蜜。
奈何李某在第四年便得病而死,有人劝素娘改嫁,素娘不理会。从此一个人守着亡夫的土坟生活。
李某曾辛辛苦苦一个多月给别人做工匠想买份礼物送给素娘,不料被人骗,只得了一副普通的酒器,素娘却对此珍爱不已。
李某告诉素娘自己最开心的一件事便是成亲之日在家门前为她点放了一只烟花,只因那时的素娘笑的最是开心。
素娘重情重义,每年到了他俩成亲这一日都会去购置些简制的烟火,回来换上成亲时的喜服守在坟前,待入夜时便在坟前燃放,随即坐守至天明。
时值晚间,先祖皇帝行至山头,果然见那土坟前烟花四起,却都眨眼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