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有派人留在这里,让他们一定要注意屋子的清洁,指不定什么时候他会和我一起回来这里看看。
如今,我们这就来了。
留在这里的下人见我们来了还是非常惊喜的,小季和他们打了招呼,要他们像以前那样弄点吃的喝的来他的房间。
下人领命去了,顺便牵走了我的马。我们两个就进了屋子。
他的房间一切如常,并不像有多天没人住过的样子。我在他的书案上看到了我送的木雕,那个木雕我如今看起来还是喜欢得不行,雕得实在太像他了。
这时仆人送了茶过来,还有水果点心之类的,问英季要不要在这吃午饭,英季问我,我就同意了。
我们在桌边坐了下来。我喝了一口茶,对他说道“以前在这里总是听你弹琴,要不要今天我们换个方式?”
“哦,”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眨眨眼睛“难道你也要弹琴?”
“不,”我摆摆手“我哪会,我吹笛子给你听吧。”
“好啊。”小孩点头同意了。
“等我先吃饱喝足的。”说完忍着笑吃了块苹果。
“……你……”小孩看样子气得不轻。
我用的笛子当然还是小孩送给我的那支,我是经常将它带在身上的,如今,也就正好拿出来吹一曲,让他高兴高兴。
我也没故意拖延多久,只是又吃了一块香蕉,就将笛子取了出来,对他微微一笑,继而闭上眼睛,将笛子置于唇边,吹奏起来。
我吹的曲子并没有什么名字,是我随性所奏,我想表达的,是我此刻的万般思绪。
我也明白,这万般思绪亦可以化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牵挂。
大师兄让我暂代玄武堂的职务,掌管财政和各地的商会,山庄内的每一笔拨款,门下各弟子的任务花销什么的,都要由各地方的分堂堂主们汇总报上来,我则要负责核对账目,仔细查看有没有虚报假报之类的现象。
这是一个很繁琐的工作,可我不介意,我觉得这样忙碌起来很好,让我可以少很多时间去想那些让我心痛的事。
可是……真的可以就这样再也不去想了么?天知道,我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那个人。那个被我伤害至深,又伤我至深的人。
雪。
他真的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一次都没有。
雪不想见我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毕竟是我先对不起他。可是……他难道就真的准备这一生都不再见我了么?
我不懂他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武断,如果我的身体背叛他了,他这样算是我咎由自取;如果我的心背叛他了,我也不会再为他难过。可是……无论我的心还是身体都只属于他一个人啊!何况他都这样惩罚我了,为什么如今还要这么对我呢?……
雪离开的十天后的这一天,我正在屋子里看手下上报的一些事务,小季过来跟我说,大师兄和二师兄要我们过去。
大师兄住的地方叫做易风居,我平时还真的很少过来,他的这个房子周围也是种了植物的,也就是柳树。难道大师兄是喜欢柳树的么?
进了屋子,果然两位师兄都在,我和小季给他们行了礼,然后就在一边坐了下来。
不料,接下来说话的居然是英季。
“雨,我们连横堂的属下传来一封书信,里面说了一个很奇怪的消息。说这十天之内,江湖上各大帮派都有一些少年神秘失踪。他们最小的十五岁,最大的十九岁,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容貌皆属上乘。还有一个,是他们所在的帮派都属于白道,也就是咱们碧霄山庄这边的人。”
他还说,这些少年失踪的非常离奇,好像就是凭空消失了。他们都是晚上还待在各自的房间里,第二天就不见人了。在他们的屋里找不到任何线索,江湖上也没有任何关于这些少年的消息。
如今,失踪者已经不下三十人。
他说,这件事情非常有问题,他和大师兄说了,大师兄认为有必要和我们讲一下。毕竟,失踪的可都是像我和英季这么大的少年。
大师兄说道“失踪的都是我们白道的人,看样子一定是黑道那边干的。只是,到现在也没有任何风声,实在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现在连这些少年的生死都不知道。”
他说的这些我没听也没在意,只是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于是站起来道“是不是雪也和这些少年一样,被突然抓走了?”
大师兄摇了摇头“不像。他当时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么?为什么他被抓走了,你却没有?”
“这谁知道啊!”我不耐烦地道“说不定是抓人的人看不上我,雪现在在他们手上一定很危险,我要去救他!”说完,我抬脚就想往外走。
“雨!”大师兄喊道,小季忙站起来拉住我。大师兄道“现在你去哪找他,天大地大,那些人办事那么谨慎,连一丝线索都没留下,你怎么找!何况现在没有消息就算是好消息,至少没有说他们遇到了不测。”
“等传出消息了说找到了他的尸体那就晚了!我不管!我要去找他!”我边喊边试图挣脱小季的手。
“你别胡闹!”大师兄也快步走到我身后一把拉住了我“以现在的线索,要是别人真想对他不利你也绝对赶不及救他!你以为我不想找他么?问题是不知道去哪找!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稍安勿躁,还是等消息吧。”说完,他叹息一声,放开我的手臂,又回到他之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