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猫似乎很怕人,见了他们来就老远的就溜进了旁边的花丛里,猫走了,妇人确是也注意到了他们,急忙起身迎了过来。
于浩然似乎和他的外婆很是亲近,连连和着她贴着脸问着按,全然成了一个孩子,少了往日的严肃,还不忘撒娇道:“婆婆也不想浩然,这么久了都没给浩然打过一个电话。”
妇人穿着一身改版的黑色刺绣旗袍,身材保养的极好,一张传统深闺女人的脸,即便是岁月的侵蚀也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要不是她那故意没有染黑的花白的头发,宾度都以为这是于浩然的母亲。
而原本浸在相逢的喜悦中的妇人,却在看见宾度之后蹙了眉头。
“他是谁?”妇人的口气相当的生硬,那原本带着笑意的额眉瞬间凛冽起来,带着咄咄的逼人之气,似乎这样的转变只是在刹那一瞬而已,让宾度多少有些不适。
于浩然倒是不以为然,连忙转手拥着妇人然后用手指着宾度道:“这是我的患者,宾度。”
“外婆好。”宾度又龇出他那一口招牌牙,一个躬鞠的要多规矩有多规矩。
正常人一见这傻大个起码就算是再不待见也要僵硬着笑笑点点头,可这妇人确是连一个笑容都吝啬给,直接走至宾度的面前,然后用审视一样的目光将他从头看到脚,最后冷冰冰的开口道:“你来我家干什么?”
“婆婆,他……”于浩然本想解释一下。
“让他自己回答。”这位外婆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插嘴,直接竖手表示噤声。
宾度见她如此,就是心在宽也感觉到不对劲,于是小番斟酌之后,最终决定实话说道:“今天是团圆日,所有的人都跟着亲人回家了,所以我也跟着于医生回来。”
妇人听了这话冷哼了一声,道:“这么说你将自己当成一家人了?”
宾度凑了凑鼻道:“早就是了。”
于浩然听了这话似乎觉着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找不出来,但妇人确是依旧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婆婆,他是我的患者。”于浩然对于婆婆首度出现这样的态度很是奇怪,毕竟这位一向受人尊敬的长辈从未出过这样的待客之礼。
宾度确是勾了勾唇角,收起了刚才的那副傻气,转而盯着她的眼睛道:“我是做生意的。”
“什么生意?”
“军火商,重点倒腾核武器。”
于浩然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无奈,忙道:“婆婆,都说了,他是我的重症病人,今天他的家人没来,所以我就将他带回来一起过节,您别再给他病吓出来,我可没带药。”
妇人对于他的话恍若未闻,只盯着宾度继续道:“你来,应该考虑后果。”
宾度听了这话倒是笑了起来,他一龇牙就又恢复了他的那傻大个的样子,半晌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对着她道:“婆婆,我脑子不好使,从来不考虑后果,认准的东西就是一根筋。”
妇人没有回答,只将于浩然拉着往一边的房间走去,期间扭过头朝着他两记狠戾的目光。
宾度见此连忙又回过去一个大龇牙,惹得那妇人嫌恶的回了头。
神马情况???这老太太想棒打鸳鸯?
如此惹得宾度相当不爽的朝着一边的许铭看去,谁知许铭也在蹙着眉朝他这边看来,想来这情况并不多见,使得许铭这般镇定的人都跟着惊了一惊。
于浩然没过多久就出了来,但是脸色明显的有些发黑,见了宾度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可是不等开口他又岌岌的要回到自己的家中去。
宾度自是识趣的人,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后面不说话,直到他自己实在憋不住的朝着他憎憎道:“你之前和我外婆认识吗?”
“我们不认识咩,于医生怎么不开心?”宾度一边问着一边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根双汇火腿肠,从中间咬断之后连皮带肉的往嘴里塞,吃的还津津有味。
这就叫阴险?
于浩然反复想着外婆那句‘人不可貌相’的忠告,再和眼前这人一对比,终是摇了摇头,末了见他挂了一嘴的红色包装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就招了招手示意其低下头。
宾度却是傻呵呵的将那剩下的一截沾着口水的火腿肠从嘴里抠出来,然后递到他的面前道:“于医生也要吃吗?”
于浩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将他挂在唇边的包装纸一条条的拿了出来,动作之慢,唯恐伤了他的牙龈。
宾度也是乖的很,就这么将身子弓着,即便是酸了腰也不吱声,只当他那另一只冰凉的手托住他的脖颈之时,他便是没来由的浑身一颤,一股子莫名的气火到处乱窜,惹得他急忙往后缩了缩,生怕自己这奇怪的反应吓到他。
……
这个老宅离着于浩然家的房子并不远,车子只行驶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在一座花园别墅面前停了下来。
这个小别墅不大,但是却被收拾的雅致而舒心,前后都有花园,主人有意,竟还在园中种了几棵七彩树和随处可见的面包树,惹得遍地的绿色竟是被那七彩的绚丽之感给点缀了生动起来,饶是另一番异国的风味。
而别墅的里面对于那种西方洒脱和不羁的诠释就更加的全面了,处处随意却又精心,就像是成了一种放手的艺术,给人无处不是无拘无束之感,感觉到了这里就像是到了另一个国度,让人只需看了一眼就爱上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