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气,又闷,又哀,又恨,在青楼床上趴了一整天,期间只有一个丫头送来午饭,陆意秋气闷得没有胃口,动了两筷子便扔在一旁。
司空离散衙过来时,陆意秋正趴着睡得迷迷糊糊。
看了一眼台前的饮食,司空离扔了银子给小丫头,叫饭馆的人送来了细米小粥。
司空离唤醒陆意秋。
“我昨夜没回去,今天又没去府衙点卯,我爹没说什么吗?”
“问了。我告诉他,我带你去了太学院,你识得一位博古多闻的老夫子,留下虚心请教了。”
陆意秋撇嘴,“我喜不喜欢做学问我爹最清楚,你这样编他不可能会相信。”
“你爹信了,因为我说那夫子还擅机关术,你好奇心切,不肯归宿。你爹听了后,叹了口气,让我以后多管教于你,莫再让你率性行事。”
“……你!”
“我博文强识,睿敏巧思。”
“呸,无耻!”
气归气,粥还是要喝的。
吃完了粥,司空离道:“天黑了,我带你回府。”
司空离将陆意秋穿戴好,抱着怀中,从窗口跃至屋顶,披着夜色,跳落起伏,落在陆府西跨院中。
陆意秋搂着司空离的脖子,随着他一上一下,一跃一起正刺激得欢喜,如此迅速回府,还略有些不甘。
司空离推开门将陆意秋放到床上,唤来瑕尘准备热水沐浴。
瑕尘一直守在院子外侯陆意秋回来,此刻听到陆意秋已在房中了,一时惊愕住。
倒时墨染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偷看了司空离一眼。
瑕尘将热水准备好,陆意秋要他在外边侯着。
瑕尘不解,往日陆意秋洗浴都是他侍侯的,今日怎么又不用了。
陆意秋怎么可能会让他侍侯,身上红红粉粉的痕迹要让他看到了,自己真该去撞墙了。
待瑕尘带上门出去后,司空离不知从哪冒出来,接过陆意秋的帕子,为他搓洗。
搓揉的力道正好,水温也适宜,陆意秋舒服地哼哼。
搓洗完后,司空离为他拭干身子,抱到床上。
“我的衣服。”陆意秋光溜溜地躺在床上大窘。
司空离在旁凉凉道:“什么地方没看过,你也不必羞了。”
“你——你做什么?”未待陆意秋骂出来,司空离将陆意秋转了个身,俯趴在床上。
“上药。今天在药房买来的,药性没有伤药重,散淤化肿效果倒好,正适合你受创的部位。”司空离一边说一边擦药。
陆意秋听得又羞又恼,不过药擦上去的确清清凉凉,不像之前那般火辣辣地痛了。
司空离将药擦好,又为他穿上里衫。
陆意秋这才叫瑕尘进来,叫下人将水抬出去。
到了深夜,瑕尘睡着后,司空离又从窗户跳进来,除了外衣,挤进被子里,将陆意秋揽进怀中。
陆意秋白天睡多醒少,这时精神好得紧,便纠着司空离不放,盘东问西。
说到椒山皇陵妖鬼时,司空离道:“案子结了。安小王爷、孟小侯爷、镇国将军长孙、青平侯白天上府衙直呈,当天晚上饮酒昏了头,戴着京彩面具,误入皇陵,才被守陵军士当作妖鬼。”
“原来这群纨绔子弟,那皇帝知道了岂不气死?”
“嗯,禁足,闭门思过三个月,祭祀那日可免。皇帝下的旨。”
“三个月太少了,该关上十年八载,少点出来祸害百姓的机会。对了,齐岚这次怎么没掺和进去?”
“听闻他这段时间在跟衡亲王学准备祭祀的事宜,所以没能赶上。”
“可惜了,要把他也关上三个月就好了。”
司空离看他,“你跟他结识不久,他也未曾得罪与你,反倒助府衙破了金九一案。你怎地这般不待见他,难道说还在记念那奉茶折服一事?”
“当然不是,你当小爷小般小气吗?应诺践行,天经地义。我看不惯他,是因为他曾欺负过小然。”
“小然?”
“就是叶然。他是叶叔叔的儿子,跟我大哥和我一块长大的。”
司空离想了想,好像血屠堂曾接过一桩生意是关于叶然的。
“怎么欺负了?”
“我不清楚,只听我爹提起过,具体就不知道了。”
“你要想整他,我帮你。”司空离道。
“好。”
“睡吧。”
“嗯。”
用过药后,第二日果然痛觉消了大半,用过早点跟着司空离去府衙点卯。
“椒山皇陵的事不是了了吗?我爹怎么看起来仍是愁眉不展的样子?”陆意秋拉着司空离问道。
“只有你才会信了这事了了。”司空离道。
“难道不是,他们都自己承认了,皇帝也下了罚旨,还有疑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