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把头发擦乾?」
「好。」总比等白家耀洗完澡他又进去吹头发来的自然。至于白家耀洗澡时他去吹头发的这选项连考虑都不用,直接舍弃。坐起身,席宁墨伸手拿起毛巾胡乱擦着湿发。
本以为白家耀会就此进浴室去洗澡而他可以在这段时间内想办法睡着,但对方一点动静也无,甚至可能没离开床边。
拿下毛巾,席宁墨发现对方果然还站在自己身边,视线落在……嗯,他头顶?转了圈眼珠没看到什么灵异事件,拎着毛巾的席宁墨不解地看向白家耀。「怎么了吗?」
「不吹干的话你明天会顶着乱翘的头发……开座谈会。」
「我去吹头发。」想也没想地下床往浴室走,吹着头发时席宁墨才想起明天有发型设计师,没把头发吹乾也不会死的太难看。不过既然都起床了就懧命把头发吹乾。
耳边隆隆作响的噪音让人烦躁,这分贝过高的声响使他听不见外面的动静,虽然他想白家耀也不会有什么超出他理解的行为,但就是有点好奇。
就这么跟着他来台中,而且对于他说「那就睡同一间吧」的建议也没有任何意见的白家耀,到底是抱持着怎样的心态?
反正老板说了算?
……等等,该不会他以前的老板也有这样的待遇吧?
想到自己在高铁站里勾着对方手的举止,思及他人有可能也享受过这一切,席宁墨眯起眼,不悦地甩了甩头试图把脑海中的画面甩到九霄云外。
不行,这心态太讨人厌了,他不喜欢。
先假设白家耀是因为对他也有点好感所以接受这样的邀请?
……这又太厚脸皮了。
把吹风机塞回墙上的收纳处,带着一肚子困扰的席宁墨一踏出浴室,立刻发现床上的棉被只剩下一件——刚刚被他卷起来包住自己的那件。
眨眨眼,感觉脑子就像过热的CPU一样无法运转,席宁墨努力想发出点声音说点话,就算只是没有意义的废话也行。
但不能是内心话,那句「你打算跟我盖一件棉被就好吗」可能会吓跑白家耀。
「你不是要睡?」
耳边传来白家耀的问话,席宁墨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对方,在下一秒想把自己埋进棉被里闷死算了。
本来在床上的另外一件棉被现在被放在沙发上,连枕头一起。而白家耀就站在沙发旁,脚边放着他不算行李的饭店纸袋,想来是要放换洗衣物的。
「……你不睡床?」
「你习惯一个人睡不是吗?我睡旁边的话怕你睡不好。你明天有座谈会的,精神不好可不行。」
走到床尾后又转了两圈,席宁墨挣扎着。「但是沙发不好睡吧?」
「也就一个晚上。」拿起换洗衣物,白家耀笑道:「你要是睡不好我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没那回事。」挥挥手摆出自懧为最帅气的姿势,席宁墨哼了声,「你就睡床吧,只是多一个人而已我不至于睡不好,明天你大概也逃不掉被主编使唤来帮我买午餐买下午茶的命运,睡沙发要是落枕了谁帮我买吃的。」
「嗯……」
讲完都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的席宁墨在心底惨叫着,这什么烂理由!这么多工作人员随便一个谁都能去买吃的啊!
席宁墨想着要再找个理由时,白家耀却笑着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很奇怪,不过既然对方答应了,席宁墨便慌乱地随便点点头,坐回床上窝回棉被里,顺手把属于自己的棉被又卷到自己这侧。
直到白家耀把棉被重新放回床上后拿着衣服走进浴室里,席宁墨才发现自己把自己推进刚刚努力想爬出来的坑里。
而且那个坑还是自己挖的。
想跟白家耀多接近一点,却又觉得步调好像太快,但当对方将距离调回原位时,自己却有些气急败坏不择手段地拉住白家耀留在自己身边。
背对着右侧的棉被,席宁墨摸来充电中的手机,思索一阵子后传了几封言简意赅的讯息给目前不知人在哪国的好友。
等待并没有很久,虽然有点讶异但席宁墨还是接起了来自LA的电话。
席宁墨还没开口恭喜友人的演唱会世界巡回到了美国,电话另一端的问候破空而来,带着一定程度的紧张。
「喂,我觉得不太对。」
「嗯?不对?什么不对?」
「我觉得他这招是以退为进,他要不是心里有鬼怕半夜自己兽性大发对你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何必自请睡沙发?如果不是心里有鬼的话就是以退为进让你邀他上床啊!」
「……我想你多虑了。」
「什么多虑?这招我之前也考虑对我家那个过好吗?只是因为他可能会真的让我睡沙发才没这么做!」
「你居然想过这种烂招!」
「事实上这招还满好用的,你不就上钩了吗。」
电话那端的友人谆谆告诫,说了许多废话,像是「你要是被拆吃入腹前要记得戴套」、「虽然男人不会怀孕但对方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你要是中奖我一定会被你爸跟我爸联手经济制裁」,最后以「我看我最近不要回国好了」的叹息做结论。
「你真的想太多了,他只是怕我睡不好而已。」
「为什么会睡不好?因为你习惯一个人睡?」男人很假地大笑三声,比记者会上保证自己没有女朋友时的笑声还假。「算了吧柠檬,席大作家,用你的脑子想一想,一个管家因为一个要求就到台中陪睡已经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