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番外——酱肉包是猫【完结】(17)

2019-06-09  作者|标签:酱肉包是猫

然后,三人就这么默默离开了。

刘君澜看着手里他们塞过来的包袱,心里酸酸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是啊,他们是他的朋友。

刘君澜一直在郊外呆到了天黑,趁着夜色,他才回到了吴历家,那个已经没有人的家。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他只是想看看,最后再看看这个有过两人记忆的房子。

他没有等到天亮,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上了三人给的盘缠,一步一步向着城门走去。

23.沐渊公子之死(上)

到城门的时候,宵禁的时间还没过,刘君澜只好倚着城墙根,稍微坐下来,想着之后的事情。

他想在隔壁镇子购置一些小东西,带到下一个镇子去卖,从货郎开始。他想过董梁会来干涉,但是相隔一个镇子之远,想他的眼线要联系到他,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就算是一开始就有人告诉了那些人,不要和一个叫刘君澜的人做生意,但是他不自报家门,谁又认识他呢?况且,他必定是不能在一个地方购置,当然是要分开来。

想着,便打定了主意。没一会儿,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渐渐亮了起来,出城的大门也缓缓开启了。

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长亭。刘君澜就这么背着小小的行囊,一步一步,路过一个一个长亭短亭,渐渐离那个已经没有什么留恋的城市远了。

三天后的傍晚,他到了一路上第一个镇子。其实,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要是从下乡到城里那次不算的话。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他却没有什么喜悦感,他只是看着热闹的人群,想着自己何去何从。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购置的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他找了一家破旧的客栈,因为这里比起其他地方都要便宜,虽然饭菜不太好,住宿条件也不太好,但他也管不了这么些许多了。刘君澜现在首要的,就是要在卢池他们给他的有限的钱上面,活下去,并且让这些钱再生出钱来。

经过一夜的休整,第二天一大早,刘君澜就去了市场。首先他去找了个木匠,做了一个货郎用的挑子。做挑子需要几天的时候,他就在这几天中开始购置一些小玩意。譬如梳子,再譬如一些给小孩的玩具,拨浪鼓之类的。一般的货郎有的东西,他都东东西西地购置了些。

几日后,木匠那里的挑子做好了,刘君澜去领了来。第二天打点了一下,便出发向下一个城镇出发了。

路上,倒也是碰到了些来问他东西的,多少是卖出去了些。刘君澜的目标是前往京城方向,有点远,但是他只是把京城作为目标,可能并不能到那里。

转眼已是深秋,刘君澜一去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毫无音讯,而董府里面的沐渊公子,已经卧床好几个月了。董梁一有时间,就到他的床边,亲自给他喂药喂饭。董梁对沐渊公子那是无微不至,只是有一件事瞒着了他:他和刘君澜的那个两年的赌约。而沐渊公子的病情很是让人担忧,初夏时还能下床走动,到了这深秋时节,已经是经常会好几日地昏睡过去。当然无暇顾忌那个他的替补,甚至都没有余闲去问董梁一句为何日日都在他身边。其实实话说的话,于他自己,他更希望在自己重病这段时间,董梁能够陪在他身边。至少他离开前一秒,还能再看看他。

董梁和沐渊公子心里都清楚得很,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药石无灵了。但是每日每日地喝药,董梁只是在尽人事,而沐渊公子却是在安董梁的心。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

沐渊公子从昏迷中幽幽转醒,看着自己房间的门洞开着,便想起身,外出走走。哪知道挣扎之下,浑身没有力气,一下跌倒在床下。这几日的昏睡中,他没有进食,本来身子就弱,哪儿禁得起这么折腾,一时间,竟然连呼痛的气力也没有了。

在床榻上试图起身,却还是没有成功,索性便在榻上睡着看门外的落叶。

沐渊公子酷爱枫叶,所以他的院子里种满了了枫树。这初秋一到,他便令下人不再清扫院子,许多年也不曾变动过。如今已是深秋,落叶已经慢慢铺了一院自。而他现在和落叶躺在同一条地平线上,看到了落叶,就像看到了自己。

而他,微微笑了。日光透过凋落的红叶照在他苍白的脸上。

24.沐渊公子之死(下)

董梁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沐渊公子正卧在榻上沉沉睡着。董梁心里一紧,手里的药当时就撒了一地。他匆匆奔了过去,顾不得被药汁渐逝了的衣袂,喉咙里面像塞了什么东西,连叫一声那人名字的能力都没有了。

在离床榻还有几步的地方,董梁停了下来,嘴唇抖动着,看着这个面容沉静的男孩,换成很慢很慢的脚步靠了过去。慢慢地蹲下,颤抖着抱起沐渊公子的身子。发现他的身子还是柔软的,董梁这才迟疑地伸手扣住沐渊公子的手腕,又探了探鼻息,虽然很微弱,但是他确实是感觉到了。这才放下心来,轻手轻脚地把怀里的人放回到床上,又掖好被子,为他理了理鬓发才在床边坐下来皱着眉凝望着这个白瓷般的人儿。

想来是下人们见沐渊公子还在昏迷,觉着没什么事可做,便跑去偷懒,哪知道沐渊公子会突然醒过来。董梁越想越气,他最疼的人儿,怎么可以在那群下人手里有半点闪失呢?即使……即使……也不可以!随后便把当天在沐渊公子这里当值的下人全都召集过来,一个个责问。

沐渊公子再次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旁边坐着的是脸色难看的董梁,屋子里跪了一屋子脸色同样好不到哪儿去的下人。沐渊公子是聪明人,就算是在重病之时,看着这情况,当然也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便挣扎着要坐起来。

挣扎之下,当然是惊动了坐在一边的董梁。他赶紧转身扶住这个柳条般柔软的孩子,放轻了声音,问:“你醒了?饿吗?要吃点什么吗?一会儿要吃药了。”

“当家的,不要怪他们,是我自己不好,非要下床。”沐渊公子没有回答董梁一系列提问,反是冲着他笑了笑。虽说是气若游丝,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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