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一时间,刘君澜却又开不了口了,吞吐了半天,才说到:“我只求在我死前,能再见姐夫一面。而且……我刘君澜一人做事一人当,求你……放过我姐夫……好吗?”
董梁冷哼一声,道:“又是这句话!当初我就是看中你敢作敢当,不然,你也不会有今天。我记得……当时你也是为了袒护你的好姐夫,才会说出这句话来的吧。但是,我若是没有记错,吴历的生死也是在我们赌约里面的。怎么,你现在想反悔了?”
“你我的赌约,姐夫并不知情,你不能这么草率地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刘君澜突然大吼起来,他自己的性命他可以不顾,但是要连累了他深爱的姐夫,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的啊。
“当初你敢草率地接受这个赌约,现在又叫我不能这么草率地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哼,抓贼的放贼的,都是你啊?”董梁不齿地笑笑,鄙夷地看着一时间没有言语能够回敬自己的刘君澜,站起身来,俯视他,说道:“不过你放心,我是会让你见到你的姐夫的。我也会亲口把所有的事实都告诉他,到时候欣赏你们的生离死别。哼哼,至于你死后,我要怎么处置你姐夫,也许也会让他死吧,也许不会。因为我最能理解,爱人死后,活着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刘君澜目瞪口呆地看着董梁,他从来不知道董梁是这么狠的。
董梁又把下人叫了来,吩咐道:“把刘君澜给我关到柴房去,三天内,除了水,什么都不要给他吃,也不许任何人探望。”
然后刘君澜就这么被带到了柴房,关了起来。家丁们很听从董梁的话,谁也没同情这个少年,除了水,没有再给他任何东西吃。
到了第三天傍晚,门开了,还带来了食物的香气。虚弱的刘君澜立马抬头,看着来的人,在逆光中身影很是熟悉。
一个身材瘦小的男生转身把门敛上了,把强光隔离在门外,刘君澜这才看清楚,来的人,就是他旧友们——卢池、许晏、叶裳舞。
叶裳舞远远倚在门口,看似无意疏离的动作,其实是在放风。而卢池和许晏来到刘君澜跟前,把一碗白粥和一碟素菜放到他的面前,说道:“快点吃点东西吧。这几天可是苦了你了。”
刘君澜无言地看着三人,心里说不出的酸涩,低着头,忍着泪水,慢慢端起粥,开始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许晏焦急地站在旁边,忍不住埋怨道:“你真是的,董梁本来不会特意来找你。你倒好,自己跑回来了,你……哎……我该怎么说呢?我们不知道你和董梁结下了什么梁子,但是看他的样子,并不想要放过你啊!怎么办,怎么办啊!”
刘君澜慢条斯理地吃着食物,没有回话,也没有抬头。柴房里,除了许晏叽叽喳喳的抱怨声,也没有了其他声音。包括卢池,也只是皱着眉,看着这个少年慢慢的动作,心下奇怪:他不应该是饿了三天了吗?怎么还是这么……有一点奇怪的感觉在卢池的心里升了起来。
刘君澜放下碗,抬起明亮的眼眸,看着三人,嘴里吐出一句话来:“听许晏对董梁的称呼,好像你们对现在的老板,不怎么满意啊。”
此言一出,三人都是一阵诧异。确实,他们对这个暴戾,特别是在沐渊公子离世之后变得变本加厉的老板不是很满意,要是不是顾忌与这个人的势力,也许他们已经离开了。
“你变了。”卢池幽幽开口,犀利的眼神死死锁住一身粗布麻衣,坐在地上的刘君澜。“从你刚刚开始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怪怪的。我很想知道你这两年都遇到了些什么事。”
“是的,我变了。”刘君澜笑了,纯洁的笑脸像一朵沾满了毒的花。“不过这两年我遇到了什么事不重要了,只要你们还是我的朋友就好。也许,不久之后,我有事需要你们帮忙。”
卢池三人面面相觑,看着刘君澜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最后叶裳舞开口了:“放心,我们相信你。虽然我们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不过相信你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谢谢。”刘君澜微微笑着。
番外小剧场之清明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也不一定断魂,要是冤家路窄就好玩鸟~
1.禁火
“说到清明节,就不得不提一下其前几天的寒食节。相传春秋晋国晋文公时期,名臣义士介子推在晋文公流亡的时候,割了自己大腿上的肉给他充饥。后来晋文公回朝之后,分功却忘了介子推。但是他不愿争这一份功劳,就带着老母去了山里隐居起来。后来,晋文公想再次请他出山,他婉辞了。晋文公不放弃,最后终于用了强迫的手段——放火烧山,想要把介子推逼出来。而介子推最后却抱着母亲,被烧死在了一颗树下。后人为了纪念这位名臣义士,所以在介子推遇难之日不用烟火,不食热食,寒食节由此而来。由于寒食节和清明节相差没有几天,所以渐渐也就把寒食节和清明节合并了起来。在清明节禁火,不食热食也成了习惯。”一个小私塾里,年轻的先生一身白衣,对着半大的孩子们讲着,微笑着。
“南宫先生,可是到了晚上,不用火,什么都看不见啊!”一个孩子对着先生提问。
南宫先生,就是南宫沐渊。他笑笑,说:“要怎么看,就在于你们了。好了,今天下学了,都回家去吧。”说罢,自己也收拾了东西回到了董府。
很快,天就黑了,在沐渊公子的极力要求下,整个董府都是黑魆魆的一片。角落里还时不时传来一点讲鬼故事的声音,倒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惊悚感。
“我就说不要这样嘛,你偏要,你看这些可好,茶也是冷的,饭菜也是冷的。你不让人吃热的东西就算了,还不让点灯。”花厅里,传来董梁絮絮叨叨的抱怨声,偶尔伴随着被什么东西呛到的咳嗽声,以及沐渊公子压抑着的,低低的笑声。“沐渊,你就是想看我丢丑才做这种要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