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怎么知道真正有用的人是什么样的。”突然站在一旁的士兵也开口说道,“而且王爷现在却突然不知怎么的不急了,不然我们就不会这么悠闲了。”
“这还叫,悠闲?”华飞看看了这两个士兵,又想起城门口站着的八个,“那以前不悠闲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就是满山满城的跑,就算找不到,也得跑,另一队去道观和寺庙。”
“但其实我们找的不多,总是有一个神秘的人带着几个人去王府,我们猜想,那应该就是王爷的势力——暗部的人。”
“他们来无影,去无踪,总是风一样的来,风一样的走,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真正的面貌。”
华飞和邱明对视一眼,俱都无言。
哪里有那么夸张。他们都见过暗部的人,不可能那么玄乎吧。不过武功确实很高就是了。
“好了,你们回去吧,我们进城了。”
“是,两位大人慢走。”
华飞牵着马对邱明说:“邱明,你说我们现在还去王府吗?”
邱明用眼角扫了他一眼,“你终于长脑子了。”说完没理发狂的华飞,径直走开。
第二十一章
储辰看着床上躺着的犹如沉睡的单煜,不发一言。
他已经这样看了他无数次,在这三天之内。他真的就像是睡着了,脸色并不苍白,呼吸正常。
“回不来了吗?”储辰指尖点过单煜的脸颊,“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前两天还略作挣扎,现在已经毫无动作,连梦呓一般的话都不再说出口。应该已经回去了吧。以单族族长的能力,单煜能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不简单了吧。
转身,走到庭院,“北溟鸠。”
“是,主子。”
“拿酒来。”
听到这句话,北溟鸠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露出怀念的表情,直到储辰又说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
“是,主子。”
北溟鸠这一次没有站在阴影里,他站在一旁给储辰添酒。
储辰喝,他就倒,储辰喝完,他再去取。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晚上,储辰才略有醉意。
“直到有一天,你们全部离我而去……”
这句话,被北溟鸠听得真切,记得真切,刻在心里般的真切。
“父亲,这是谁?”尚还青涩的人儿问着父亲。
父亲偏头看了一眼,“这是你李世叔家的小公子。”
“李世叔?”‘储辰’往父亲的身后看了看,“可为什么我没看见他?”
“因为你李世叔不会再来了。”父亲抬起头,深深的叹了一声,“得罪了皇家,终究逃不过……”
“得罪了皇家,”仰起头看着明显面色不好的父亲,“为什么得罪了皇家,父亲不总是说,皇室的人不能得罪吗?”
“舍弃了情义和道义,你李世叔过不了那么虚伪的生活。”父亲背对着阳光,阴影遮去了他所有的表情,“所以他宁愿死。”
储辰张口还要问什么,但是看到一旁畏缩的男孩儿,有没有问出口,他只是说,“那以后,他都要住在我们家吗?”
“对。他是你世叔和他最爱的女人所出,他怕他走后,他会遭到不测。”说完,父亲摸了摸男孩儿的头,“以后他就叫储思家。是我捡来的义子。”
储辰看着他,思家真的很胆小怯懦,从刚刚一直到现在,都躲在父亲的后面,偷偷地看他。
“那么,以后他就是我的弟弟了。”
“嗯。”
……
“兄长,以后你都要这样在我身边保护我好不好?”
……
“兄长,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分开好不好?”
……
“兄长,我们要
生生世世在一起,我不想要离开兄长。”
“傻弟弟,我们都会有自己的生活,怎么能一辈子在一起呢。以后你我都会娶妻生子,都会保护自己的家庭啊。”
“那兄长就不要娶妻生子,我也不!”
“呵呵。”
储辰想着昨夜做的梦,那可一点都不像是梦。就像是,他亲身经历过一样。
“主子,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早朝,今天……”
储辰抬眼看着北溟鸠,他慢慢变回去了,变回那个习净。
“备马。”
“是,主子。”
自他回来那天起,储天云下旨,特准安亲王可以带刀面圣,可以在京城纵马,可以不行叩拜礼。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叩拜甚至太子都跪在地上,储辰鹤立鸡群的站在大殿上,十分的惹人注目。但这本就是皇上的旨意,谁都没有往这边投上多余的哪怕一眼。
作为圣上身边的大红人,兼着暗部首领的名头,储辰在储朝所有人眼中,都是不能得罪的对象。
在朝上,储辰一直直视前方。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事情想得这么认真。但鲜少有人知道,他只是在发呆。
突然,站在储辰身边的储未用手肘撞了一下他。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下,但也足以让他清醒。
他转头看向储未,但储未还只是垂首。
“安亲王,你意下如何?”
听到储天云的声音,储辰这才看向他,“儿臣刚刚在思考水患的问题,儿臣斗胆,不知父皇可否重述一遍。”
大殿上有数人倒吸一口气,在大殿上走神走得这么理所当然,怕是少有人在啊。
“北溟边境还是战祸不断,朕命你带兵前往,不知你意下如何?”
但依然让人倒抽一口气的是,皇上竟然真的重述了一遍。众人面面相觑,几人对视一眼,没能弄懂这究竟是再进一步的圣宠,还是即将‘摔得愈惨’的前兆。
“儿臣……”储辰皱眉,刚想要拒绝。他现在已经全然不在乎这些虚名,既然已经澄清了罪名,而他又确认了某些事实。继续呆在这里,和离开,已经没有任何区别可言。
“休整三月。”
储辰对视着储天云的眼睛,将嘴里拒绝的话咽下去,“儿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