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亲……”
“呵呵,你以为,你和他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身为你的父亲,会察觉不出吗?”
“可是……”
“对于世俗的一切,为父还不是很在意,但是,你不能和顾云在一起。”
“为什么?”他皱眉,“就算会有麻烦,但是我还不惧那些。”
“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不能触碰的秘密,它被他藏在最深的地方,你现在不能看透,但是总有一天会看透。”父亲拿起桌案上的笔,“好了,你回房吧。”
他走出父亲的书房,并关上门。父亲的话他听懂了,但是没怎么理会,他太相信顾云。
第二十三章
“究竟是怎么回事?安亲王为什么还没有醒?”
“回皇上,微臣……微臣……”
安亲王明明脉象平和,也并无不妥,怎么会一直昏睡不醒呢?
储天云看着吞吞吐吐的太医,“连这么一点小小的病症都查不出,朕还要你们何用?都给朕拉……”
“父皇。”储未颇有些大逆不道的截断了储天云的话,“父皇,或许四弟只是有些疲累,才会昏睡至今。”
储天云看了看储未,他明白太子是什么意思。
以现在储朝和北溟的形式,不能够让太多人知道储辰的病情。但是如果储天云一怒之下处死了这么多的太医,无疑让人怀疑。他刚刚只是一时气急,现在仔细思量也是有所察觉。
“你们给安亲王诊脉,他的脉象如何?”
现任院使李鹊闻言,拉住一个有些急躁的太医,回道:“安亲王脉象并无不对之处,只是路途劳累,该好好休养才是。”
“哦?那他何时醒来?”
“安亲王早已清醒,只是还需在宫中调理几日。”
储天云的眼神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一群人,“那便好。你们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直到走出门外,李鹊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举袖擦了擦头上其实并不存在的汗水。微微侧头,稍带训诫的瞪了一眼先前险些冒犯天颜的太医,这才抬脚走向太医院。
“今日之事,都按照本官刚刚在皇上面前说的那样回话,都听到了吗?”
“是,李大人。”
“已经三日之久,四弟却还未醒来。”储未听到关门声,这才面露忧色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储辰,“连太医都诊不出是何因由,这可如何是好?”
“辰儿府上的单煜,是不是就是此等情况?”储天云并未回答,却反而对着自从太医来到之时便已躲在帘幕后面的北溟鸠出口问道,“有何异同?”
北溟鸠没有出来,但声音却传了出来,“主子自六日前,就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单公子。”
储天云和储未俱都一愣,但又听北溟鸠道。
“但是这个样子,确实是和单公子之前的病状相同。”
储未倒抽一口凉气,难不成,四弟也会如同那单煜般,一睡不醒吗?
“大哥。”
储辰已经习惯了能够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而此时,他的心情无疑很复杂,失望稍许,或许更多的是对于弟弟的期待吧。“思家。”
他们只是打了个招呼就擦肩而过,并没有过多的聊些什么。
站在原地呆了一阵,然后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辰儿。”
“父亲。”‘储辰’看着坐在桌前的父亲,上前几步,“您怎么过来了。”
“嗯。”父亲放下手中的茶杯,“辰儿,听为父说。”
‘储辰’点头,看着父亲站起身走到窗前
。
“为父已察觉,吾将命不久矣。”摆手让震惊的‘储辰’不要插话,“你,为父是放心的,但是思家,是李兄的遗孤,为父不能置之不理。以后,你还是多多陪他才好。”
储辰愈感觉出他愈来愈浓的疑惑,但是碍于父亲刚刚的手势,一直忍住没有出口。
“辰儿,你什么都好。但是唯独一点,那个顾云,还是少接触为妙。为父知道,现在说什么话都是无谓之举,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但愿到时,你不会……”
他听出父亲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父亲已经走向了门口,他急忙说道:“父亲,为何我们不……”
“命途多舛,为父改不了,你也改不了。此事不需再议,只是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辰儿。”
明明父亲的声音里充满了留恋,但为什么,既然知道了自己已命不久矣,却依然不肯离开这里。
‘储辰’依旧站在原地,看着父亲日渐寂寥单薄的背影,不发一言。
果然,第二天一早,他就看到了站在门前仿佛高傲不可一世的太监。一身宫服,声音尖锐。
“北阳储氏,私贩官盐,即刻压入大牢,明日午时斩首示众。钦此。”
‘储辰’猛地转头看向父亲,父亲一脸平静的接过圣旨,随即被两个官兵上了重拷脚镣。
“走吧。”
他真的厌尽了那个尖锐刺耳的声音。
“父亲……”
“辰儿,记住我说的话。”
他们只来得及说这些,父亲就被呼喝着赶走。
他紧紧握着拳,那些该死的官兵,竟然不许探监。从怀中再次掏出几粒金锭,“官爷您看……”
“进去吧进去吧,快着点,别怪我不告诉你,这犯人可是个死囚,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圣上下旨抄了满门,可就得不偿失了。”
‘储辰’点头,然后慢慢走进潮湿阴冷的牢狱。
可是……
“父亲!”‘储辰’看着那个靠着墙嘴角流下一丝血迹,年迈苍老的男人。但是他的声音太大,明显听到远处传来了官兵的声音。
他赶忙逼进墙角,看着父亲被裹着一块儿白布抬走。
“顾云,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今日竟敢将手伸到义父的身上,我……”
“思家,你刚刚说什么?”
“大哥?!”“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