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白子惜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对着帝尊道,手紧紧的拉住了帝尊的衣袖。
“我说真的...”高冰绝走上前拉住他后背衣袍,低下头委屈道。
“就当我们不相识吧,青城”白子惜将他抓紧自己的手拨开,帝尊趁机带着白子惜离开了鬼界。
高冰绝望着两点一闪而出的白光怒吼道“我恨你,我恨你白嘉愿,永远都别想让我原谅你...”
“别想...”
“殿下...”元夕抿嘴轻声叫道。
“你是不是知道...所以和他一起来骗我,还联合绣娘一起...你知道我对你们有多失望吗,我最爱的人和我最亲近的人联起手来骗我”高冰绝一把揪住元夕的衣领怒喝道。
“殿下...先生他”
“你不要告诉我,他这几r.ì反常的亲近我,就是为了今天好离开我...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他不可能喜欢我,可我却偏偏对他上心,我这个人啊,真是痴想妄想”高冰绝失落的推开元夕,一个人走到河道旁,将怀里的花灯拿出。
殿下,这花灯是我亲手做的,你跟嘉愿一起去放吧...(绣娘)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放了,高冰绝笑着笑着,眼泪又忍不住的落下。他用火息点燃花灯,轻轻将花灯放到水里,耳边传来人们嬉闹的声音,突然又给自己添了那么几许凄凉。元夕站在不远处无奈的叹息。
“你,真不打算去解释什么吗,我以为你会同他说”帝尊静静的站在白子惜身边,看着独自一个人放花灯的高冰绝道“他身上散发的蓝色的气息越来越淡了”
“不解释,没意义。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而且我不这么做他不会长大,从小就这样粘着我,再宠着不好”白子惜站在云端朝下看去,帝尊说的没错,高冰绝身上散发的蓝色气息越来越淡了,这就表示仙侣之间的情感将要消失的征兆,一旦完全消失,那么也就代表着两人之间再无瓜葛。
白子惜:“走吧,处理事情去,现在仙界的神将陨落的有些可怕,在这么下去仙界就真的要完了”
帝尊:“嗯,我带你去见文曲,他有记载这些事情,平r.ì里都是他打点的,包括你的事情”
“我的什么事情?”白子惜一愣。
“无暇你还记得?文曲调查武将陨落的事情的时候,查到你的身上”帝尊抿嘴道“于是我让他把你的事情放一边,因为我相信这件事与你无关”
“无暇的那件事我很抱歉,我那段时候神识受损,无暇是我创造出来的祸端,若他犯下了什么错误,我承担,绝不退缩”
“不必了,你受过苦头了,跟我回武神殿,换衣服,然后去找文曲”
“知道了”
武神殿是白子惜住了千年的地方,如今依旧如此,每个装饰都没变过,只是这床怎么变大了?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看错了还是什么,走进一看,确实有双人床这么大。
“咳咳,你走了之后,我让人换的,我睡的”帝尊轻咳道“你不会介意吧,那我叫人重新搬来新的?”
“无碍,挺好,而且就算换新的床,逸禾你也会和以前一样霸占的吧,又有什么区别呢”白子惜无奈笑道。
“哎呀,只有子惜懂我,你终于叫我名字啦,我以为你都忘记我的名字啦”逸禾(帝尊)惊讶。
“...”会忘记才是假的吧...白子惜看着逸禾身上越发深蓝色的灵息“你身上蓝色灵息都快传到殿外了,收起来吧,让人看到不好”
“有什么不好,再说了这蓝色灵息只有碰到子惜才会控制不住跑出来的,而且把我弄成这样的是你呀,有你的味道,好闻”逸禾贴近白子惜,轻轻在他额上亲了亲“我就是喜欢你,有的时候我想公报私仇杀了高冰绝,这样你就是我的了...”
“所以你才让我下天玄山去剿灭万鬼山的鬼王?而且还是在我不明白的基础上?”白子惜推开逸禾问道。
“对,可惜我算错了,还让你差点与他同归,本来我想救你的,但是你的徒弟居然抢先一步,真让我惊讶”
“不要脸”白子惜咬紧牙关,说的话几乎是牙缝里蹦出来。
“子惜,你不要忘了,我们才是仙侣,最完美的一对,他不配”
“...”白子惜头疼,一提到仙侣他就心口难受,第一次飞仙上来的时候恰逢仙界的桃花会,他稀里糊涂的被灌了不知道多少桃花酒,后来醒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自己与逸禾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仙侣,白子惜不想承认,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逸禾身为帝尊,也自然是为了大局着想,将自己身上散发的蓝光藏起来。但那个时候两个人见面确实有些尴尬,毕竟都是男人。而且白子惜年少是直的不能再直的人,就是碰到一个弯的高冰绝,但高冰绝也没能将他掰弯。
嗯,确实好像...不是这样。
“好了,不说他了,你自己不是不喜欢我提他吗,你还自己每分每秒的在我耳边叨叨他”白子惜蹙眉道,他脱下外袍放到床边,逸禾走上去将他里衣褪去,伸出手抚摸他身后雪白的肌肤,突然逸禾揽住了他的腰,一口咬住白子惜的脖颈上。
“逸禾你疯了,松口,你是属狗的吗”
“哼”逸禾看到白子惜脖颈上的咬痕满意的放开了手“这算是我对你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惩罚,以后再这样,可不是咬一口就算了的,我会把你丢进仙池,除去七情六欲,然后将你永远困在我的身边,我说道做到”
“你是魔鬼吗”白子惜蹙眉的穿上以前武神的衣服,那是一套别出心裁的衣服,是后来逸禾亲自让人去修改的,一半黑一半白,如同y-inyá-ng太极一般,腰间金色玫瑰腰带做工j.īng_致到说不出的神奇,胸前的银色吊坠以及麦穗让白子惜觉得碍事,但毕竟是逸禾用心的也不好说什么。
“说真的,逸禾。我现在就想去仙池,除却七情六欲,什么都不用再担心”
“好,我陪你去?”
“嗯”
“帝尊!”突然武神殿外,一个神将惊慌失措的推开武神殿喊道。
“文曲?发生什么事了”逸禾拉着白子惜的手走到文曲面前。
“殿下,殿下来了,说是来找人...找”文曲挪了挪眼镜才看清原来逸禾身边站着的就是白子惜,他吞吞吐吐的越来越低声道“找白武神...”
“他现在在哪里”白子惜整理了下一幅,将碎暖放回剑鞘,握着剑问道。
“就在中殿”文曲紧张道。
白子惜淡淡一笑,越过文曲离开了武神殿。当他来到中殿的时候,已经很多神将都围在那里,都不敢出声。看到白子惜过来,知道事情的神将让开了一条道路,高冰绝也不闹,就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眼神凶煞的盯着白子惜。
“你想怎么闹”白子惜问道。
四周的人均看见了白子惜与高冰绝身上的颜色,互相对望,一脸诧异。
“我不会闹”高冰绝冷淡的回道。
白子惜走过去,单膝跪在高冰绝的面前,拿起高冰绝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去,虽是轻柔却已经足够让高冰绝心疼了,他抽回了手,眼泪在眼眶中徘徊,原来凶神恶煞的表情此刻却楚楚可怜。
“你能不能跟我回去...”高冰绝已经放下了自己的一身骄傲,他有些哀求的问道。
白子惜:“我要去仙池了”。
高冰绝:“...”
高冰绝猛的站起,一脚将白子惜踹倒。白子惜吃痛的摔在地上,一脸微笑的看着高冰绝。高冰绝拿出元寒,一剑刺进白子惜的心脏,然后再将剑拔回入鞘。
“从此,一刀两断”高冰绝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仙界,他身上的蓝色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子惜...”逸禾遣散了看戏的神将们,他将伤口已经愈合的白子惜拉起来。
“走吧,去仙池”白子惜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着,他突然有些害怕,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如果高冰绝真的不会再原谅自己了,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逸禾突然才反应到,自己身上的蓝光与白子惜身上的蓝光已经完全消失,看来白子惜现在是真的心已经死绝了。
到了仙池,逸禾安静的坐在仙池外,等着白子惜出来。白子惜褪去带着血渍的衣物,解开束发,突然才看到白色束带上绣着金丝牡丹,牡丹的中心还绣着一个小小的‘青’字。他忍不住笑,是绣娘有心了,突然他摸了摸束带,这束带...难道是。没错,束带的手感就像是细软的发丝,难道是高冰绝的头发绣成的?绣娘的手巧的很,这种不是不可能。束发束发,那便是结发啊。白子惜想起现在依旧放在绣娘密室里的那两套喜服。他紧握着束带,终于还是将束带放下。
算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沉入仙池,便不愿再醒。
作者有话要说: 唉,刀子吧。
☆、终曲(四)
一年後。
皇殿上,逸禾蹙眉的看着殿下站着的一群说个不停的神将们,手指不耐烦的在桌上敲击着。
“帝尊,白将军还没出来么,这都一年了...”突然文曲走出自己的位置道。刹那间皇殿安静了下来,逸禾全身一颤,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震耳欲聋的声音传出九霄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