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家住三楼,门没锁,胡天在百忙之中用脚挑开门,闪身进屋,然后轻巧一带。
门一关上,胡天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就像是中邪一样,怎么亲都亲不腻,亲完了又一遍一遍来回地舔,到最后,何惜的小腿肚子都在颤抖。
太可怕了。
心说,实在是太可怕了。单身了二十多年的老处男一朝发起情来,就像是吃了十斤□□一样,恨不得把之前亲不了吻不上的,在这短短的一夜里全部补上。
尽管已经是干柴烈酒,只差一点火星便可燎原,但两人还是没有做到最后。
何惜刚表现出一丝抗拒,胡天就立马停了下来。
何惜的意思是,进展太快了,刚确定关系就直奔三垒,着实让人吃不消。
胡天只知道傻傻地说:“好的,都听你的,以后我都听你的。”
何惜觉得他傻,又看他可怜,便决定用手帮他。
那双手白净修长,因为常年不做家务,肤质柔软细腻,只在握笔的指节处,有一个剥茧。
那是一双很漂亮,很干净的手。它应该握着笔,或者在钢琴上跳跃,然而现在这只手,正亲密无间地,握在自己的腿间。
胡天突然有点呼吸不畅,他小口抽着气,满眼都是不敢相信。
何惜lū /动了几下,忽地有几滴鲜红的液体掉在手背上。何惜吓了一跳,抬头去看,胡天挂着两管鼻血,表情呆傻。
有些人,表面上光鲜亮丽,身高两米,其实一谈恋爱就成了制杖。
一直到泄出来,胡天都是懵的。何惜把手上的液体在他衣服上擦干净,轻轻踢了他一脚,一边用另一只手拉开自己的拉链,道:“还愣着干什么?帮我啊。”
胡天顺势握住他的脚,那一刻心都不会跳了,在何惜的催促声中跪下来,擦掉鼻血,将头埋进何惜胯间,张开嘴——
接近清晨五点,太yá-ng来不及冒头,充满了雄x_ing荷尔蒙的房间里,响起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压抑□□。
胡天一边舔一边想,今天就不去上班了吧。
明天也不去。
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都不去。
他|妈|的!做人为什么要上班,人生这么短暂,应该全部用来谈恋爱啊!
——————
往事不肯放过任何人,它如鲠在喉。
故人真实存在过,他曾给何惜悸动。
而在七年后,在这个过去和将来接轨的深夜,何惜再一次,对爱情张开了双手。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会被锁吧……
☆、何惜的事业心
结果第二天胡天还是去上班了。
是被何惜赶出去的。
激情一夜,白天两人的j.īng_神都不太好。何惜窝在沙发里半睡半醒躺了一个上午。胡天下半边身子挨着地,扭着腰把头靠在沙发上,一只手臂垫在何惜脑后给他当枕头。姿势别扭得不行,腿麻腰酸臂膀失去了知觉,但心里甘之如饴。
懒惰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胡天本来挺勤快一人,和何惜亲热了一个晚上,就跟感染了病毒似的。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身体服从了潜意识,从天荒躺到地老。
好在胡天中毒不深,他还惦记着何惜的五脏庙,怕饿到这个小祖宗,十二点的时候胡天爬进厨房做饭。
先淘了米c-h-ā上电,打开冰箱一看,好家伙,那真的是:冰箱空d_àngd_àng,食材在菜场。
胡天没办法,只能披上外套,去一趟超市。
临出门了,见何惜就这么在沙发上躺着,他心中十分不舍。出于热恋期的那股黏糊劲,胡天硬是洗脸漱口穿衣套鞋一手包办,把人横抱着塞进车后座。
期间何惜醒了一次,竖起一根手指迷迷糊糊地威胁“不要闹我!”
“好,不闹你。”胡天一边帮他把毯子裹上一边哄“睡吧,到了我再叫你。”
何惜本来都要睡过去了,听到后面这句话,连忙又强打着j.īng_神把那只刚收回去的手指竖起来“你自己去!别叫我。”
胡天嘴里连声应着,心里却犯了难。这外头太乱,留何惜一个人在车里多危险啊!早知道就让他多睡会儿了,但转念一想,家里也不不是绝对安全的。
杞人忧天地寻思了一路,最后胡天还是决定把何惜随身带着,否则实在放心不下。
车开进地下停车场,胡天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给自己做足了一分钟的心理建设,准备承受何惜的怒火。
何惜有起床气,没睡醒的他危险指数直线上升。俗话说事不过三。今天心情好,介于慈悲为怀,何惜已经给出两次警告。但如果胡天再犯,那必定是毫不犹豫拳脚伺候。
果不其然,胡天刚把头伸进去,何惜迎面就是一脚。那一脚正好踩在胡天的半边肩膀上,不重。在胡天看来就像是猫儿撒娇一样,令他止不住狼血沸腾。
但很显然现在并不是一个发情的好时候。胡天腆着脸嘴里心肝宝贝地一通乱叫,半搂半抱将何惜从车里请大神一样请了出来。
进了商场,胡天光是购物车就挑了半天。何惜站在一旁等他,起床气还没消,又见他这么磨叽,实在是半点耐心也无。时不时踢他一脚,连声催促。
以丈母娘挑女婿的标准,胡天将r_ou_眼所见最干净的一辆购物车推了出来,又转身拿了个篮子。
篮子挂在购物车的把手上用来装菜。胡天三两步追上何惜,也不在乎周围还有人在,两手穿过他腋下往上一提,不怎么费劲直接将人放进了购物车里。
何惜偏瘦,购物车也不小,坐进去刚刚好,但这并不足以成为理由。
何惜老脸一红。正要骂他,胡天却已经抢先一步把车推到没人的地方。抬手在货架上拿下一只布偶猪垫在何惜背后,免得他硌得慌,嘴里安抚道:“你就这样睡吧,我推着你。”
“睡什么睡?”何惜说着就要爬出去“还嫌不够丢人吗?”
胡天一把按住他,将何惜外套上的帽子扣在他头上“怕什么?把脸遮住谁还认识你?你睡你的,谁敢笑你我就揍他!”
那外套走的是休闲风,帽子很大。这么一扣,何惜就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除非是像胡天这样的熟人,一般人还真认不出他是何方神圣 。
何惜想了想,觉得胡天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令人心动了。
学艺术的人细胞里全是浪漫因子,再说了谁谈恋爱的时候没有做过傻事。以前许之羽也隔三差五这样推着何惜逛超市,那时候仗着自己年纪小为所欲所,现在年纪大了……
似乎还是可以为所欲为。
默默坐回去,何惜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他把猪抱在怀里,像个蒙面大侠似的抬起头,红润的嘴唇一开一合“胡天,你看这个猪跟你长得像不像?”
胡天正在挑青瓜,闻言直想掐他。但想归想,胡天想了八年,到底没真上过手。
结了账,胡天直接j_iao了押金将车推到停车场。他故计重施把何惜抱出来,见停车场没几个人,便没松开手,叫何惜坐在他手腕上,像抱着个孩子。
跟着一块下来工作人员的是个小姑娘。她大概是个腐女,一路上都捂着嘴在心里尖叫。何惜被抱胡天起来的那一刻,只见她双手握拳在胸前挥了一下,好像中了五百万的□□。或者更贴切一点形容,那就是我爱的CP终于结婚了。
小姑娘跟下来就是为了把购物车推回去。她一步三回头,眼睛直往何惜身上瞅,好奇心重得很。
何惜扬扬下巴,对小姑娘善意一笑。当初和许之羽在一起时,各式各样的视线不知道遭遇了多少,这早已经习惯了。
小姑娘脸一红,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咚咚咚,跳踢踏舞似的跑远了。
但何惜习惯了胡天可没习惯。自他那个笑后,胡天吃醋吃到飞起。又碍于不想在何惜面前表现得小肚j-i肠,把脸都憋紫了。
人就是这样,越是拥有,就越是喜欢患得患失。
胡天魂不守舍炒了几个菜,又食不知味地扒了几口饭。他嘴里一股酸味儿,吃了小半碗就吃不怎么下了。
主要是心里存了太多事,又自己给自己瞎灌醋,气都气饱了。
一边看着何惜下饭,胡天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胡天啊胡天,你可真出息!四舍五入两米的大男人,什么j-i毛蒜皮j-i零狗碎的小事都让你惦记了这么久!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眼就比针尖大了那么一点点。
要是被何惜知道了肯定要笑话他了。
何惜吃饱喝足之后浑身是劲,瞬间从一个腐朽的资本主义化身为劳动人民。念着昨天晚上冒头的那点灵感,恨不得立马投身于事业的怀抱。跟本就分不出心思来关注胡天那点“少男”情怀。
接着,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正吃着飞醋的胡天被一心扑在事业上的何惜赶出了家门。并勒令月底之前,不准打扰。
刚谈了恋爱就被打入冷宫的胡天在门板上碰了一鼻子的灰。他真想赖在这里哭天抢地不肯走,但还是那句话,碍于两米大男人的面子。他只哭着挠了半天门板,并没有以头抢地,算是保住了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