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还有更精彩的呢?那傻瓜啊他发现他最最尊敬的人竟然是他最大仇人的儿子!!原来啊,他被骗了整整十五年……为此,他还害死了自己爱人最喜欢的小孩!”
“然后,他的爱人便不要他了,哈哈哈哈,好笑不?”
那精神病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也跟着历景言一起傻笑起来,两人的声音在小树林无比诡异的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约莫天已经黑了,历景言站了起来,觉得脑子里有些迷糊。
他好像意识到他应该回家,反射性的想进入旁边的医院,但是又停在了半路上。里面,好像有人在讨厌自己。
回哪儿呢?对了,铁锁监狱,那里好像是他的家。
哦,手机不能忘了。历景言又退了回去,将刚才扔掉的手机捡了起来,爱惜的将上面粘着的土吹净,放进上衣兜里。这,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呢。
他迷迷糊糊的向码头走去,浑浑噩噩的上了老刘头的船。
老刘头觉得今天的历小爷样子奇怪极了,但是却什么也没敢问。
刚把人送到岛上,就刚好碰上了焦急出来寻人的白诺德和虎子。原来,他们在下午时突然收到了一份莫名其妙的录影带。
晚上,等大家都回来时,医生便找了个影碟机给大家放了出来。
经过一分钟的雪花背景,一个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子笑得人畜无害挥着手十分友好的对大家打招呼。
白诺德皱起了眉:“滕锡良?”
虎子纳闷:“谁?”
“滕永昌的三儿子。”
虎子惊讶:“啊,他给咱寄这个干嘛?”
不过画面里的人立刻替他们解答了疑惑:“【铁索监狱】的各位,我,想给你们讲个有趣的故事。”
……
三十分钟后,随着砰一声巨响。虎子掂起椅子砸烂了显示屏。
白诺德的脸快要结成冰:“快,现在所有的人出动,立马找到小爷,快!”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出来时刚好碰上了回到岛上的历景言。
医生走上去:“小爷……”
可历景言像没看到他一般径直走了过去,让医生僵在原地。
不但是医生,白诺德,虎子,监狱里的所有人他都视若无物。历景言一步一步走着,然后身影消失在以前的牢房中。
虎子担心的看着他的背影:“医生,这是咋回事?”
医生也满脸严肃:“我……刚刚看到小爷的瞳孔了,很……不对劲。”
几个人互相使了使眼色,跟了上去。
历景言来到十五年前他被关押的那个小牢房,然后打开牢门,走了进去。坐在了那个熟悉的小石床上,双手抱住弯曲的膝盖,将头深深埋了进去,便没了动静。
大家在牢房外呆呆的看着历景言的举动,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是医生回过神儿来,示意大家出去说。
“他怎么了?”
医生扶了扶眼镜,“初步判定,小爷受了太大的打击,精神涣散。为了逃避,他可能在……封闭自己。”
白诺德一把扯住他袖子:“什么叫封闭自己?”
“就是通过拒绝与外界接触来保护自己。”医生无奈的说。
虎子长大了嘴巴:“不,不可能,小爷是那么坚强的人……”
强子按住激动的他,沉痛的说:“那个,我是在小爷之前进监狱的,小爷十二岁刚刚来的时候,精神状态很不好,就是这样……抱着膝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众人都沉默了。
“有办法治吗?”白诺德压低声音问。
医生思索了一下:“药物可以起到辅助作用,但是最主要的还是要靠小爷自己。这是一个坎儿……”
……
半夜两点,医生出来散心,看到白诺德蹲在院子里抽烟,烟头在夜色里明明灭灭,他缓缓踱了过去。
白诺德看了他一眼,继续抽烟。
医生也蹲了下去。
终于,白诺德开口了:“那个男孩,对小爷来说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足够让他那般痛苦,痛苦到身体选择忘记。
“嗯……其实,他啊,比我们都小,却比谁都承受的多。”医生喃喃的说着,“你记得吗?虎子那时打电话告诉我说小爷喜欢上那个小男孩的时候,我惊讶又不惊讶。惊讶是因为我本觉得小爷已经失去爱人的能力了;不惊讶是因为他当时是失去记忆的,他过得太辛苦了,和童年在一起恐怕是他最快乐的日子,所以他即使什么也不记得也迷恋上爱人和被爱那种温暖的感觉。他会喜欢上童年我真的一点都不奇怪。甚至,还有点惊喜……”
白诺德扭过头看着医生,似乎在疑惑他惊喜什么?
医生笑了笑,然后在自己的嘴唇贴在了那个呆愣的男人唇上。
“惊喜你就不得不死心了……”
夜晚的星光仿佛倒映在医生的眼里,让这个平时变态的医生看起来柔和万分。